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不让!不让我哭给你看,跟我外公说你欺负我!" 很明显小士兵没遇过这样耍赖的,让他放明显不合规矩,不让放他就哭,他最怕小孩子哭了。 他也不过比安禛瑭大个几岁,自己都还不到二十。 只是安禛瑭那张脸又嫩又漂亮,实在太具有欺骗性。 正在小士兵十分为难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噗嗤的笑声。 僵持的两人循声看过去。 只见穿着一身军绿色短袖上衣,深绿色军裤,脚上一双黑色皮质休闲鞋的人,一脚站直一脚搭着脚背双手环胸斜靠在门边。 眼睛不大偏长,内双,瞳孔微微带了些褐色,肤色较深明显日晒比较多。 厚薄适中的双唇,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微微眯着眼睛看人时仿佛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戏谑,实在是一款纨绔子弟的经典表情。 "我说,你哭一个我看看,你哭了,我就让你放" 安禛瑭见到来人微微惊讶的挑了挑眉,听到他的话后,立刻不善的眯起眼睛。 小士兵立刻啪的一下立正敬礼。 安禛瑭见状扫了一眼对方的肩上,并未佩戴肩章,看不出等级。 那人对小士兵点点头"没事了,你先回去" 小士兵看了眼安禛瑭,又对着那人行了礼之后,转身就走。 等小士兵走后,那人脚一勾门就关上了,上前几步围绕着安禛瑭打量着转圈 "怎么不哭,你不哭我怎么徇私让你放?" 安禛瑭往柯瑍chuáng上一坐"一边去" 然后开始一样一样的将包里的东西往柯瑍chuáng上不起眼的地方塞。 幸好是靠墙,所以能塞的地方挺多的。 严岩见状也不阻拦"我说,人家都在军训,你在gān嘛?转行当保姆了,这是怕他自己不会吃饭饿死了么" 安禛瑭朝他上下扫了两眼"你什么时候当兵了,gān嘛不读书?你老爹下台了所以混不下去了?" 严岩曲起手指,朝他脑门上轻轻一弹"会不会说好话啊,拼爹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我的未来我自己打拼" 安禛瑭狐疑的打量他半响,看的严岩忍不住自我检视半天,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才开口问道 "看什么,有什么问题?" 安禛瑭轻啧了一声"你别是被人给穿了吧,你真是严岩?鬼上身了吧" 严岩一口气哽住,憋了半天"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这人简直没法愉快的聊天了! 自从安禛瑭他们转学之后,严岩在学校连最后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身边围着他打转的人让他越发的厌烦。 那个空dàngdàng的家也让他完全不想呆下去。 总觉得心里有一股火想要发泄却又发泄不出来。 以前他还能做些不怎么过分的仗势欺人的事情发泄一下,现在他连欺负别人的事都提不起劲去做了。 结果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鬼神神差的进了部队。 不过进了部队之后,虽然那辛苦的不止一点半点,但却再没有那种满心空虚的感觉了。 自从适应了部队的生活之后,他觉得从前的人生简直就是在làng费光yin。 两人聊了聊这些年自己所发生的事情,严岩看到安禛瑭在聊柯瑍时眼里露出的光彩,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感概,又有些酸涩。 两人说着说着就听到哨声,安禛瑭抬手看了看手表 "他们到点吃饭了吧" 严岩点点头"嗯,是到吃饭的时间了,你怎么没去军训,我正好是你们期学生的总指挥" 安禛瑭意外的看向他"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难道你特意向人打听我?" 严岩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你有什么值得我打听的,只是你们要来这里军训,我们这边当然有你们的名单资料啊,而且,你坐军车来的,那些学生不知道,我们军官难道还能不知道么" 安禛瑭起身,收拾好背包朝门外走去,严岩连忙跟上 "我还想着,等你站军姿的时候,我再从你面前非常有范儿的走过去,然后你目瞪口呆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我垂涎不已,最后过来抱大腿求放过" 安禛瑭听着连头都懒得回"脑dong太大,是病,得治" "...果然不能跟你好好聊天" 安禛瑭朝部队大门走,车子在外面等着,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饭点。 严岩跟在他身后一路唧唧歪歪,不知是不是这三年把他给瘪的,话特多。 一队新生正保持着队形有条不紊的朝着宿舍楼走着,估计是去拿饭碗打饭。 安禛瑭停下脚步看了眼严岩 "呐,那队倒数第四排的那个男生,看见没" 严岩朝他所指看去"长得还不错的那个?怎么了?" "弄死他!" 严岩"!!" "该不会你觉得人家比你帅所以看别人不顺眼吧,小糖糖,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呀,学坏了可不好哟" 安禛瑭轻哼了一声"是兄弟就别对那人客气,反正这辈子说不定我跟他,要不死不休" 最后四个字安禛瑭说的极轻,严岩并没有听清,再想问清楚却见人已经快要上车了,连忙加快几步跑过去 "军训完了去找你,一起聚一聚" 安禛瑭点点头"你跟柯瑍约时间吧,我先走了" 对着他挥了挥手,坐上车扬长而去。 严岩无奈的摇摇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跟柯瑍形影不离啊。 转身走回训练场时,不经意的朝刚才安禛瑭指过的那人扫了一眼,微微敛了敛眸子。 九月的温度依然热的人心浮气躁,顶着烈日站军姿对于如今的娇娇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每天被教官压榨完最后一丝jing力才能解脱般的躺回自己的chuáng上,真不愧一些学生私下称呼这里为魔鬼训练营。 孙杨头发湿哒哒的躺在chuáng上,他连抬手拿毛巾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旁的同学见状都有些同情他"孙杨,你跟教官是有仇么,怎么总感觉教官在针对你呢?" 孙杨也十分无奈,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教官,哪来的仇。 还不如说是自己倒霉偏巧被这个教官看不顺眼了。 站军姿时总是趁自己不注意一脚就踹过来了,还说软绵绵的一点都不挺拔,害的自己不得不时刻紧绷着身体,提起十二万分高度的注意力。 走正步几乎每天都要被提溜出来,拿着一把尺子恨不得要达到分毫不差的地步才能让教官满意。 就连跑步也要练到呼吸步伐能跟上教官的标准,否则就要一直跑下去。 尤其是昨天摔跤练习,也是拿自己做示范。 其他同学看起来自己摔在软软的垫子上没多严重,只有自己知道身上真是连骨头缝都在疼,尤其明明是伤到了却又完全一点淤青什么的都没有。 简直连控诉都没有证据。 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开始义愤填膺的觉得教官是在欺负人,偏偏教官今天宣布自己被选为红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