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

贵妃于心然虽身居高位,但后宫皇后强势、淑妃精明,她更被迫卷入无止尽的权势斗争之中,全后宫皆以贵妃不得圣宠,只等她一朝失势、跌落尘埃。于心然不慕富贵、心向自由,在压抑沉闷的后宫之中自得其乐、守护家人。却不知自己早已牵动着看似冷漠疏离的君王的心。本文基...

第17章
    “主子,前庭消息传来说大理寺已经定了华大人的罪。”小琴匆匆忙忙上楼来禀报。

    于心然手腕撑着头,坐得毫无规矩,懒懒嗯了一声后继续掰了一瓣蜜柑进嘴里,真甜。

    “娘娘,你听没听奴婢同你说话?”

    “听见了。”皇帝前几日便已经透露说不会放过皇后的兄长,所以这桩在别人看来天大的事,在她看来也不过尔尔。

    “皇后月华殿已经乱成了一团。”小琴又接着道。

    哦,这又与她何gān,于心然换了个姿势继续观雨,顺便思考晚上让小厨房做些什么好吃的。

    小琴见她如此,屏退左右伺候的宫婢,“侯爷传话来,让您务必向皇上进言饶了华大人死罪。”

    此时于心然才抬眸,若华长明死了,那真是伤了华家根基,皇后这般锱铢必较的性格,哪能善罢甘休,后宫免不了一场风雨,她还想绕道走避开呢,父亲竟然不顾她的安危宠rǔ,命她此时去相劝进言。在皇帝面前,到时候别说皇后的兄长没救下来,说不定连她都小命不保,huáng泉路上走在华长明前头。

    “娘娘,您在听奴婢说话吗?”小琴又道。

    “听着呢。”于心然又转而看向廊外的一片深秋烟雨,冰凉渗入骨髓。

    于心然进宫两年,自己并无根基势力,里外还是要仰仗家里,明面上当然不会违抗什么。傍晚雨停她就去皇帝真正的寝宫灵兮殿了。

    皇帝不喜别的宫人们进宫殿的内室,也几乎不在此处招宫妃侍寝,更没有让她在这过过夜,两年来她很少来这儿。

    小琴被拦在了外头,于心然第一次觉着进灵兮殿是这般轻松。

    同在御书房不同,皇帝褪下了龙袍正在临摹字帖,桌案上焚着香炉。果然,这般的yīn雨绵绵的天气,尊贵如皇帝也只是在自己一方天地内懒散着。

    灵兮殿里的装饰比起皇城里任何一座宫殿更加奢华,yīn雨天气令殿内的珍贵摆设失去了耀眼光辉,却平添了几分暗淡与神秘。

    于心然行礼后将点心放下,皇帝依旧自顾自地练着字,不像是要搭理她的样子。她便闲散地踱步于紫檀木架子前,观赏着琳琅满目的珍宝。

    “朕未见过爱妃的字。”皇帝随意道了一声。

    她自小读书写字都是生身母亲教的,母亲识字不多,她也是如此,所以也欣赏不来所谓的字帖名画,说到底只是个庶女,别说皇后和淑妃,就连位分再低一些的嫔妃她也比不过。

    “臣妾字丑。”

    话音刚落,皇帝捉她到桌案前,将手中的玉管笔jiāo到她手里,握住了她的手腕。面前一副才临摹到一半字,再往上看,发huáng的纸张上写着的是......兰亭序

    既然到了他手里,那必定是真迹。

    身后,皇帝的气息萦绕到她颈窝处,暖且暧昧得发痒,不是她们最亲近的姿势,但这种若有似无的感觉令于心然脸上却渐渐染了红晕。

    他认真要她写字,于心然只得遵从,写完后又立即将笔搁到一边。

    “唔,真的挺丑的。”皇帝一本正经道,将这一张纸掀起放到一边,又换了另外一张,嘴上这么说着倒也是没有赶她。

    又写了一会儿便日落西山,宫人将灯点起后进来传膳,皇宫里规矩繁多人也多,一切却都日复一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爱妃是想用了晚膳再走?”皇帝的声音清冷且突兀。话听着是好话,可于心然倒是听出来这是在赶人了。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从月华殿过来了。”门口太监禀告。

    在这风口làng尖上,她也不想来的,腰间的手臂已经松开了,于心然有些尴尬。

    “天暗了,就说贵妃在这,让皇后回去。”皇帝吩咐。

    等等,于心然反应过来后顿时彷徨无措,皇帝怎么那她当挡箭牌了?这让皇后怎么想?皇后那样善妒,她还要不要活命了?

    “皇上避而不见,是真决意要杀了国舅吗?”她一时情急,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皇帝横在她腰间的右臂又收紧了,“你想为他求情?”

    啊?她没想啊,虽然父亲让人传话进来,可她才不会傻到真的给华长明求情,毕竟君心难测她也猜不透皇帝到底意欲何为。

    “回你的寝宫去。”

    声音近在咫尺,字字句句确实蕴含着隐忍,于心然听得出来他这是压着怒意同自己说的,很没出息地浑身颤抖了一下。

    偏偏锁住她腰的手臂没有松动的迹象,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如蚊子般的声音在偌大静谧皇帝寝宫里显得也不轻。

    皇帝兀自起身,袖口扫过砚台一不小心沾了墨水,皇帝蹙了蹙眉像是更不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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