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准依言又摸了一下。 那种灼烧感更加真实。 唐岚心里的不安感愈发浓烈,她很久没有梦到过上辈子的事情,可是昨晚却梦到了,手腕上突然出现的红色丝线在许准碰的时候有灼伤一样的痛感。 一切都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许准又穿起了粉色衬衣。 明明,她没有送过他粉色衬衣的。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弯着腰的许准,问:“你为什么……要穿粉色衬衣啊?” “不好看吗?”许准反问。 “好娘啊,小姑娘才喜欢粉色。”唐岚gān巴巴地说:“一点都不好看。” 许准伸出手,两根手指捏了捏她的脸,“你不喜欢看,那我以后就不穿了。” 唐岚哦了一声,继续低着头研究着手腕上的印记。 到学校后唐岚又找很多人试了试,最后得出结论,手腕上的印记,真的只有在许准碰的时候才会疼。 为什么呢? 一整天,唐岚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午休短短一个小时,唐岚又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混乱,前世与今生jiāo杂在一起,梦里的画面一会儿是乖乖的小男孩,一会儿又变成了yīn沉着脸的男人。 醒过来的时候,手腕上的丝线又多了一条,两条红色印记缠在手腕上,像双生子一样。 太诡异了。 唐岚下意识的就像把这件事和许准说,然而扭过头,看见那个穿着粉色衬衣的小少年之后,忽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跟他说什么呢?难道说,许准,这根线只有你碰的时候才会疼,别人碰的时候都好好的,是不是我们八字不合呀? 不能这么说,这么说的话,许准一定会多想。 唐岚发现,丝线的颜色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而且两根丝线颜色的深浅不一样。 一根越来越红,另一根却越来越浅,最后在傍晚的时候变成了粉色,另一根也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然后两根丝线的颜色就再没有变化过。 薛路问:“唐岚,你这个到底是什么呀?” 唐岚认真的对着灯光看着手腕上的血管,苦恼的摇了摇头,“它是突然出现的,而且被特定的人碰的时候会特别疼。” 薛路也凑过去认真看了起来:“真的不是你自己用彩笔画的?” 唐岚重重点头:“真的不是。” 薛路想了想,招了招手示意唐岚附耳过去:“我小叔叔之前手上也长过这个。”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长这个吗?” 薛路压低了声音,“我小叔叔是被我小姐姐碰的时候疼,你呢?” 唐岚说:“反正被你碰的时候不疼。” 薛路自动无视掉她的话,“我小叔叔后来去庙里看过,人家说长这个是有鬼魂缠上了身,那个鬼魂对我的小姐姐有执念,所以我小姐姐碰的时候才会疼,那个老和尚说,执念越深,这个红线的颜色就越深。” 唐岚眨了眨眼,“你真的没开玩笑?” 她被鬼魂缠上了身? 薛路一脸“你不相信就算了”的表情,转过身高冷的写起了试卷。 唐岚用铅笔戳了戳他胳膊,薛路哼了一声,“gān嘛?” “你小叔叔,去的是哪个庙啊?”唐岚一脸求知若渴地问:“班长,你能告诉我吗?” 薛路放下手里的笔,撑着下巴认真的说:“我小叔叔说,他去的是清妙寺。” “是大际山的那个清妙寺?” “你还知道别的清妙寺吗?”薛路反问。 唐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唐岚一直都坚定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就算有,那也只是人的臆想罢了。 可她却忽然觉得,薛路说的其实有几分道理。 不然又怎么解释她手腕上的红色丝线?而且,又怎么会只有在许准碰的时候才会疼? 第二天唐岚果断逃了课,带着自己的小金库去了大际山。 大际山在南城很偏僻的地方,香火不算昌盛,但格外清幽古朴。 整座山都被茂盛的树给占满,从山脚上山顶,要走过一千一百一十一级台阶,夏天的太阳毒,唐岚撑着伞随着三三两两的行人上了山。 路上偶尔有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唐岚都摇头拒绝。 台阶尽头是一座庙,庙门大开,上面挂着牌匾,写着清妙寺,两边刻着“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唐岚喘了口气,收起遮阳伞进了门。 这里不像是寺庙,倒像是风景区,进门要穿过长长的石子路才能到正殿,石子路边种满了绿色的草,草长得极好,生机勃勃的。 正殿门前站着一个慈眉善目身穿僧衣的老和尚,他身后跟着一个瘦小的小和尚,小和尚眉清目秀,看起来风骨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