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他他他……”罗贵妃剧烈的颤抖着,突的爬上前抓住麟素的衣袍下摆,哭道,太子殿下,你信我,你信我啊!” 麟素厌恶的看着她,像看着什么不洁的东西一样。 倒是颐非,忽的一弯腰,将手伸给她。 罗贵妃如溺水之人看见一根浮木一样,满怀希望地抬起头,只见他笑嘻嘻道:我教娘娘一个说辞,就说你与东壁侯云雨之时,姿态狂làng,根本来不及脱衣就直冲而入……” 罗贵妃的希望顿时变成了绝望,看着他的那只手,跟看见了毒蛇似的,忙不迭地连滚带爬向后躲去。 姜沉鱼深吸口气,上前几步正色道:现在,娘娘对我师兄的指证已立不住脚,你们准备怎样处置此事?” 颐非挑了挑一边的眉毛,笑的邪魅:当然是继续追查了。”见姜沉鱼眉头微皱,便又道,不过,只是查她。”说着,指了指罗贵妃。 那我师兄呢?” 当然是该gān吗gān吗去喽。” 那好,我们回驿站。”姜沉鱼刚待转身,颐非将手一拦:诶,我有说你们可以走吗?” 两人的目光jiāo错,姜沉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冷冷道:你不让我们走?” 颐非抿唇而笑,眼睛闪闪发亮:哪里,我只是提醒一下,我所谓的该gān吗gān吗,是指还得有劳侯爷为我父王治病。” 真好,我所认为的该gān吗gān吗,也是让我师兄继续为程王陛下治病,只不过——这个宫中是非实在太多了,在真相查明之前,为了避嫌,师兄还是回驿站住的好。” 颐非看着她,她也直直的看着他,两人就那么定定地看了半天,最后,颐非的另一条眉毛也挑了起来,然后一侧身,让出了道路。 姜沉鱼沉声道:潘将军,带着师兄,我们走吧。”说着,没有丝毫迟疑地与颐非擦身,打开紧闭的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艳阳似锦,立刻暖暖地袭上来,披她一身。 纵然天气如此旭暖,然而,手在袖中,却是满指冰凉。 姜沉鱼紧抿唇角,快步而行,出宫门后,招来李庆,带着江晚衣返回驿站。 一路无言。 十日后,田九跪在御书房中,对昭尹复述了此事。 昭尹问道:也就是说,沉鱼用了江晚衣给她易容的那种药?” 是。她先是将药塞拔掉,偷偷藏在一只手里,然后走过去用另一只手打了江晚衣一耳光,吸引住众人视线,以便可以顺理成章的与他发生一些肢体上的接触,再借着扯衣,将药全部倒进江晚衣衣内,计算好时间,等药效发挥作用时再撕裂他的衣领,让众人看见他身上的红斑。” 昭尹拧眉道:她的胆子真大,难道就不怕麟素和颐非看穿她的把戏?” 那是因为她必定事先调查得知,麟素和颐非都不会武功,所以她借着衣袖的遮挡,又不停说话分了他们的神,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在场唯一能发觉的,只有潘将军,而潘将军是自己人。” 昭尹眯了眯眼睛:哼,真想知道若当日涵祁也在场的话,她该怎么办。” 田九微微一笑:但涵祁当日,并不在场。” 所以她那小伎俩才得逞的嘛。”昭尹嘲讽道,歪了歪头,然后呢?颐非就那样放他们回去了?” 是的。” 昭尹沉吟道:那么轻易就放人了?虽然姜沉鱼演了那么一出怨妇戏,但严格算来,根本就是偷换概念——罗氏说江晚衣身上有疤,她就索性说江晚衣身上有更大的疤。” 所以,她之前那三次重复的问罗氏确不确定,就很有必要了。因为,当她在问罗氏是否记得还有其他疤痕时,罗氏虽然也有戒心,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其实已经落进了她的圈套。因为,当大家看见江晚衣身上居然有那么触目惊心的红斑时,自然就会怀疑罗氏的话——她既然看得见那么小的疤,为什么会看不见那么大的斑?如此一来,罗氏的证供就显得很不可信了。” 可是当时不是据说有很多宫人看见他们两个在chuáng上衣衫不整吗?” 但也仅仅只是在chuáng上、且衣衫不整,而已。” 昭尹十指jiāo叉,缓缓道:也就是说,江晚衣在罗氏的chuáng上被人抓到确是事实,但是,除却罗氏,再无第二人能证明他们确实有jianyín之事,因此,只要推翻罗氏的证供,罪名就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