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中的争吵如期而至,甘慕尧堵在门口指着若璎大喊大叫:“姓康的,你算老几?老子要玩女人,你管得着吗?” 玛瑙拦着甘慕尧不许他进屋,并朝冯嬷嬷求助:“您老人家也过来帮个忙啊,快揽住她。” 冯嬷嬷赶紧上前劝道:“甘少爷,您有话慢慢说,大吵大嚷的,叫外人笑话了去。”这时她看到甘慕尧身旁的石嬷嬷,唤道:“哎呀,你别愣着了,快劝劝呀。” “少爷……”石嬷嬷艰难的开口。刚才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只提了一下让他不要留那个卖唱女,甘少爷就暴跳如雷,全不顾她的颜面,将她臭骂了一顿,又跑来找大小姐吵架。 甘慕尧一赌气,朝石嬷嬷啐道:“滚开,你算什么东西!” 石嬷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来了脾气:“甘少爷,老奴好歹伺候台太太一辈子了,今天可好,全没了脸面。” 若璎挑挑眉,他们反目成仇真是大快人心:“好了,不要喊了。表哥,你怪我多管闲事的话,你大可以不受我管,现在就打道回府去。我相信石嬷嬷和易管家他们都会同意的。是不是,石嬷嬷?” 石嬷嬷呶呶嘴,把持了沉默。 甘慕尧一愣,哼笑道:“我走?我走了,你一个人能去贺寿吗?凭什么我走,我偏不走,还要带上她!” “恐怕不行。前方数十里没有镇子也没有客栈,只有一个寺庙能够落脚,你带着她会拖累整个车队没法入住。”此时,若璎看到易管家和祝镖师都赶来了,她马上仰头问他们:“是不是这样?” 易管家听说甘慕尧是因为*受阻发火,早对他鄙夷到了极点:“您说得对,不能带。” 祝镖师是个黑脸汉子,没有发话,但目光幽冷,显然也看不上甘慕尧。 甘慕尧忽然意识到若璎在乎的不是他*,而是用这个借口,向他展示究竟谁说了算,显然,很不幸说了算的是若璎,两个嬷嬷还有管家和镖师都站在她那边,甚至老管家连中立也懒得装了。 他众叛亲离,被所有人排挤了。 “我偏要带呢!”他不服。 若璎无所谓的道:“那我们只能连你也不带了。” 四下静的吓人,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说话,这份尴尬持续了很久,终于甘慕尧用一贯的厚脸皮找到了台阶下:“哈哈,谁说我要带她的,我就打算玩今天一晚上而已。哈哈。” 笑的很无力,因为除了他之外,没人在笑。 若璎蹙蹙眉:“随你的便,明早天一亮,我们就起程。如果你起得来,就跟着吧。好了,表哥,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休息了。” 玛瑙很乐意踏上一脚,恶狠狠的关门:“甘少爷请回去罢。”直接把甘慕尧关在了门外。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是我。” 玛瑙故意装作没听到,等对方敲了几次,才打开门惊讶的道:“呦,原来是石嬷嬷呀,怎么不小心把您也当外人关到外面了呢。” — 甘慕尧觉得窝囊,他明明想带着那个歌女,对了,她□□秀,多好听的名字,让他想起了春红,可惜都怪康若璎这个怪物。她挟持他,不许他亲近自己喜欢的女人。越想越窝囊,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她能调动所有人对着跟着他干。 如果真的撕破脸,在路上对他没好处。 他要忍,忍到林将军府,然后……哼哼。 车队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落脚的寺庙——普度寺。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居然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寺庙,颇有些诡异。后来听松儿说,原来开国之初在这里曾经发生一场大战,某位侯爷坑杀了上万投降的俘虏,后来据说子孙受到冤魂侵扰,找了个高人在这里建了座寺庙,诵经镇压怨气。 传言是传言,却颇为可信,否则没法解释穷乡僻壤冒出座寺庙。 住持对接待这些过往的商旅驾轻就熟,给他们分配了禅房,领管家捐了香火,便回到自己的禅房,不再搭理他们了。甘慕尧分配到了一间偏僻的禅房,远离易管家和祝镖师。他和松儿在房间里等的快饿死了,也没人叫他们吃饭,等实在受不了了,派松儿去问什么时候饭好,却被告知大家已经吃完了。 将甘慕尧气的又叫又骂,但因为离若璎的房间太远,骂也听不到。 她在整他,没错,折磨他泄愤。甘慕尧有种感觉,自己几乎成了康若璎的掌心玩物。不能这么下去,他受不了了,这个娘们必须给点教训。 “松儿,我叫你带的东西呢?” “……现在就用?依奴才看还是等到了将军府再用吧。” 