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异母 法院审理完毕,最后判了颜景泠一年后枪毙。 颜景扬的公司也回到了自己手里,这座城市好像回到了最初风平浪静的时候。 没有人被冤枉,没有人被伤害,也没有人离开。 宁柏出院,手搭在车窗上,坐在车子里,颜景扬认真地开着车,后备箱里是她的行李。 她坐在后排,出神地看着外面熟悉的街道不听往后移,然后驶出一段郊区,很陌生的环境。 看到路标,她才重新找回归属感,她回来了。 颜景泠已经被抓,去承受他该承受的,而她,也回到了颜景扬的身边,和儿子生活在一起。 一年后,还是这个寒冷的冬季,森暮的园里,一排排是冰冷的石碑,天空灰蒙蒙地,像是压着重重的雨在里面,迟迟没有下下来。 颜景扬的车子停在下面,两人手里捧着花,来到一座墓碑前。 宁柏弯腰将墓碑前打扫干净,然后接过颜景扬手里的花,放在上面。 照片里的男人五十出头的样子,头发只是微微泛白,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眼里充满着阳光似的灿烂。 黑白 的照片,硬是逼的人回归现实。 “爸,我是宁柏,我来看你了。一年前的今天,我终于为你洗清罪名,哦不对,准确的是,景扬还了你清白之身。” 宁柏脸上已经轻松很多,与一年前不淡定的女人截然不同。 “爸,我是景扬,我很抱歉那么晚才把事情弄清楚,让您和宁柏都受委屈了。” 在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之前,宁柏犹豫再三,还是让颜景扬开车掉头,去了那个地方。 她埋在心里的疑问还有一个,既然消磨不掉,那就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弄清楚吧。 宁柏第一次来到监狱这种地方,这里高墙筑起,维得密不透风,空气里是令人窒息的罪恶感,让人喘不上气来。 到这里的人,全都穿着一样的服饰,被佩戴上一模一样的标签——罪犯。 逼仄的房间里,宁柏一脸镇定,表现得阴沉。身边的男人握着她的手,陪着他。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的方向。 “咔嚓”一声,门开了,颜景泠穿着狱服走进来,空洞而沧桑的眼神在看见颜景扬的那一刻,眯了一下眼睛。 “你也来了。”他漫不经心地 坐下。 颜景扬没有说话。 颜景泠看向宁柏,“过得还好吗?” 宁柏轻哼一声,“过没有你,我会过得更好。” 男人低头笑,“是啊,没有我的话,你父亲也不会死。” 明知道宁父的死永远都是她心头拔不掉的一根刺,男人却故意刺激他。 宁柏咬牙切齿地,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能打败颜景扬唯一的一颗棋子,所以我需要你。”他说的义正言辞。 宁柏摇了摇头,“你怎么可以利用我,曾经我是那么信任你。” “对不起。”颜景泠用双手搓了搓脸,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看尽了世间万物,红尘亲情,眼里尽显失败之色。 他看向颜景扬,“因为我不甘心,不甘心有你的存在,你是那么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世间百态,凭什么夺走父亲,还夺走颜家的一切。” 父亲? 颜景扬硬朗的眉拧在了一起,声音不容攀及的冷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颜景泠嘲讽地笑起来,最后双手重重拍在了桌上,差点失去控制。吓得身后 的警察赶紧冲上来按住了他。 他闭上眼睛。再重新睁开,“意思就是,同样是儿子,姓颜的老头却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了你,而我呢?只能藏在黑不见底的阴影之下,做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私生子! 在场的人瞳孔瞬间放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颜景泠过几天就要被枪毙,他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还有再说谎。 “你胡说什么!”颜景扬越过桌子一把抓起了他的领子。 一旁的警察再一次冲上来缓解二人的关系,试了几次才把颜景扬的手掰开。 颜景扬…… 颜景泠…… 这么明显的两个名字,竟然将最容易联想到的关系隐藏至今,全球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谁又能想到一直作为敌对公司的两家,竟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颜父当年抛弃了颜景泠母子,依旧过着大少爷的生活,和颜母过着幸福快乐的时光,等着颜景扬长大,送他出国留学,对他悉心栽培,并将颜氏集团继承给他。 原来是这样。 宁柏终于能想通,当初他为什么不惜任何手段非要得 到颜景扬的公司。 那不仅仅是一个公司,更象征一种权利和地位,没有人愿意活在别人的身影之下。 所以颜景泠才一直这么拼命,这么努力。 他的目标不是宁柏,也不是宁柏的父亲,而是颜景扬,一直以来都是颜景扬啊。 谁知道当初宁柏突然在这个时候闯了出来,成功引起了颜景泠的注意,因为颜景扬的冷漠,才让颜景泠有机可乘,利用宁柏进行报复。 处于惊诧和唏嘘之中,宁柏红着眼睛问,“你利用我,可为什么不放过我的父亲,他是无辜的。” 激动之余的颜景泠逐渐平静下来,他坐下身,不敢去看宁柏的眼睛。 犹豫着,他缓缓说出了实情,“因为你当时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我看出了你对颜景扬旧情复燃,这必定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所以……” “所以你就杀了我父亲,让我以为一切都是景扬所为,好对他增加仇恨,来帮你达到那可耻的目的!”宁柏打断颜景泠的陈述,替他说出了所有事。 她只是猜测,怀疑,可看到颜景泠抬起头,对着她点头承认的时候,她才整个人崩溃的不知所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