什么沙子能吹得泪流满面？一听就是借口。

    那边顿了一瞬，没有再开口问，“需要人送你回去吗？”

    夏慕看向宋复行离开的方向，早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我这边有同事顺路，到时候会一起回去。”

    “好。”宋复行没有再多说，如同寻常的高中同学，虽然不熟但看见也会问一句，完全是出于礼貌性的问候。

    …

    宴厅的休息室里气氛格外剑拔弩张。

    林栖一改之前的好心情，良好的修养在勉力维持，“为什么我要改进，即便要改进，为什么偏偏往夏慕那个方向改，难道我的设计比她差吗？”

    威廉伸手安抚她，“栖栖，你先平静一下，你的作品只是欠缺了一点，而夏慕抓到了这一点，你只需要把满天星的想法加到你的设计里就可以了，不是完全仿照她。”

    “那和仿照她有什么区别，z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威廉看她一直冷静不下来，也失去了耐心，“林栖，你要听实话吗，实话就是z的高层一致认为夏慕的设计可以得到史密斯夫人的认可。”

    林栖闻言猛地站起身，“你们的意思是我比不上她吗，我的设计有哪一点比她差，你们不要因为她是‘耀眼’的设计者，就对她加了特殊的滤镜，如果除去这个名头，你们还会看见她的作品吗？！”

    “你还是先看看她的设计吧！”威廉直接打开了夏慕的设计手稿，以及后面的设计概念。

    林栖垂眼看向手稿，是一枚独特的戒指，尤其是后面的立体图，那一抹阳光透过宝石折射出的光芒，仿佛满天星坠落。

    一个关于粉色满天星的故事，哪怕只是配角，也会一如既往的爱你，即便你永远不会知道。

    确实很有灵气，而且和‘耀眼’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耀眼’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一眼就刺进了心里，蛮横无理，却直接撞进心里；而‘印记’却像是一块璞玉，几经雕琢摩挲，散发出温润清和的光芒，如清水滴落玉间，清透干净，缓缓浸透。

    前者猝不及防闯入视线，后者无法抗拒的吸引视线。

    林栖看着手稿没有说话，面上依旧倔强。

    “缪斯是传承了这么多年的比赛，眼光远远比你想象的还要专业毒辣，你以为能在这个比赛里拿到第一是很简单的事情吗？说句得罪你的话，林栖，你如今的设计还不及她十七岁的‘耀眼’，更不要提现在的‘印记’，如果不是我们强行把她压下来，你以为你有机会成为这一次的主设吗？”

    林栖牙关紧咬，看着威廉眼中尽是愤怒，她有她的骄傲，她不认为她比夏慕差！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缪斯影响了你们的决定？”

    “不。”威廉摇头，话间诚恳，“林栖，你的设计里没有爱，你很聪明，你有很多的技巧，可以设计出美丽的珠宝，可是偏偏没有对珠宝的感情，你为什么会从事珠宝设计，难道不是爱它们雕琢之后产生的光芒吗？”

    “我……”林栖面色有一瞬间的苍白。

    威廉没有再逼问，而是郑重其事开口，“接下来你和z一起合办的珠宝展是要彻底打通中国市场的，打响z珠宝的第一概念，z对此花了很大的力气，我们要的是利益最大化，而不是让你们比弄才华，你既然是珠宝展的设计师，就必须是最优秀的那一个，才能彻底让人记住z的珠宝！

    接下来的拍卖会至关重要，史密斯夫人只要最好的，我们要在这么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就要琢磨她的心意，夏慕这个点很好，为什么不利用，我们都在帮你做到最好，你又何必去计较谁更胜一筹这种事呢？”

    林栖紧紧捏着手里的手稿，“用她的设计概念，难道她不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