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感觉他问得没头没脑的,抬头朝他背影看去,结果就与柏青的目光碰上了,他朝她感激的一笑,极其灿烂。 宁樱:“……” 柏青真是很感谢宁樱,因为皇上越来越像个正常的男人了,照此下去,可能子嗣也会很快就有的,他快步跟上。 眼见皇上离开,在远处等候的两个宫女一前一后快步跑来,表情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她们刚才可是看清楚了,皇上竟然将主子抱在腿上亲呢,这简直就跟做梦似的。 她们原先哪里想到主子会这么得宠,只是去弹琴,对弈…… 主子这回真是扬眉吐气了。 因为此事别的妃嫔肯定也会知晓,毕竟她们都被皇上屏退了,只剩下主子,这样主子也能一扫以前受到的窝囊气。 主子以前去挡箭,不知道被多少妃嫔嘲笑呢,说主子傻,说主子爱出风头,说主子不择手段,岂知主子的痴情?主子就该得到这种回报才是。 两个宫女越想越高兴。 却说秦玄穆回了文德殿,将余下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就想给宁樱赏一样东西。 思忖片刻后,他叫柏青把殿内的一座插屏送去。 那插屏的屏座是紫檀木所制,中间镶嵌了一幅兰花刺绣图,栩栩如生。 因为很重,柏青叫了两个小huáng门给抬过去。 得到这个赏赐后,不说宁樱,其他宫女也很惊讶,暗道皇上为何要赏一座插屏啊?这么大的物件,摆在何处?为什么不能赏些首饰呢,小巧又有用,她们百思不得其解。 柏青道:“宁婕妤,皇上已经赏了你好些东西了。”言下之意,以后一定得伺候好皇上。 宁樱当然只能表示感谢。 等柏青走后,红桑调整了一下插屏的位置:“虽然大了些,但气派,以后谁进这屋,马上就能看见这座插屏,没人敢对主子不敬。”也没别的好夸了,只能自己找点理由。 宁樱没说话,她在欣赏这副刺绣图。 图里的墨兰栩栩如生,碧绿的叶子看起来挺而秀气,仿佛刚经历过雨水的冲洗,十分洁净。就算在前世,她也没有见过这么jīng湛的女红,应该是御用监收来的。这样的插屏,他为什么突然赏给她?是很满意刚才的事情吗? 可她分明咬了他,还见血了…… 柏青回去复命,秦玄穆问:“宁婕妤可说什么?” “宁婕妤感谢皇上圣恩。” “别的呢?” “别的……”柏青还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宁婕妤很吃惊,话真的不多。 秦玄穆眉头拧了拧。 他刻意选了这副刺绣图,就想宁樱明白他的暗示,主动送一盆兰花来,可这样她都没有看出来。 她弈棋时的敏锐呢?她不是才女吗? 他刚才甚至还与她当面提起过“兰花开了”的事情,秦玄穆负手在殿中走了几步。 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柏青立时很紧张,低声问:“皇上,可要奴婢做什么?” 秦玄穆突然停步:“你出去吧。” 柏青不敢再问,赶紧退下。 等出了殿门,他轻轻拍了一下胸口。 守门的小huáng门见状问:“柏公公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去了棠梨殿,为何公公看起来一副刚受过罚的样子?” 罚是没罚,但也让他心惊胆战的,就怕自己做错事。 身为贴身的huáng门,皇上的喜怒哀乐他们都得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不然死都不知道死的,可刚才他就是没弄清楚。 仔细想想,莫非是因为宁婕妤? 皇上问宁婕妤可说过什么话,这就是希望宁婕妤说什么,可偏偏那一个总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明明是个才女,怎么这种时候就不太聪明了呢?皇上赏东西,不得感恩戴德,马屁拍上天吗? 她就只会说一句道谢。 柏青叹气。 过得几日,惠妃忽然来棠梨殿。 宁樱放下笔,起身迎接。 惠妃平日很忙,若非重要节日几乎是看不到人影的。 “我知道你心里奇怪,”惠妃坐下后笑着道,“我来是想请你画一幅画。”取出图样,“我妹妹喜欢放风筝,我入宫之后再没有见过她,得太后许可,妹妹的十岁生辰,我可以使人送件礼物。” 许是上回送了梅花图,惠妃觉得她画的好,宁樱道:“举手之劳,我会尽快画好给娘娘。” “我带了一坛酒来,是百花酒,这种酒喝多了也不会醉,你可以试试。”除夕她醉了,惠妃以为她平日里喜欢喝点酒。 “多谢娘娘。”宁樱收下了。 惠妃又将做风筝的纸张予她:“不必着急,十日之内便可。” 宁樱点点头。 旁边的红桑忍不住皱眉,暗道惠妃的态度似乎很温和,但还不是在差使自家主子吗?做个风筝也要主子动手,把主子当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