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脚下一软,也倒了下去。 云霄天勉强看了一眼轻风,那意思是我也睡了,你要撑就自个撑着吧。 众人独醉我独醒吗?轻风手里的剑撞击在地面上,也不知倒在了谁的身子上面。 两个半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魔君和狼轩先醒来,两个人交手,却是都没占到便宜。魔君见云霄天和轻风也要醒来,知道三人如若再联手,自己绝无胜算。之前是沾了三人大战而来,体力已经消耗不少的便宜。 魔君仓皇而逃,狼轩追踪而去。 云霄天和轻风相视一笑,狼轩不在,正是强占地盘的好时机。 可是他们都忘了,李浪还在,这个独臂的男人也不容小觑。再加上各国的军队都是人疲马乏,急需要休整。三人达成协议,李浪取了丰国,和原来的掖国,一同并入颜国。云霄天取了信国,并入云国。轻风将夜国和祈国并在一起,统称祈国。 自此,天下分成三份。狼轩和李浪的颜国,云霄天的云国,轻风的祈国。三人又另外达成一份协议,三年内绝不开战。同样的内容,盖着三国的大印,一式三份,三人各执一份。 搜索魔宫的地上和地下,只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孟巧君,再无他人。 李浪将她带回了颜国,孟巧珍喜不自禁,潸然泪下。 孟巧君仿佛是受了极大地刺激,醒来后眼神呆滞,全无了以前的伶俐劲儿。 李浪给她诊脉,发现她脑中淤塞,大有痴傻之症。他便开了药方,一边替孟巧珍诊治,一边等狼轩回来。 轻风当了祈国的国主,要接蓝衣回去。 紫衣为难了:“姐,你回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不如你跟我作伴吧。” 蓝衣笑道:“那不如你跟我去祈国?”她已经开始显怀了。 “那小姐怎么办呢?”紫衣说出了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再说了,我才开始跟黑妹白兄开始练黑白剑法,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云霄天笑道:“轻风老弟,你还怕我会亏待了你的夫人吗?” 蓝衣想了想,对轻风道:“不如再等上一段时间,好歹跟小姐道了别再走。” 轻风微微叹了口气:“也罢。如今百废待兴,恐怕我也自顾不暇。那就麻烦云兄了。” 云霄天拱手道:“客气,客气。” 已经是入冬的天气了,云雾山上落了雪。刚打开门的香雅望着白茫茫的一片,惊喜道:“下雪了下雪了。” 独孤老人那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画眉鸟钻出来,落在她肩头,叽叽喳喳的欢叫着。 香雅的手指一点,一株冬梅俏生生的在雪地上扎根,红色的梅花花瓣很快便覆了一层雪,真真是白里透红,别有一番景致。 她想起才到云雾山时,压坏了很多菊花。独孤老人扔给她一本幻术,她整整钻研了一天一夜,终于比葫芦画瓢幻化出了一模一样的菊花。如今她只要根据脑海中所想就能幻化出漂亮的花来了。 “幻术上最难的你已经学会了。从现在开始我教你幻海剑术。”独孤老人从屋中走出来,睿智的双眼望着空中扯棉絮似的雪花,若有所思。 “师父,你起来了。”香雅欢快的叫了一声。将近三个月的相处,她已经把独孤老人当成了自己亲人一样的。 “恩。”独孤老人点头。被她的快乐感染,手指伸向虚空,一把剑突然出现在手中,他的身形顿起,在半天飞舞的雪花中变幻着招式。 一道道淡紫色的光芒在云白的空中弥漫开去,伴随着的是一阵阵诱人甜雅的香气。 香雅看的目不暇接,拼命的记着每一个招式。 独孤老人终于停了下来,将剑丢给她:“这是上古玄天剑,是师父给你的礼物。” 香雅喜不自禁的接过来,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宝剑,剑身一尺有余,剑体通透,她翻转了一下,流光飞转,她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又照着原来的方向翻转了了一下。没错,在翻转的瞬间,一朵花盛开在剑体间。淡黄色,五瓣。她几乎已经对这五个字产生了极其敏锐的感觉。 “师父,这,这……” 独孤老人微笑:“看来这剑原本就是你的,这就不是礼物了,而是物归原主。” 香雅诧异的望着他:“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独孤老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一切自有天意,自有定数,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花?” “你自己去找吧。”独孤老人指着那扇从未开启的门,“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古书。” 香雅径直走进去,整间屋子都被书架环绕,满鼻子满眼都是书籍。 她随手抽出一本,翻看着。上面图文并茂,记载着各类的花卉。花费了三天的时间,香雅仍是没找到类似的花,她又去找了独孤老人。 “看来是我太心急了。时机未到啊,你接着练剑吧。” 独孤老人的话让香雅极其迷惑,但这么多天以来,她已经 对独孤老人的性格极为了解,他不说她也不问。 雪是早就停了的,明媚的阳光落下来,给莹白的雪踱上了几层金光,霎时好看。 