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而来,牧远年轻了几岁,也失去了他前世积攒多年的湖水空间,但他的身体素质,却是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改变。 前世的他,虽然从没见过任何一条,可以放心食用、没有任何副作用的美味情绪鱼。 但在小的时候,牧远还是“冒死”吸收过不少条带心纹的高级情绪鱼的。 虽然也因此被多次送进医院抢救。 还因为查不出任何实际病变而被医生怀疑过,是不是患有什么罕见的新型疾病。 但牧远的身体素质,却是实实在在的被增强了的。 再加上牧远上中学后,还被退休的老李发现了天赋,天天逼着他进行各项特种体能训练。 单就身体素质来说,就算是前世总队里的那些王牌,其实也不见得就能比牧远强。 只是普通人的妃英理,自然是不可能从牧远的手中抢到东西的。 稍一抬手,牧远便轻松躲过了妃英理的第一次争抢。 然后行云流水地小退半步,背过手,顺势将合约藏在身后。 妃英理便失去了所有机会,只能站在茶几前,焦急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份合约意味着什么?” “它将会影响你的一生!” 此时的妃英理,已经完全将牧远当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她的声音格外严肃,期望能以此来引起牧远的重视。 但同时,她也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反而激起了牧远的叛逆心理。 毕竟,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看上去比同龄人沉稳一些,但终究还只是一个18岁的孩子而已。 可让妃英理意外的是…… “没错,签下这份合约,的确会产生很重大的影响。” 牧远竟然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并稍稍退后了一步,再次将合同放在了身前,继续道: “不过,并不是对我的人生,而是对……我和妃律师,咱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说完,牧远微笑着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期待着妃英理的回答。 但妃英理只是静静地看着牧远,丝毫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身为一名优秀的律师,不让对方掌握谈话的主动权可以算是基本技能了。 如果不是把牧远当成了不懂事的晚辈,她早就开始反击了。 不过,妃英理倒也没有再去阻止牧远伸手拿签字笔的动作。 另一边,成功拿到签字笔的牧远则是再次摊开了第二份合约的最后一页,继续道: “妃律师,你知道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说着,牧远便已经签下了自己的姓。 而妃英理则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 “是信任。” 牧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没有再等待妃英理的回答, “我敢签下这份合约,证明着我信任妃律师。” “而有着法律作为后盾的妃律师,自然也会信任我。” “这样一来,我信任妃律师,而妃律师也信任我,那么……” 写完了自己的名字,并用印泥按下了指印,牧远认真道: “我们就是朋友了!” 妃英理:“……” 面对牧远这天真到有些可笑的说辞,妃英理竟是忽的,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反驳了。 因为…… 牧远的想法真的那么幼稚、那么可笑吗? 还是说,会觉得可笑的人,才真的可笑呢? 许久之后,妃英理才推了推眼镜,有些闪躲地小声道: “友谊,其实并不是那么值得托付的东西。” 当了多年的律师,妃英理早就见过了各式各样的背叛。 她出声提醒,自然是希望牧远能成长,这样,将来才不会因此而吃亏。 可在内心深处,妃英理却又有些希望未来的牧远…… 永远不会改变。 … 话说完,妃英理便直接站起了身,准备关闭录像机,去车里将备用的合同拿出来,让牧远在认真地看过后再决定是否签署。 但还没等她迈开脚步,牧远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了。 “不,妃律师,不值得托付的并不是友谊。” 伴随着坚定而有力的声音,牧远用双手将两分签署好的合约整理好,向前递出,再次道: “不值得托付的,是错误的友人。” 妃英理脚步一顿,背对着牧远沉声道:“你怎么就能断定,谁是错误的友人?” “人们常说,每一个寺庙的坊主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特殊能力,就像木子坊主很会做菜那样。而我……”少许停顿,牧远望着妃英理的头顶上空,自信道: “从小看人就很准。” “小鬼……”妃英理肩膀微微一颤,大声道:“你太天真了!” 嘴上这样说着,可妃英理的嘴角却是微微有些上翘。 这一幕,要是被妃英理的同事或竞争对手看到,怕是一定会大跌眼镜。 工作状态中的女王,怎么可能会笑? “那么,就让身为大人的我,来给你这天真的小鬼上一课吧。” 转过身,再度面向牧远时的妃英理,已经完全恢复了律政女王的姿态。 一把接过牧远手中的合约,妃英理将一旁的录像机往上抬了抬,对准了牧远的正脸。 “牧远先生,请容我再次向你确认,你已经确认、同意,并签署了这份,由木子房主遗愿所延伸出的限制条约了,对吧?” 牧远依旧望着妃英理头顶的上方,傻笑着点头道:“是的。” “那么,现在开始展示合约内容与受遗赠人签字。” 说着,妃英理拿起了手中的合约,对准一旁的录像机,不紧不慢地,一页一页地展示了起来。 牧远则是始终保持着傻笑的状态,凝视着半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 “那么。”对着摄像机展示完所有合约内容的妃英理转过身,“就请牧远坊主,将另外一把捐款箱的钥匙,也交出来吧。” “哦,捐款箱的钥匙啊,没问……题!?” 牧远下意识地伸手掏向袈裟的内里,但就在刚刚摸到捐款箱钥匙的那一瞬间,终于发现了问题。 事情,似乎有那么点不太对劲? 二泉寺捐款箱的钥匙一共有两把,主持手里有一把,管事沙弥手中也有一把。 木子主持手中的钥匙早在签订遗嘱委托的时候,就交给了妃英理。 另一把钥匙,自然是在二泉寺仅剩的另一个和尚——牧远的手中。 按理来说,在成为了新任主持坊主之后,两把钥匙是应该都交给牧远来保管的。 可为什么……现在反而要把已有的钥匙也交出去? 满脸疑惑中,牧远第一次,认真地看向了已经被妃英理拿在手中的合约。 这时,牧远终于发现了些许端倪。 木子和尚的遗愿明明很简单,可为什么…… 这两份合约,会这么厚? 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直到合约的最后一页,全都写满了字? 说好的,纸片人没有坏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