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轻轻递过来一个小药盒,她仔细一看,苍白的小脸立刻尴尬的通红。原来他出去不止定了餐,而且还买来这东西!她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大男人,一个禾城五十多万人的当家人,是怎么到药店买这种药的? “我们以后不要再来往了好吗?”她弱弱地说,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他答的干脆。 听到他干脆的回答,她有些失望。 心想,他就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得到以后就不珍惜了,真不知他跟多少女人玩过这样的游戏,她可不做他大餐后的甜点,没有尊严的活着,就错这一次,以后就是真命天子也不!她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这就是这种感情的先天缺陷,内心充满矛盾和愧疚,总想最大程度摧毁对方,以期心灵能归于平静,感情能回到原来的轨迹。 秦淏对这个女人第一次有了不解,不知道她因何变得的如此冷漠,心里有些气恼,加上惦记着早点回禾城,想都没想就说。 “还有什么要求或者条件,一并说来,比如,我可以补偿你……”其实很在意她的无情,也很恼怒她的无情,偏要这么刻薄地说她,他明明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你是不是经常和女人这样谈条件!” 她显然是愤怒了,小脸僵硬,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以为他是个君子,不想也是一个庸俗下作之人,关菡啊关菡……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她愤怒的样子很好笑,平时柔弱的爱脸红的她,此时就像一个小刺猬,张开了浑身的刺,准备随时随地进入进攻状态。 她这句话,也的的确确被她刺伤了,好像他秦淏是一个风月场上的老手,没好气地说道。 他倾过上半身,逼近她,本来想“震慑”一下她,提醒她别在闹了,不曾想“啪”的一声,脸上挨了她一巴掌,他立刻懵住了。 倒不是这个巴掌有多大劲头,而是一切都发生在粹不及防之中,还是、还是这个刚刚和自己度过美妙一夜的女人打的。 他从小到大都没挨过别人的打,就是父母都没打过他,因为他一直都是本分自律且骄傲的人,不曾做过被罚戒的事。 其实,打这个巴掌完全出自本能,打完她就惊呆住了,尤其是看到他眼里聚拢在一起的烈焰,不用他还手,就足以让她烧为灰烬。她浑身颤抖,泪水溢满眼眶。 他浓眉紧皱,身上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戾气,浸得她全身冰凉,要知道她打的可是禾城的一号人物啊! 看到她惊恐的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心里一阵揪心的疼痛,眼神慢慢温柔下来。自己刚才的话太伤她了,本来他们这种关系就脆弱无比,别说道德和良心了,就是他们自己心灵这一关都不好过的,而且她又是那样的爱她的丈夫,清醒后她肯定会感到内疚的,自己不安慰她不说,反而伤她。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慢慢走近她。 他突然狠呆呆地威胁道。 “宝贝,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口气中充满了怜爱,他从来没跟罗婷叫过“宝贝”话一出口,他就有种真把她当做心肝宝贝呵护的冲动。 她流着眼泪,伸出小手,抚摸着他的半边脸,边呜咽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知道吗?以后我们会很苦的?我们真的不该……” 是啊,一个女人,心里怎么装得下两个深爱的男人,她今后怎么去平衡这种关系?怎么面对深爱着她的丈夫?她已经彻底颠覆了她的爱情和婚姻,即便这种爱再真挚、再无辜,也经受不住道德的拷问啊! “我知道,我知道。” 他的口气充满了伤感,他不能要求她做什么他更不能承诺给她什么? 他的眼睛也有 些湿润了。 但他不能沉浸在女人的患得患失之中。 他拥住她,说道:“答应我,不许再说绝情的话,好吗?”他目光灼灼,口气坚定,不容质疑。 她点点头。 从秦淏的眼睛中,她读到了痛苦和忧愁,她知道自己的言行深深的伤害了他,通过这一段的交往,她也知道他是真心爱她,但是,错过季节的爱情,很难再有美丽的花朵开放。 想到这里,她的泪流的更凶了。 他把她抱的更紧了,低哑着说:“相信我,我能处理好。” 是啊,应该相信他,他的确能够让她信任。 她渐渐止住了哭泣,只是还一抽一抽的。 他再次低下头,吻**脸颊的泪,说:“现在,我们、必须、马上回去,邱总经理来了。” 她一惊,原来他还有大事等着呢。难怪刚才沉闷,自己还误会了他。快速抹了一下脸,拿起小包就说:“快走吧。” 看到她满脸泪痕,他说:“你去洗把脸,我可不想带着个三花脸回去。” 就在秦淏急忙往回赶的途中,接到了康建明的电话,告诉他别着急了,邱总经理只在禾城吃了顿便饭就和家人进京了。 他松了一口气,稍微放慢了车速。 不知为什么,自此甄元的事情出现后,他就总觉得邱总经理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理解他,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个小结。尽管邱晓没有任何言行证明他在乎了,但秦淏就是这么肯定地认为他放在心上了。 邱晓是穆总经理在锦安工作期间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跟穆总经理非常莫逆,现在锦安市几乎是政一肩挑,锦安集团叶总裁由于受到前任省委一把手的影响,只求善终,所以乐得当老好人,在许多问题上都是邱晓说了算,就拿今年锦安市最大的旅游开发项目明珠湖来说,全是邱晓一手操办的,这个投资数亿的项目在全省都是很少的。 “弱政强”,是目前锦安的现状,叶总裁几乎被架空,而且经常借病在家研习书画艺术。各市县的领导也就很少找他汇报工作了,但秦淏除外,秦淏不但没有远离这个总裁,还经常给他介绍一些省里的书画家,和他切磋技艺,另外,秦淏总觉得叶总裁是大智若愚、城府极深之人,只是目前比较淡泊名利罢了。 