甘慕尧瞪他:“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松儿赶紧道:“不敢,不敢。”说着,取出带在身上的*药:“大小姐会喝吗?奴才觉得她不会。” 甘慕尧抬手便照他脑袋拍了下:“少废话,去把姓康的给我请来。” “现在?” 甘慕尧照准松儿屁股就是一脚:“废话!”直接把松儿踹到了门口。松儿捂着屁股,胆战心惊的瞅了眼主人,一溜小跑溜了。 甘慕尧的计划很简单,把若璎迷晕,然后上了她。如果她今天不来,那么就明天晚上再请,他多少了解若璎,烦的她次数多了,她就会怒气冲冲的过来。 当听到若璎敲门的声音,他多少有点吃惊,竟然这么顺利,一请就过来了,本以为会多费几次周折。 大概这一次老天终于帮助他了,甘慕尧开了门,见门外就若璎一个人:“呦,难得,没牵着你的玛瑙。” “我听松儿说你有话单独对我,我就单独过来了,你如果不满意,我这就把冯嬷嬷们都叫来。” “别,别。”甘慕尧赔笑请她进来:“表妹,咱们单独聊聊,我算怕了你了。” 她进了门后,甘慕尧把门死死关好,把他分配到这偏僻的房间正合他心思,一会哪怕若璎不喝迷药,他来强的也要达成目的。 甘慕尧很随意的道:“……表妹,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若璎微微摇头:“不了,有什么话表哥你就直说吧。” “你不给我面子?连口茶都不喝。” 她又不傻,甘慕尧的东西是能随便吃的吗?若璎坚定的道:“如厕不方便,我最近很少喝水,已经习惯了。所以不渴。” 甘慕尧咬牙瞪着她道:“你真不喝?” “表哥怎么这么失望,是不是茶里下毒了?”她半开玩笑的道。 不想甘慕尧早忍到了极限,没错,就是这种讽刺的笑容,他早就受不了了。他突然上前一步,抓住若璎的手腕:“你既然知道我失望,就该喝了它!”见她略显惊慌,有点快意的威胁道:“一会你还能舒服点。我也不希望你大喊大叫坏了兴致。” 若璎挣扎了几下挣不脱,干脆也不挣了。甘慕尧在她眼里就是个纸老虎,没什么可怕的:“你是不是要说,要怪就怪我不让你带那个歌女,否则也不会忍不住找上我?” “对,都是你自作自受!”甘慕尧扯着她往床上走:“你喊吧,把大家都喊来看我怎么上你。不过啊,我看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谁让你自投罗网呢。 “我不会喊。我只提醒你一句,你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吗?”她冷静的道。 “后果?”甘慕尧打量她:“你留下一封信控诉我,然后上吊吗?你别怕,我会娶你的。” “我会阉了你。”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只要我不死,我一出门就会叫人阉了你。” “……”甘慕尧外强中干的道:“你以为我怕你?”说实话,他的确有点怕,三番四次,他被若璎整治的,不得不小心。 “我不管你怕不怕,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我说到做到。一定会把你彻彻底底的阉掉,让你下半辈子都粘着假胡子过日子。当然,我被你碰过了,也嫁不出了,咱们可以成亲。”若璎冷笑道:“之后我会和别的男人通奸,顶着你的名义给他生孩子。你如果不满,大可以把你是阉人的事抖落出来。” “你……哈……你……”他想故作镇定的笑一笑,可惜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日子:“你……不敢。” 她不慌不忙的道:“咱们可以试试。我可以保证这绝对是你最后一次碰女人。” 甘慕尧尝到了口内的血腥味,咬破嘴唇,却不觉得疼:“你别把我看扁了。” “这句话是我该说的。”若璎道:“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如果你能离开车队回甘家去,我甚至可以把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往后甘家和康家还是好亲戚,你以后成婚,我会送上一份厚礼。” “……”他的手不知不觉间放松了。 “你也知道康家在未来几年内由我掌管,我们可以合伙做生意。舅舅不重视你,你怕没有钱花,但我可以保证,有我在,我带给你的利益绝不会少。” “我会为了一片叶子,放弃整个森林,别说笑了。” “那片森林并不是你的。”若璎道:“表哥,你还不承认么,你斗不过我的。就算咱们成婚了,我也敢保证,你活不了几年。” “你谋杀亲夫?” “只是个构想,你现在离开康家,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你、你……”甘慕尧浑身发冷,猛地甩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