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鸿第一时间将龟壳放大,当成盾牌挡在前面,就怕会骤然遇见攻击。 但幸运的是,除了水流绞力很大之外,他们俩这一路上都很安全。 当然,叶飞鸿最近每隔三天便服下一朵锻体功德花,身体强度已经数倍于普通人了,若非如此的话,他极有可能被挤压的伤及内脏。身上价值数万美金的潜水装备也非常给力,除了呼吸装置微有破损以外,剩下的都坚-挺地守住了防线。 “呼!” 叶飞鸿将头上的面罩掀下来,趴在岸上一边喘气,一边回头看宇文睿怎么样了。 宇文睿随后探出头来,他和叶飞鸿并排,看着一点狼狈之色都没有,游目四顾。 叶飞鸿的长发被沾湿,黑压压的浮沉在水里,有一种女妖式的冶艳。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们之前还在数百米深的海底,卷入一个漩涡之后,现在所处的地方类似一个挺大水池,边缘用石头砌成,水深只有数米,里面有鱼,再往上四面都是岸。除了这水池以外,空气干燥,就像一座普通的海岛,四周被浓雾包围,海岛上有一座孤零零的古风宅院。 宇文睿率先从水池里上去,又回头拉了一把叶飞鸿,两个人谨慎地往里走。 “有人吗?打扰了?” 宅院里里里外外都很干净,一尘不染,仿佛不久之前,便有人精心打扫过。 叶飞鸿心里边琢磨着,如今自己成了王八精,男朋友也是海螺精……马克思大大罩不住场子,这世界上不知道还藏着多少妖魔鬼怪呢。不过看这宅院的装修风格,倒是修道之人的可能性更大。 有本事在海底建造传送阵,传送阵直接沟通洞府,而洞府灵气充裕。这手笔非同一般,估计人家神通远胜于己。传说中人、妖势不两立,就怕此间主人看出来他们两个是妖怪,非要斩妖除魔什么的,那他和宇文睿就得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提着心,吊着胆,两个人在宅院里转到了,却发现根本没人。 他们俩均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点人气儿都没有,这里估计已经空置好久了。”叶飞鸿开口说道。 海岛非常小,转完宅院再转海岛,除了见到一些花草果树、小动物之外,别无人迹。 宇文睿点点头:“应该是。” 叶飞鸿放松下来,也有心情跟男朋友逗闷子了:“按理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高人洞府了吧?小说套路,咱们应该能找到好多宝贝和秘笈啊,怎么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最简单的家具摆设。 宇文睿因为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近段时间也补看了许多神话传说、民间故事,甚至玄幻经典,他心里边也在纳闷儿这件事,不过他城府比较深,没好意思跟叶飞鸿一样说出来。 叶飞鸿这会儿还顶着他的阿玄皮,潜水服脱下来,曲线玲珑,发如鸦羽,恢复了绝世佳人的姿态。随便一个直男看见她,估计都会被迷得走不动道。 然而人家宇文睿表现得比柳下惠还要君子,半点不为所动。 虽然他的“坚贞”很值得表扬啦。 但还是触动了叶飞鸿的心事。 他回想起二哥的话—— 一个纯同,却发现男朋友时不时就要变成妹子,你确定他接受得了? 废话,当然接受不了啊! 这可怎么办哟,上愁。 叶飞鸿幽幽然叹一口气。 宇文睿一直在暗暗留心阿玄的言行举止,现在越发确定她就是叶毛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的缘故,他竟开始觉得,这样的叶毛毛也挺可爱的,尤其他一会儿发坏一会儿纠结的模样…… 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地沉默了一小会儿。 怕刚才找到的太急,错过什么,他们又商议着,将所有房间挨个重搜了一遍。 仍然不见任何收获。 “这里该不会是一座废弃洞府吧?主人早就把细软带走了。咱们白来一趟。”叶飞鸿真是满脸失望。 宇文睿也挺失望的,他看了叶飞鸿一眼,道:“还是先找找出路吧。” 叶飞鸿点点头:“嗯,既然没什么好处,早点出去也好。不过这里边灵气倒是挺充裕的,至少比外面强太多,以后时不时过来住几天也挺不错。” 宇文睿点了点头,然后他拦住想要跳水的叶飞鸿:“我下去就行了,你在岸上等着。” 说完,他就跳进了水池。 叶飞鸿心里美滋滋的,我男朋友就是有风度哈,知道照顾女生,毕竟池水挺凉的…… 他这一下去,就是十几分钟。 一个人寂寞的等待时,时间被拉的无限长,叶飞鸿很快就坐不住了,忍了又忍,正想干脆也跳下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事,就见宇文睿又破出水面。 “怎么样?怎么下去这么久?” 宇文睿神色凝重地告诉他:“我找不到出路。” “哈?”叶飞鸿傻眼了,“什么叫找不到出路?按原路返回不就行了?” 宇文睿摇摇头:“可是,根本没有原路了。” 叶飞鸿不信邪:“我去看看!” 他也下水了。 