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修士伸手去接,打算带回家里送给年幼的孩童。 飞英看真的可以免费拿,悄咪咪伸手抓了一只回来塞进了口袋里:“好可爱哦。” 向天涯不怀好意地科普:“这种妖shòu十分愚笨,只知道吃和生,生长极快,你把一雌一雄两只放在一起,三天后就能收获一窝,如果不分开继续放着,它们还能继续生,不分老幼亲属,不断生生生。” 飞英:“……”等一下,不分老幼亲属的意思是难道是?? 殷渺渺问:“寿命也短吧?” “嗯,半个月就死了。” 飞英:“……”妖shòu的世界我不懂。 蒲公英shòu之后,又是一些低阶的小妖shòu,有些头上长着花儿,有些圆润可爱,都是些低阶不值钱的妖shòu。 殷渺渺心中了然,看来季家想讨好的贵人,是个小姑娘啊。 huáng逐月果真看得兴致勃勃,很想去捉一只来抱着玩儿,但季江劝阻了她:“huáng小姐,这些都是低等妖shòu,一会儿会有更好的。” huáng逐月这才罢休。 预热过后,季家终于放出了四阶以上的妖shòu,依附于四大家族的小家族纷纷派后辈上场,这是季家给他们的狗骨头,后头可就没有了。 送殷渺渺来的曹管事就在其中,他亲自出马,收服了几只还算得用的妖shòu,打算赠予子侄后辈,好让他们今后多一分保障。 四阶、五阶、六阶的妖shòu被陆续放出,万shòu大会不堕其名,仅仅这三个等级的妖shòu就有数十种之多。 连向天涯都道:“除了在季家,还真不能看到那么多种类的妖shòu一块儿出现。” 殷渺渺深以为然,顺便拿着笔记把所有妖shòu的种类都记下来。 期间,张斐然和蔡家兄妹也上场收服了几只妖shòu,季江慷慨地表示这是对于擂台赛优胜者的奖励,惹得场外吃瓜群众好一阵眼红。 之后,就是此次的重头戏了。 季江对身后的仆役使了个眼色,不多时,一个管事就提着一只笼子进场了。 “这是五羽彩鸾,有凤凰血统,虽然只有六阶,但只要悉心喂养,很快究竟进阶成高级妖shòu。”季江笑眯眯地对huáng逐月道,“huáng小姐想不想试试?” 今天登场的五羽彩鸾不复当日的láng狈,毛色鲜亮,五彩的尾羽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眼眸中透出机警与骄傲,不愧是凤凰的后裔。 huáng逐月一眼就喜欢上了,摇一摇huáng真人的胳膊:“爹。” “你去试试。”huáng真人笑眯眯地说。 huáng逐月得了父亲的保证,兴致勃勃地下了场。 管事打开了笼子。 彩鸾一得到自由,就迫不及待地拍着翅膀想要离开。huáng逐月不擅长斗法,手忙脚乱地取出了一面镜子,对准五羽彩鸾一照。 镜中迸发出一道亮光,直直击向彩鸾。五羽彩鸾清亮地叫了一声,堪堪避过,它没有理睬huáng逐月,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huáng逐月调整着镜子,不断用亮光攻击彩鸾,反复几次,彩鸾被激怒,不再躲避,而是正面向huáng逐月喷出一道火息。 huáng逐月本以为要遭,没想到那彩鸾看着厉害,喷出来的火球只有婴儿拳头大,根本不符合六阶妖shòu的实力。 她信心大增,正面迎了上去。 五羽彩鸾实力被限制,打不过她手中的法宝,只好到处躲避。没过多久,它就耗尽了为数不多的灵力,被huáng逐月一把捉住。 “爹!”huáng逐月抱着五羽彩鸾,喜笑颜开。 huáng真人捻须颔首:“好好。”说罢,赞许地看了季江一眼。 季江拱了拱手,姿态谦卑。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huáng逐月想要抚摸怀中的彩鸾,可它突然挣脱了她的怀抱,朝她喷出了一口烈焰。 火焰顿时将huáng逐月整个人笼罩了进去,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啊!!” “月儿!”huáng真人见爱女受伤,立即出手攻击五羽彩鸾。 五羽彩鸾掉转头向他发出了攻击。