香雅挥舞着手里的剑,心里想着也不知他怎么样了?不由的分了神。 “啊。”她后退几步,手腕上已经被剑气割开了口子,一缕鲜血流了出来。 “你分神了。”独孤老人信步走来,脸色冷峻,“我忘了告诉你,玄天剑是一把一心一意的剑,如果主人分神,那么它不但不伤敌,反而会伤了主人的。” “对不起,师父。”香雅有些愧疚,这么多天她还是忘不了。 “好了,专心练剑吧。” 香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专心的练剑。 雪意殿的院子里热闹异常。 蓝衣靠在躺椅上做着小孩子的衣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衣服已经掩不住。 紫衣的剑法还没学到家,白兄轻而易举的就把她的剑打落了。 紫衣有些恼,索性蹲在地上:“我不学了,什么破剑法嘛。” 白兄无奈的看着,耐着性子蹲下身道:“欲速则不达,你别急嘛。” “我怎么能不急嘛,都学了五个月了,冬天都过去了,春天都来了,也快过去了,结果还不是两招就被你打败了。”紫衣气馁。 白兄暗笑:“你怎么能跟我比,这套剑法我整整练了十年。” “十年?”紫衣咂舌,摆手道,“让我学十年,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兄皱眉道:“你别动不动就说这个死字嘛。” 紫衣忽然站了起来:“限你三天,三天内我一定要打败你。” 白兄诧然,正不知道该说什么,黑妹走进来:“云雾山来信了,让国主后天去接人。” 紫衣喜道:“是小姐要回来了吗?” 蓝衣也站起身,用手扶着后腰:“这是真的?” 黑妹笑道:“这还有假吗?” 紫衣也不学剑了,美其名曰要给小姐收拾屋子。其实哪里用得着收拾,她们姐妹俩每日将房间擦拭一遍,连香雅穿的衣服都是隔日就拿出来晒一回的。 相比她们的欢乐,颜国的凤羽阁可谓是沉寂一片。孟巧君痴傻的症状初现,整日傻里傻气的。追踪魔君而去的狼轩一点消息都没有。 独臂李浪俨然成了颜国的王,一应大小事儿全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 祈国则是另外一番景象。轻风大刀阔斧,刚开始的两个月,轻风每日必杀一人才能勉强震慑那些别有心思的人。如今差不多半年过去,祈国初定,他正打算着把蓝衣接过来。 两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紫衣和蓝衣却是度日如年,每天就盼着太阳升起,盼着太阳落山。几乎是一夜未睡,终于到了这日。 “姐,你挺个大肚子就别去了,山下冷的很。再说了,万一要生了怎么办?”紫衣一边说一边把蓝衣往屋里推。 蓝衣原是不肯,上次匆匆一别,已经是八个月过去,她也想的紧。但想想自己却如紫衣所说,行动都有些困难,没的添乱,便道:“那你们快去快回,我在门口等着。” 云霄天也是心急如焚,他知道每个从云雾山上下来的女子都如脱胎换骨了一般,他心里很期待见到香雅究竟变成了何种模样。 一路无话,照例是黑妹白兄驾车,到了云雾山山脚下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素白的身影踏着青山而下,很快的便到了山脚下。 紫衣先是愣愣的看着,旋即呀了一声:“小姐,是你吗?我,我没看错吧?我还以为是天下的仙女掉下来了呢?” 云霄天屏住了呼吸,望着面前晶莹剔透的人儿,如果说以前的香雅是块未经雕琢的美玉,那么现在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块散发出五彩光芒,让人不敢逼视的宝石。褪去了原有的稚嫩,添加了几分妩媚和飘逸,她出挑的越发的美了,也越发的让她魂不守舍。身材较去之前也越发的前凸后翘,他感觉到身体微微的颤抖,他恨不得立刻抱住她。 紫衣惊喜的大叫着:“小姐,这山上能养人吗?我也要上去住一住。” 白兄不由的掩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人,几乎是集天下间所有的美丽于一身。 黑妹也不由的怦然心动,这样的容貌只应天上有,她都提不起嫉妒。 炽热的目光,羡慕的目光,惊诧的目光……香雅被他们看得越发的不好意思,但她仍是落落大方的一笑,开玩笑道:“是我,你这小丫头,才分开几个月,连自家小姐都不认识了吗?” 紫衣抱住她:“小姐,果然是你哦,我好想你。” 云霄天热烈的目光迎向她,毫不掩饰的赞道:“你好美,美的让人目眩。” 香雅被他如此露骨的夸赞弄的有些脸红,她松开香雅,微微一笑道:“这都是拜国主所赐。” “那么你是我的了,对吗?”云霄天再次问道。 香雅一怔,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绝没想到他 会如此急不可耐的问出口。还没想好怎么拒绝他,紫衣已经大声道:“国主,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什么你的我的,小姐是我们大家的,快走吧,我姐姐还等着呢?要是宝宝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姐夫肯定会拿你试问哦。” 香雅忙问道:“蓝衣和孩子都好吗?” 紫衣笑着扶着她上了马车,坐在她身边,道:“好啊,就是特别的想小姐。” 香雅又问道:“你的武功学的如何了?” 紫衣撇撇嘴:“哪里能像小姐那么幸运呢,找到一个好师父。” 