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马蹄声声响，踏出几人的心曲。 朱棣坐在马上，微风拂过耳畔，倒有些许的悠闲感。以往朱棣骑马，不是面临杀伐的敌人，就是在园林里打猎，要不就是精进自己的马术，此等近乎悠闲的感觉，倒是真的少见。 不过，悠闲的感觉朱棣也不敢贪图太多，身为一国之君，真正能够悠闲的时候，怕是只有入土之时。 朱棣思及此，自己又微微的摇了摇头。 他稍稍的用余光扫过身侧的蔡叶，发觉他的表情倒是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之前还能感觉到他的那种畏惧和紧绷，但是现在，到更像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朱棣在心里微微的笑了笑，这是放弃挣扎了吗，已经准备好慷慨赴死，英勇就义了？这片“菜叶”的适应的能力还不错，朱棣在心里默默的道。 蔡叶坐在马背之上，耳边是千面和张武交谈的声音，萧成是时不时的插上两句嘴，场面还算是和谐。 他望着地平线上的太阳，之前浮躁又畏惧的心，在冷静过后，理智逐渐的控制了情绪。是啊，人人都惧怕死亡，自己也不能免俗。 蔡叶在得之朱棣识破自己之后，整天惶惶不可终日，他一度觉得朱棣这人太懂得如何攻心。什么是人最畏惧、最恐惧的时候？ 不是在夺命刀落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刻，而是在得知自己死期将近，却不知何时死神驾到的那段时间。 朱棣成功了，自己这几天已经被自己折磨的心力交瘁了，都用不着朱棣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自己已经是杯弓蛇影，那种紧绷的神经，已经令他疲惫不堪，难以在继续的忍受了。 就只不过河朱棣共处了几天而已，蔡叶的面容就沧桑了些许，精神不再。 蔡叶在这期间，试图唤醒自己，他试着想要传递一些信息给自己的王上，哪怕那些信息几乎毫无价值，但是，起码，这些信息可以证明，即使身 处险境，他仍旧记挂着自己的朝廷。 但是，朱棣连这一点的希望也把它给毫不留情的抹杀了，蔡叶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出任何的空隙，能够传递出任何的消息。 朱棣不知道让蔡叶有所觉悟的是什么，或许是地上的一排小蚂蚁，或许是他忽然想起了圣贤书里的什么句子。 不管事什么原因，朱棣觉得，这样也好，反正这折磨人的把戏自己也玩够了，让他精神衰弱的目的也达到了，到底，比起盘问一个精神崩溃的人来，对着一个头意志坚定的人，更让他有兴趣。 “我看蔡先生脸色不太好，是否这舟车劳顿，太过辛苦了先生？”朱棣偏头，看着蔡叶问道。 “这条路是蔡某自己选的，何谈辛苦？”蔡叶说道。 这样才有意思嘛，朱棣心道。 “先生此言甚好。”朱棣道，“不过先生不辛苦，这些马匹或许是该歇上一歇，再者，我这肚子倒是也有些饿了。” “公子，前面不远处，有个小酒肆，我们不如前去歇歇脚？”萧成听见朱棣的话，便说道。 “对嘛对嘛，吃饱喝足在赶路效率更高。”千面赞同道。 于是几个人便来到了一个小酒肆，一行人此时已经临近苗疆的边界，这边界之地也算是两国的进出的必经之路，虽然来往的人不算络绎不绝，但是由于苗疆的药材和一些其它特有的物件，这来往的商人倒是不少。 于是，这附近也有不少的酒家。 几个人就近找了一处，便齐齐落座。 蔡叶坐在朱棣的对面，萧成和千面以及张武在朱棣右侧的一张桌子上，张武挨着朱棣的那边。 萧成看了看蔡叶，又看了看朱棣，侧身小声对张武道：“我跟你换个座位。” “为…为何？”张武问道。 “保护公子。”萧成简洁道。他看蔡叶，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里就是别扭，不管究竟如何，以防万一也是必要的。 “我…我也能保护 公…公子。”张武因为说出这话，耳朵倒是有点害臊。 “此时马虎不得，”萧成说道：“那蔡叶有恩于你，他若是不轨，且不说你武功如何，到时候你下得去手？” 萧成说到这，自己突然就愣了一下。 这一点难道陛下没有想到吗？不，陛下不仅想到了，还打算用此事来看一下张武的忠心。 萧成忽然明了了，他也记起，在落座的时候，是陛下状似无意的让张武坐在了离自己近的地方。 “那好。”萧成改口道：“你就坐在这里吧。” “这茶水，倒还是不错。”蔡叶对朱棣道。 “入口尚可。”朱棣评价道。在这里，也算不错了。 “其实这茶水，喝起来也是极为讲究的，”蔡叶说道：“这倒茶也是一门学问，我看朱兄性情潇洒，似乎不太在意这些，不如让蔡某来给朱兄重新倒上一杯茶？” “盛情难却，那就有劳了。”朱棣没有拒绝，就看看他想干什么。 蔡叶起身，用专业的手法倒了一杯茶，凑近朱棣，茶杯刚刚的碰到桌面，蔡叶猛然的从袖子中滑出一把匕首，刺向朱棣！ 说时迟那时快，朱棣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蔡叶的手腕，而此时张武则把剑而出，把剑架在了蔡叶的脖子上。 事已至此，伪装毫无必要了。蔡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 萧成和千面也猛地站了起来。 周围的客人也渐渐的躲避开了。 “你是独孤家的人，还是令狐家的人？”朱棣开门见山。 “要杀便杀，何必废话。”蔡叶道。 “不成功便成仁，好魄力。”朱棣笑道：“君子不强人所难，那我就来猜一猜，你只需说是或不是。” “我并不在乎你是谁的人，我只问你，独孤家主前来军中，是否所为独孤霖浠身体中的毒蛊？而下蛊之人，可是你的王上？”朱棣眼中寒气逼人。 蔡叶：“是…我不知道！”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