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他强娶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他是出于某种目的,但此时听到他亲口承认原来原因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 她觉得自己好悲哀,那种深深的悲哀使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如果她还是以前的白静妮该有多好,她大可以狠狠的甩他一个耳光然后扬长而去,从此天涯海角的流浪,不去管他的死活。 但是现在不行,他说了,康家没有遵守这个家规的男人全都死掉了,这就说明,如果她不跟在他身边做他的妻子,他就会死。 她早就爱上他,所以绝对不忍心看着他死。 她只能留下来,看着他,看着他好好的活着。 她爱上了一个为了自私的保住自己性命而强娶陌生女人的男人,他不在乎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但她却在此时不允许自己自私。 心,冷到极至,一点一点的死去。 他从前在她耳畔说过的那些爱语,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讽刺。 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爱她,她也不敢去想。 就这样吧,她告诉自己,至少,做康太太她可以锦衣玉食。 “老婆,你……” 康旭泽正想追过去看看白静妮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吉祥拿起电话听筒讲了两句扬声道:“少爷,大伟实业的齐董找!” 康旭泽只能停下脚步转回到办公桌旁,从吉祥手中接过电话听筒放到耳边,和大伟实业的生意谈了好久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不接这通电话。 如果静妮对这件事心存疑虑的话,他晚一点会跟她解释的。 刚刚下午五点钟,康旭泽就走进了家门。 不知道为什么,静妮白天在他办公室的那个怪样子让他的心一整个下午都七上八下的,直觉有什么不详的事情会发生。 于是他便提早结束了会议匆匆的赶回了家,他站在大厅中环视了一下,没有静妮的踪迹,急忙抓住一个路过的佣人问:“少奶奶呢?” 佣人老实的回答:“少奶奶在房间里试婚纱和礼服呢。” 他松了一口气,伸手将紧紧束缚着脖子的领带松了松,迈动脚步向楼梯走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然后好好跟她解释一下关于诅咒的事情。 风一般的冲进房中,在想要张嘴叫出静妮的名字时,他只觉得呼吸一窒。 眼前 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美丽女子如清丽洁白的莲花一样亭亭玉立在他的眼前,她所带给他的那强烈的视觉感应震撼着他的心。 太美了! 她简直太美了! 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妆容,但正是这样的她在震撼着他的心灵。 她脸上扬着灿烂的笑,缓步款款的走向他,“你回来了!” “呦,儿子,是不是知道你老婆今天试婚纱提前回来想饱眼福呀?”没正经的康母贼笑着站到他身边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然后康母用手挡着嘴巴,看似悄声,实际声音却很大,“你现在看见你老婆这么漂亮是不是有在冲动呀?我警告你哦,这件婚纱很难做,设计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做好,所以你给我控制一下,等你老婆把婚纱脱掉以后再靠近她,不然的话万一把婚纱撕烂了你老婆就得光着身子出席你们的婚礼了……” 康旭泽伸手勾住母亲的衣服领子,毫不留情的把她丢出门,该死的,老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乱开玩笑,难道她都没有看出来静妮笑得很虚伪吗? 他猜测,她一定在生气! 她一定是因为他没能早一点把关于诅咒的事情 告诉她。 “静妮你听我说……”他忙不迭的上前,想要拥抱他的妻子,但白静妮却后退了一步让他抱了个空。 白静妮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数码照相机帝到他眼前,脸上依旧挂着在他看来很虚伪的灿烂笑容,“老公,帮我照张照片好吗?” 康旭泽终于意识到事情的重要,静妮在逃避,她不止逃避这个问题,还在逃避他。 他焦急的抓过她手中的数码相机,愤怒的丢到地上,“静妮你不要逃避我好吗?你听我解释可以吗?” 白静妮眨了眨眼睛,她似乎完全没有被他突如其来的坏脾气吓到,只是耸了耸肩,“如果你不喜欢帮我照相的话就算了,反正我们已经照过婚纱照了,无所谓。” 说完,她走到床边,从床上拿起一套纯白色的西装,“今天设计师也有帮你把西装送过来哦,你要不要也试一下?如果不合身的话也好修改!” “静妮!”康旭泽怒喝了一声,迈开大步走到白静妮的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抓紧。 他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眼,“静妮,告诉我好吗?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生气?我没有刻意瞒你,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讲,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诅咒这种事的,一开始,我怕你会嘲笑我才没有和你讲清楚的,毕竟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一直都在针锋相对。” “那后来呢?你后来为什么也没有和我讲?”她笑着,好似不经意的问。 “后来我以为你跟家里都这么熟了,一定会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和你解释。” “喔,那我现在知道了!”她眨动着大眼睛,将一直拿在手中的西装举到他眼前,“你到底要不要试衣服?” “白静妮——”康旭泽不禁发出一声怒哮。 她给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一种几乎要失去她的巨大恐惧深深的笼罩住他。 白静妮轻撇了一下左嘴角,将手中的西装丢回到床上,抬手挖挖耳孔,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我知道我叫白静妮,你不用叫这么大声。” “静妮,你……到底怎么了?” 康旭泽颤抖着双唇,不,是颤抖着全身,他绝望的看着她。 她变了,她又变回了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陌生,他深深的感觉得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很强烈的不屑和讥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