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哎呀,小姐,以后你教我吧,我不要拿块白大头教我了,他笨死了,教都教不好。” 香雅笑了,看来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儿。 云霄天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拿着一把剑,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师父把他的玄天剑都给了你?” 香雅侧过头看了看手中的剑,点了点头。 云霄天没再说话,一张脸上阴晴不定。 马车内只有紫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声音。 车辕上,黑妹悄声道:“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丫头了?” 白兄面皮微红,他的脸太白了,稍微有一点颜色变化都逃不过别人的眼睛。他很快的否认:“没有。” 黑妹无声的笑,给了两个字的评价:“嘴硬。” 马车很快驶进宫内,一路畅行无阻,到雪意殿的时候才停下来。 国主早带了人在那里等候,先给云霄天行了礼,又笑着对香雅道:“你可回来了,国主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这一天呢。” 云霄天脸色一沉,喝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香雅暗暗叹了口气,她现在就有些怀念山上的生活了:“多谢娘娘挂念,娘娘真让香雅无地自容。” 国后并不理睬云霄天的话,而是走到香雅跟前,附耳低声道:“我猜,国主此刻定想着那事儿呢。” 香雅一怔,不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儿。 “放心,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国后笑的诡异,说完,一挥袖,“臣妾告退,不敢打扰国主的好事儿。” 这后一句她说的咬牙切齿。 蓝衣一直挺着肚子在一旁候着,见国后离开,这才上前要行礼。香雅连忙拉住了她:“我一向没那么多礼节呢。感觉怎么样?下个月就要省了吧?” 蓝衣笑道:“是。小姐,你变了好多,我都不大敢认了。” 众人一起进了屋。蓝衣和紫衣见云霄天脸色不好,也不敢十分的喧哗。 云霄天径直道:“你们姐妹俩先出去,我跟香雅商量些事情。” 云霄天心情好的时候,紫衣敢跟他开玩笑。可是现在他脸色铁青,像是随时能下一场大暴雨,她便不敢逗留,和蓝衣一起退了出去。 卧室的门被关上,纱窗被拉上。 香雅忽然想起国后的话,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我等了这么久,又送你去云雾山,等的就是这一天。”云霄天的声音有些激动,“当年我已经立了后,如若不然,我一定会立雪柔为后的。” 香雅皱了皱眉头,但想到如今自己一身的功夫,绝不怕他,便握紧了手中的玄天剑:“你别过来,要不然休怪我出手了。” 云霄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出手?你大概还不知道,从云雾山上下来的女子唯一不能动手的对象便是云国的国主。” 香雅自是不信,试着运起内力,竟是不行,反而浑身发热,她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她的眉头紧锁,猛的拔出剑来:“饶是如此,我还是可以杀了你的。” 如果照她以往的性子,一定会选择自杀,可是她在山上的时候独孤老人反复的训练她强者之道,不是用自己作威胁,而是去威胁别人,不是置自己于死地,而是置对手于死地,这时候不自觉的就用上了。 云霄天冷笑,手指一弹,香雅手中的剑就脱了手了。他扑过去,香雅躲开,撞到了桌子上的美人瓶,白瓷碎片落了满地。 香雅抓起碎片刺向云霄天,额头上的汗珠滚下来:“如果你再靠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哼,我这是在救你。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体巨热无比?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靠近?”云霄天望着她**的脸颊,问道。 被他说中,香雅并不认输:“我已经是狼轩的人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对于这点我在乎的要命,可是谁让他早一步认识你呢。”提起这事儿,云霄天就怒火中烧,“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从云雾山上下来的女子只能是云国的国后了吧。” 不等香雅有所反应,他又道:“因为只有云国的国主才能解了你体内的巨热,这是一个诅咒,就像你能在月圆之夜解了狼轩体内的热量一样,都是一个诅咒,我们都是被施了咒语的人,现在你明白了吧?” 香雅拼命的压制着体内随时要爆发的能量,勉强问道:“诅咒?什么意思?”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