它本是六阶巅峰的妖shòu,又有凤凰血脉,攻击性远比普通妖shòuqiáng横很多,而huáng真人是个金丹初期的炼丹师,不擅长斗法。 修为并不代表实力,至少现在,五羽彩鸾就牵制住了huáng真人。 随后,张斐然三人有了动作。 季家主位的包厢坐着的是季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季江修为最高,金丹初期。张斐然和蔡阳联手牵制住了他。 而蔡娥选择对季家的后辈下手,季江的小儿子才八岁,不过炼气四层的修为,被她一拳打在胸口,顿时昏死过去。 “不!”季江目眦欲裂,眼睛充血,“尔等,怎敢?怎敢!!” 同样的事发生在谢、卢、魏三家的包厢。派来服侍的婢女、一脸谦卑的管事、唯唯诺诺的小家族族长……全都变了脸。 整个万shòu大会乱作一团。 那个提着彩鸾笼子的管事一抹脸,露出了一张清瘦秀丽的面庞,她大声道:“季谢魏卢四族欺人太甚,陌洲之大,却无我等散修立足之地!” 她的声音通过神识传遍了每个人的耳边,有人不以为然,有人惊恐万分,有人心中一动。 “谢家为了我文家的传家宝,杀我全家一百六十二口人!”文茜高声问,“这等惨剧,难道就我一人吗?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的就我一人吗?被他们夺取家传秘宝的,就我一人吗?你们还想自欺欺人多久?” 话音刚落,七八只妖shòu突然从她的画卷中奔出,那都是六阶以上的妖shòu幻影,筑基以下的修士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趁此机会,张斐然一剑挥出,砍去了半个屋顶,使得场面愈发混乱:“我等修士,为求长生,与天争命,你们若是连反抗他们都不敢,还修什么道,求什么长生?” 陌洲与四家人有仇的修士不在少数,只是从前再痛恨,也没有报仇的能力,为了活下去,只能忍气吞声。 现在有人做了表率,就惹得不少积怨已久的修士蠢蠢欲动。 蔡阳不给他们多加思考的机会,要的就是热血上头,一旦冷静下来,还有谁敢正面刚他们,遂朗声道:“你们想世世代代给他们当奴隶吗?就不怕子孙后代以你们这样的先祖为耻吗?要是我们陌洲还有有血性的修士,今天就拿起你们的武器,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他再一番煽风点火,终于说得几个修士心动不已。 有个修士跳了出来,大声道:“姓季的,你抢我道侣,我今天就要好好和你算算这笔账!” 有一种心理叫破窗效应,还有一种侥幸叫法不责众,有人起了头,后面就陆陆续续开始出现被说动了的修士。 “反正日子已经够糟了,拼了!” “再不反抗,等到变成奴隶的那天就来不及了!” 不反抗,他们过得也是朝不保夕的生活,反抗了,大不了就被追杀,还能更糟吗?修士这一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危险磨难,有什么大不了的!陌洲那么大,总有容身之地。 霎时间,现场一片混乱。 法器乱飞,法术乱放,有些人被误伤,糊里糊涂就加入了战局,好像有一个无形的漩涡在场中形成,试图把所有人吸进去。 向天涯一手护住飞英后退,一手劈开了飞过来的一道法术:“这群人够jian诈的。”刚才那番话说得太煽动人心,就算他也不可免俗得热血上头了几秒钟。 “咱们赶紧走,免得给人利用了。”他嘟囔着,刚想去拉殷渺渺,却发现她转头往别的地方去了,赶紧追上去,“你不是吧?你和谢家那点恩怨不值得让你蹚这趟浑水。” “谁说我要去找谢家报仇。”殷渺渺对他勾勾手指,“我们趁火打劫去。” 飞英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惊到懵bī,本能地问:“打劫?” 殷渺渺改了口:“报仇。” “找害你们的人吗?我也去!”飞英握紧拳头。 向天涯明白过来,眺望了远处且战且退的始作俑者:“你这时间挑的可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