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之后,温暖和赵柠萌一起回家。 这一路上,她都盯着手机,饶有趣味地看耽美—— 【温寒抓住江焯的手腕,将他按在墙上,点了根烟:“还跑吗?” 江焯愤愤地看着他,眼底含着屈辱:“你当我是什人。” 温寒邪魅一笑:“你是老子喜欢的人。” 说完这句话,他伸手抬起了江焯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 江焯用力推开他,可是所有的抗拒都只能无限加深这一个吻,最后,他只能融化在他强势温柔中。 然而,两天后的黄昏,江焯把温寒按在墙边,愤怒捏着“他”的下颌,冷冷道——“不是不可以,但我做1,你没得选。”】 温暖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飞出来了。 评论区基本上都是十三中同学们的留评,一水儿的2分好评—— “啊啊啊,大大不要断在这里啊,继续更!” “好甜好甜!好想看他们的车车!” “算了吧,这年头有清水看就不错了,大大加油!” “他们两个实锤我跟你们说,昨天我亲眼看到江焯喂给温寒一颗糖,温寒走了之后,江焯还偷偷笑了,老子自从进了北城十三中就没见过江焯笑得那么温柔!” “江焯绝对是别扭受。” 当然,也有-2分评—— “温寒当攻?我方哲翰第一个表示不服!” 温暖一路笑得肚子都疼了,在评论区留言投了一枚深水:“写的太好了,哥也太帅了吧!” 赵柠萌侧头望了望她。 别说,她内里是一件白衬衣,蓝白色外套搭在外面,侧影高瘦,清清冷冷,算是男生里比较小巧精致的那一类了。 难怪学校里腐女们总会想入非非,各种组他和江焯的cp。 “温寒”这形象,这颜值,太符合耽改偶像剧或者漫画里面的漂亮少年了。 和江焯还真挺配。 等等,她为毛也开始磕温寒和江焯的cp了! ...... 深秋的夜幕已经降临了,时不时飘着几粒雨星子。 寂静无人的巷子里,路面很湿,脚踩在路上会溅起细微的水花。 温暖的脚步忽然一顿,耳廓微动,似乎听到什么动静—— “你他妈的...敢动老子女人,活腻了吧!” “揍死他丫的!” “靠!” 温暖伸手拦住了赵柠萌,说道:“巷子口有小混混打架,咱们换条路走。” 赵柠萌点点头,她知道“温寒”手无缚鸡之力,遇着这些打架的最好敬而远之。 然而,就在俩人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有人骂道—— “江焯,你爸强J犯,强J了你妈生了你,你这种垃圾,有什么脸活在这世界上啊。” “还敢跟老子抢女朋友,脏不脏啊!” 温暖蓦然顿住了脚步。 他的名字,清晰地落入了她的耳畔,刺了刺。 “温寒,快走啊!”赵柠萌看着身边停下来的温暖,不明所以。 “你先走。”温暖推了她一下:“快走,别回头。” “可是...你...” “走。” 赵柠萌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相信她:“你自己小心。” 温暖看着赵柠萌走出了小巷,这才转身,朝着巷子深处跑去。 潮湿的墙角边,少年被人围殴,身上站满了泥污,滚在湿漉漉的水坑里,洁白的校服外套被染成了乌黑色。 “你女朋友谁?”他沉声问。 “张芷雪。” 江焯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没印象。” “没印象?”小混混愤声道:“前天晚上放学,你敢说没跟她互送礼物?” “哦。”江焯似乎想起什么:“她给我送奶茶,我扔了。” “扔了?” “不是蜜桃酒酿味的。” 小混混:...... 你他妈还挑口味! 小混混:“那你把你的作业给她。又算怎么回事!” “她说要帮老子写作业。”江焯面无表情睨他一眼:“换你,你不给?” 小混混:...... 温暖抱着手臂站在街口,她觉得用不着自己出手,江焯几句话就能把这几个小混混给噎死吧! “揍他丫的!” 几个男生一哄而上,对他拳打脚踢。 他脸上有泥、也有血,却没有痛苦,他竟然还在笑:“继续啊,没力气了?” 温暖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三招两式便将这帮小混混给打散了。 小混混忌惮地看着她:“你...你什么人!” 温暖挑起下颌,薄唇轻启,喃了声:“我是你寒爷。” 当然,小混混也是有眼力劲的,知道今天是遇着克星了,他们没有多做逗留,作鸟兽散,跑开了。 温暖回头,看到江焯脸上沾染了淤青,嘴角也有血块,看起来被揍得不轻。 “喂,你刚刚怎么不反抗啊,不是号称武林最强ADC吗,你弹弓呢?” 她问得有些急,差点把自己给呛着。 江焯吸了吸鼻子里的鼻血,说道:“忘了带。” 温暖:...... 行吧。 然而,一阵凛风吹过,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小混混,温暖抬头望向小巷尽头。 灰色卫衣的刀疤少年,远远的望着他们。 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见缝插针,估摸着每天都来学校蹲守她吧。 到底有多大仇! 江焯看见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完了。” 温暖看出这刀疤少年,来者不善,本能地护住江焯:“你先走,我挡着!” 江焯:“好。” 说完他转身拔腿就跑,转眼就没影了。 温暖:...... 您还真不客气! 刀疤少年朝她冲了过来,一击螳螂腿,猛地踢向了温暖,他这一招快得惊人,但温暖也不是好惹的,结结实实和他对了一脚。 俩人都同时往后退了退。 看样子,今天是要决一死战啊。 夜色小巷里,她和刀疤少年打了起来。 两人动作都非常迅速,看起来都是走快招的路子。 不过真要一对一过招,温暖也不输给他。 然而,他却并没有谨守君子格斗的规矩,趁着温暖不注意,袖下忽然飕飕射出几道寒光! 温暖侧身闪躲,不过腰间还是被尖锐的锋刃擦过,见了血。 这家伙居然使暗器! 很快,腰部就感觉到一阵阵的酥麻,温暖半边身子都僵硬了。 她摸到了腰间的血,不想和这刀疤少年缠斗下去,索性大叫了一声:“看我的超级大绝招!” 刀疤少年以为她要放什么大招了,伸手格挡。却没想到温暖叫完之后,竟然拔腿开溜了。 