锦安集团总裁下一届人选大家有目共睹,没有任何悬念,邱晓也志在必得,但秦淏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用急着赶路,秦淏也就轻松了许多。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关菡,不由得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纸条女,尽管有悖常理,但就是不能停止对她的渴望,他做过努力,他也知道这样做的风险,但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 一想到她,心里的那种温情、那种渴望是从未有过的,他从来没有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伤神耗力过。罗婷也没有。她的身上有着他对女人向往的一切美好,这种美好时常折磨着他,时常在他工作之余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的偷袭他的思想,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经常在内心里拷问着自己的这种感情,也知道她说的“不能”是什么意思,但就是不能抹掉她在心中的位置。他忽然理解了罗婷,这么持久、痛苦的爱着一个人,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就像关菡说的那样,以后,他们会是很苦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些许的伤感,眼睛里有了很温热的东西胀满了眼眶。该死,怎么变得这么儿女情长了?他甩甩头,咽下泪水,又扫了她一眼。 这时,他的车载电话响了,他按了接听。 “哥,你在哪儿?”是弟弟秦垚。 “我从省里回禾城的高速路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昨天晚上回来的。 哥!”秦垚欲言又止。 “有事吗?” 愣了一会儿,秦垚说,“哥,我想你。”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小子,三十多岁了,怎么玩起伤感来了。 “想我了?呵呵,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求我帮忙啊?” “哥,别硬撑着了,你离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他一惊,瞟了一眼关菡,这车载电话是免提的,他赶紧对弟弟说:“秦垚,有时间再说,我开车呢。” “哥,我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你台了。” 秦淏一听就急了,说:“你来干什么,过一两天我就回家,你回去吧啊。” “不回,我想你了。”秦垚的声音哑哑的。 秦淏缓和了语气,就说:“那你和陶笠联系,他也回来了,先到他那儿等我。” 秦淏的同学秦垚差不多都认识,跟陶笠就更熟了,因为前几年陶笠在协和医院进修,只要有时间,就往秦垚台跑,无非就是打打牙祭什么的,秦淏在外省工作,招待他自然就是秦垚的事。所以一听哥哥让他找陶笠,他连想都没想就痛快地答应了,还不忘了嘱咐要哥哥路上注意安全。 秦淏不再说什么,感到了亲情的温暖。他从小就对秦垚疼爱有加,爸妈工作忙,从小到大都是他照顾弟弟,在弟弟的成长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每次秦垚的班级开家长会,都是秦淏代替爸妈去开,爸妈根本没时间,秦垚经常以哥哥为荣,哥哥的话比爸妈的话还管用,他敢顶撞爸妈,就是不敢顶撞哥哥。每个少男少女心中都有崇拜的歌星影星,记得有一次同学问秦垚最崇拜的偶像是谁,秦垚想都没想就他说崇拜的偶像是哥哥,当时还惹得同学哄堂大笑。但秦垚说的是真心话。 其实,秦淏只比弟弟大三岁。 这时,关菡的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腿上。秦淏心一动,知道电话把她吵醒了,而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以前,她从来都没主动向自己表示过什么,哪怕一个暧昧的眼神都没有,这么主动的动作,还是第一次。 她在以自己的方式来安慰他。唉,这个善良的小女人。从这个微小的动作中,秦淏明白了她的心里已经有他了。他激动的就势把那只小手反握住,和她的十指相扣,紧紧地盖住,唯恐这只手会跑掉。 关菡感到了他握住自己刹那间的力道,心脏又咚咚乱跳,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刚一动,就又被他按住,她不敢再动了,因为他此刻完全是一只手驾车。 她偷偷地扭过脸,悄悄地打量着他,只见他目不斜视,正视着前方。突出的眉骨,长而直的睫毛,深隐的眼珠,瞳仁黑黑的,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还有轮廓分明如刀凿般的下颌,早就印在她的脑海里了,在姊妹塔的时候她就曾偷偷地看过他,不想还被他发现遭到他的奚落。 “看够了吗?”他突然说道。 不曾想这个声音又恰到时候的响起,她一惊,没想到他又说这句话。不过这次她没有羞的无地自容,而是抽出手,娇嗔地在他腿上捶了一下,心里却甜滋滋的,因为他居然还记得这个小细节。 “哈哈哈。”他爽朗的大笑起来,这几日离婚的阴霾一扫而光。 秦淏的车停在她家小区门口不远处,他不敢再往里走,担心她的邻居看到。他攥过关菡的手,眼望着前方,说:“我们还什么时候见面?” 听到这话,她的手有些僵硬,脸上的红润没有了,她抽出手,低下头,她不敢看他,忧郁地说: “我们、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刚还好好的,又说这种绝情的话。 “你知道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头,仍旧扭向窗外,仍旧不敢看他。 “可是……”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