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人民。”爱丽丝立了个军姿,认真的说着。 埃里克让爱丽丝尊敬的的最大理由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上校总会记得本心。 “瞎眼佬,他做了我们没有做的事情。”埃里克低垂着眼皮。 “上校,属下不认识这个人。”上尉突然说着。 “啊啦嘛,真是的,我也不认识呢,那是谁?”埃里克用贵妇的语调说着。 现在能够认出布雷的人,就只埃里克、爱丽丝了。 至于勇者剩下的人,对于布雷的身份只是一知半解,并不清楚布雷也是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之一。 只要埃里克和爱丽丝不说,布雷就可以很平安地过着日子。 “真是恶心的表演,上校。”爱丽丝板着小脸说道。 “…”埃里克没有说话,而是撇了撇嘴。 不会很快埃里克的表情就凝重了起来。 这一次事件,竟然有帝国总部的内部人员参与。 到底帝国的总部,被入侵了多少了,真是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过埃里克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帝国军队中,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米歇尔。 ——“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多不是好事啊。”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处理掉了。” “上尉啊,我们去吃刨冰吧?”埃里克说着,摸了摸下巴。 “您早上已经吃过了。”爱丽丝吐槽。 “难道上尉你不知道一天吃三顿才过瘾的吗,刨冰这东西。”埃里克惊讶地看着爱丽丝。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爱丽丝真想一枪崩了这个上校。 行走在街道上。 从重伤中恢复过来的布雷,动了动还算灵活的手。 两把被自己当远程武器用的剑,在事后捡了回来。 当然,还是多亏了埃里克,「绝响」才能回到布雷手中。 毕竟那是后布雷动那个时候动都动不了。 至于「比尔斯」的话,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拿动,最后还是布雷瘫痪了一个小时之后自己捡回来的。 大概是这把大剑要布雷才能够拿起来吧? 具体的原理布雷就不是很清楚了,就好像在遗迹中,另一把坚不可摧的大剑,轻易就碎裂开来一般,让人费解。 感受着伤口传来阵阵的疼痛,布雷叹了一口气。 ——“太弱了。” 没错,布雷现在太弱了,面对稍微强大一点的敌人,就会束手无策。 要是没有埃里克给的合剂,最后能不能将重伤的污染者斩死,这个问题也很悬。 现在的布雷,已经回到了里萨克这边了。 布雷走到了一间看起来很普通的屋子门前,站了许久。 布雷内心在害怕着什么。 最后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这是萨斯的家,那个了不起的吟游诗人的家。 “嘎吱——”木门发出了悠扬的响声。 一个女子从门内探出了头,打量了一下布雷。 女子有着一头茶色的秀发,面容精致。 而这张精致的面容,轮廓让布雷无比熟悉。 “你是哪位?”马琳疑惑地问道。 听到马琳这样问,布雷愣了一下,然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布雷的眼神有些黯淡。 本来将出口的话,让布雷吞了回去。 布雷就这样站着,站在了马琳的家门口。 “那个?先生?”马琳歪着头,满脸的疑惑。 “布雷…布雷 克拉斯。”布雷说话的声音有些干涉。 “布雷先生…你的声音听出来有点不对…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喉咙有点干罢了。”布雷淡淡地说着。 “我是敲错门了。” 然后天阴沉了起来,风也变凉了。 “先生,看样子是要下雨啊…”马琳说道。 “嗯,我这就走。”布雷轻轻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不,你可以进来坐一下,你不是说喉咙干吗,我去倒杯水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马琳竟然会邀请这个男人进来家中。 连马琳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从男人的身上,马琳感受到了舒心…还有熟悉感。 在马琳说完之后,老天爷就下去了大雨。 “你快进来,已经下雨了。”马琳匆忙说道,这样淋雨可不好。 可是布雷只是摇了摇头,任凭雨淋在身上。 “布雷先生!?”萨斯的声音这时候响起。 因为姐姐去开门太久了,萨斯忍不住出来一看。 没有想到是布雷。 “萨斯,你朋友?” 萨斯沉吟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是我的朋友。”萨斯神情复杂的看着马琳,然后又看了一眼布雷。 马琳失去了所有作为容器时候的记忆,当然也包括了和布雷在一起的时候的回忆。 严格来说,马琳 维斯和纯粹的马琳,是两个人。 那个一头银发的小女孩,和面前这个茶发的御姐,并不是同一个人。 迷糊的马琳已经不在了。 “布雷先生,先进来坐一会吧。”萨斯劝说着。 雨已经越来越大了。 “没事,我就过来看看而已。”布雷摆了摆手。 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布雷的手摸向了腰包。 从腰包中摸出而来一枚硬币,面值是1g的硬币。 雨落在硬币上,弹散开来。 “送给你,你是萨斯的姐姐吧。”布雷似乎不认识马琳一般,如此说道。 “诶?”马琳有些懵,不过还是下意识接过了这一枚硬币。 “为什么要给我这么一个硬币?”尽管这样问很不礼貌,但是马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和给我这枚硬币的人,长得很像。”布雷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转身,摆了摆手。 “再见了。” “雨那么大,先生你可以进来休息一下。”马琳伸出手,对布雷喊道。 可是布雷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听到马琳的声音。 在转身之前,布雷不着痕迹地看了马琳一眼。 雨水顺着布雷的长发,模糊了眼睛。 眼罩也被雨水弄得湿淋淋的,水从眼罩下沿渗出。 泪水夹着雨水,从右眼落下。 可是布雷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即便是在流泪。 马琳摸了摸沾满了雨水的这一枚硬币。 觉得布雷很奇怪,奇怪到完全无法理解。 “诶…好奇怪…”马琳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眼角不知不觉间湿润了,而马琳自身完全没有察觉。 “泪水为什么止不住?” 马琳突然跪在了地上,泪水就像是崩缺的堤坝般,从眼中涌出。 “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心好痛...”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了被雨水打湿的门槛上。 --- 英格丽 褒曼曾经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只要尝过悲哀的人才能够真正体会到幸福的甜美”。 可同样地尝过悲哀的人,才会明白知道那份苦涩是多么沉重。 当然,这个和卡普拉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因为这句话不是出自卡普拉斯的。 “人,为什么要追求悲剧。”雨中的布雷呢喃道。 布雷抬起了头,接受着雨水的冲刷。 里萨克的酒馆,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 这里的酒客,除了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还是为了来听故事的。 因为里萨克酒馆的吟游诗人很出名。 对,那个吟游诗人就是离开了有一段时日的萨斯。 萨斯的故事,尤其是黄段子,很吸引人! 有时候连那些自持高贵的家伙,也会偷偷过来听萨斯的故事。 有趣的故事。 甚至可以堪比那些流传的书籍。 或者说,将萨斯讲的故事连起来,也可以编成一本很厚的书。 “喂!!萨斯,你小子总算回来了!”一个喝得半醉的家伙吵吵嚷嚷地。 “你这个半杯就醉的辣鸡滚开,萨斯别理这个醉汉!”被那醉汉靠着的人一脸嫌弃。 “萨斯!讲黄段子啊!” “对!黄段子!荤段子!” 众酒客欢呼了起来,没有什么比黄段子更能吸引糙汉子了。 而酒馆的老板看到这一幕眉开眼笑。 来喝酒的人多了不少,今天又是赚大把钱的日子。 萨斯坐在了酒客们的中央,摘下了自己的大帽子,露出了有些疤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