她的逃遁神功也是练得出神入化,分分钟便消失在巷道尽头,跑没了影。 刀疤少年脸色阴沉,愤怒地朝着巷子尽头追去。 …… 温暖在在巷子里飞奔,侧腰受了伤,整个腰部都麻木了,刀刃似乎有毒。 下山前师父就叮嘱过她,江湖险恶,谨防宵小暗箭伤人。 温暖一直没在意,她的功法一直走阳路子,光明正大,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看来今晚真是要交待了。 恰是这时,漆黑的巷子里忽然蹿出一道黑影,将温暖拉进了阴影中,单手捂住了她的嘴。 温暖猝不及防,正要挣扎,却听他用气息很轻地喃了声:“别动。” 江焯! 他没有走! 温暖的一颗心蓦然放了下来,一声不吭。 她的背正好抵在了江焯的胸腹位置,隔着单薄的衣衫,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 他克制的呼吸从耳后传来,湿湿热热,拍在她侧颈项的位置,有点痒。 温暖情不自禁地蹭了一下,江焯立刻在她耳畔道:“别...动。” 她立刻站直,一动也不敢动了。 江焯和她就这样相贴而立,躲在阴影中,他的手整个环在了她的锁骨下侧,能够明显感觉她的“胸肌”。 上次其实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碰着感觉练得比他还大。 纵使有胸肌,也还是娘炮,身上还有女孩子的甜香味。 江焯很不自然地撇撇嘴。 温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男人身上,丝毫没察觉到江焯的手肘位置不对劲。 刀疤少年在路口兜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定在了那条黑漆漆的巷子里。 温暖的手攥紧了拳头。 周遭安静,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和江焯的心跳声。 脚步,渐渐近了... 江焯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喃了声:“跑。” 话音刚落,他松开了她,温暖相当配合,不要命似的朝小巷尽头狂奔而去。 身后,他捡起两颗地上的碎石扔向刀疤少年,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沉闷的惨叫声。 温暖回头看了眼—— 路灯下,刀疤少年弯腰俯身,捂着肩头...看起来是被打疼了。 他捂着肩,跌跌撞撞地又追了上来。 江焯拉起温暖的手狂奔离开。 毛毛细雨已经渐渐变成了中雨,打在脸上,冰冰凉凉。 温暖的头发都已经湿透了,雨水润得她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被江焯连拉带拽地跑。 雨滴顺着他的脸颊淌落,身上的校服都已经湿透了。 身后,刀疤少年紧追不舍。 “他...冲我来的。”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他说:“你别多管闲事,不知道底细,以后可能会有更大的麻烦...” “老子已经惹了。” 认识她,他就已经惹了天大的麻烦了。 江焯拉着她跑进了热闹的酒吧街。 酒吧街的人多了起来,刀疤少年的速度也不得不放缓,江焯拉着温暖进了一家酒吧。 门口的侍者兴许是认识江焯,喊了声“焯哥”,直接放他进去了。 刀疤少年却被拦在了门外:“入场费800,给了才能进去。” “我进去找人。”他沉着脸说。 “找谁都不行。”侍者叫了两个保安过来,守在门边,看样子如果他硬闯的话,是要动手了。 虽然这些保安不会是刀疤少年的对手,但是他也不敢轻易动武,毕竟...这里人多,闹大了收不了场。 刀疤少年满脸忿懑,捂着胸口,似乎被江焯的暗器伤得不轻。刚刚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绞疼得厉害。 幸好击向他的只是石头块,如果换了利器,他只怕都要没命了。 那样的准头,前所未见。 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冷冷道:“有种就护他一辈子。” * 酒吧人头攒动,江焯拉着温暖穿过昏暗的通道,直接进了最里面的工作间。 酒吧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因此没有阻拦,不过看到他身后的温寒,问了声—— “焯哥,后场不让闲杂人进,这位是...?” 江焯将温暖拉近了自己,揽住她的肩膀:“我兄弟,不做什么,借个后门离开。” 温暖靠在他身边,对他这样的举动有些小小的不太适应,不过转念一想,男孩子勾肩搭背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揽住了江焯的腰,苍白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说:“我们是特好的哥们,帮帮忙,就只借一下后门,拜托拜托!” 江焯眉头一皱。 揽腰这种动作...是男人做的出来的事? 不过,他也没有推开她。 那工作人员见他俩这般要好,想来应该是很亲密的哥们了。过去江焯可从不让人碰他,男人女人都不行。 “那...你们过去吧。” “谢啦!” 江焯冷着脸,拉着温暖朝后门走去,靠在后门口,谨慎地望了望街道,确定那人没有跟过来。 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他们却半点没耽误,直接冲进了雨中。 现在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江焯带着温暖,拐进了幽暗的巷子里。 温暖的意识已经快要不清楚了,脚步虚浮,迷迷糊糊。 江焯见她快支撑不住,掀开她衣角,发现腰侧的衣服上有血。 “操。” 她声音虚弱,眼瞳都已经涣散了:“送我回家...” “你家在哪里?” “我家在...” 下一秒,温暖身子往前一扑,跌进了江焯的怀中。 江焯只能接住她。 五分钟后,他抱着已经神志不清的温暖,站在了自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