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外游,然而无论转向哪里,碰到的都是坚硬的石头底床,根本没有任何出口。 水池虽然挺大,但游完一圈也用不了太久,又是十几分钟过去,叶飞鸿郁闷回返。 宇文睿将他拉上岸。 “这个小岛有古怪,实在不行,咱们看看雾外边有什么?”叶飞鸿提议道。 宇文睿摇摇头:“还是从长计议吧,我感觉雾里也不对劲。” 叶飞鸿其实也有此感觉,这环岛的雾更加蹊跷,以他的眼神,在外面也只能穿透一米远,就这么贸贸然闯进去,万一碰上什么危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怎么这么倒霉啊,一点好处没捞着,还给困在岛上了……”叶飞鸿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宇文睿,“外面肯定都以为咱俩怎么着了,失踪?遇难?我孤家寡人一个,倒是不怕,你手里还有那么多产业呢,别给人趁机抢班夺'权,什么都不给你剩下。” 宇文睿却仿佛一点也不担心,他并不像叶飞鸿一样“不拘小节”,哪怕这样的境地,人家都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不见半分馁色,自有一股非同一般的气韵:“我们肯定能出去。至于外面?乱不了。” “你倒挺有自信。”叶飞鸿笑着看他。 宇文睿没说话,转身又去了宅院里。 他这次翻找,就更加“入木三分”了。 将墙壁、地砖一寸寸敲过。 叶飞鸿见男朋友这般努力,也不好闲坐着,陪他一起东敲西敲,还翻出风水八卦,手里拿着龟壳,脚下踏着禹步,神神叨叨地计算着什么。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他们俩终于找到了一个机关。 这机关就在木床床柱上。 还是叶飞鸿无意中发现的。 前面宇文睿又是转,又是按压,床柱都没有什么反应。叶飞鸿还在一边哈哈大笑:“你是不是看武侠小说走火入魔了?咱们闯的明明是仙侠副本,武侠那套不对路啊……” 然后他故意翘起兰花指,运一丝真气,往床柱上点去:“快别跟这床柱较劲了,就凭它如此显眼,也不可能是有什么机关。明晃晃摆在这里,纯粹糊弄傻子呢~看我biubiu~~” 真气宛若泥牛入海。 就听紧接着一声轻响,木床的床板突然从中间向两边收出来一条两人宽的通道,从这里下去,就是一道狭窄的阶梯,通道内部正发出来幽幽的光。 叶飞鸿:“……” 宇文睿夸了他一句:“做的不错。” 叶飞鸿干笑两声,心里暗骂,这谁做的机关啊,也太简单粗暴了,全无技术含量,真给修真界前辈们丢脸。 怕里面还有什么陷阱,他们先丢了一张座椅进去。 咣当一声,座椅“平安”着地,并没有引来什么攻击。 “好了,下去看看吧,小心一点。” 叶飞鸿想要打前阵,但宇文睿不答应,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自己的龟壳递过去:“拿着防身用。” 宇文睿接下了。 两个人踩着台阶,逐级往下走。 这是一个非常宽阔的所在。 他们原先感慨有奇遇没宝藏,等下来之后,才发现果然先苦后甜,好东西都在后面呢。 其中最显眼的,便是挂了满满一墙的武器。 这些武器均十分精美,有长长短短一共十把宝剑,两幅弓'弩,三把器形各不相同的宝刀,五条鞭子,一把长'枪,一条狼牙棒…… 墙下是一个石台,石台上有几个托盘,上面分别摆放着一把扇子,一把古琴,一只琵琶,一串铃铛,一口钟,一个油灯。 只要是男人,几乎没有不喜欢冷兵器的。 叶飞鸿和宇文睿两个人快步走过去,先确定了没有陷阱,这才每人拿一个自己中意的,仔细看起来。 “这都是灵器啊!” 叶飞鸿口水都快下来了。 宇文睿问他:“什么是灵器?” 叶飞鸿想着,男朋友果然是乡下妖怪,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给他科普:“凡人用的是凡兵,低阶修士用的是法器,高阶修士用的是灵器,再上面就是法宝了,然后据说仙人们用的是仙器……这都是早年天地灵气未变时候的划分了,那个时候,灵器就已经非常难得,何况现在末法时代了,灵器简直成了传说中的东西。可这里却有这么多,跟大白菜似的!” 他之前只有一件灵器,就是老祖宗留给他的那枚空间戒指。剩下的那些统统都是法器。哪能想到,有一天竟发了? 且这些灵器,几乎都是攻击性武器,这简直太难得了。 宇文睿家乡走的是另外的路子,要说热'兵'器,他们的发展水平吊打地球。可说到这些冷兵器,他们就差远了。 他从墙上取下来一把剑,那把剑看起来很秀气,长不足一米,宽不足一寸,但它的分量却绝对超过了一百公斤,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材料,比重竟然这么大。 “这么重的灵器?用着会很累吧?”宇文睿虽然这么说了,但其实这点重量对他来说完全不值一提,他只是想了解一下所谓的修士,究竟实力如何。 叶飞鸿回答他:“你以为灵器跟凡兵一样,拿着挥舞就成了?这玩意儿炼化之后,是可以收进体内的!到时候随你心意,可大可小,变化无穷,锐利无匹!” 他拿起来一根乌黑色的鞭子,轻轻甩了两下,然后也不知道又在冒什么坏水,眼睛都笑弯了。 宇文睿佯装不知,他将所有灵器都看了一边,包括那些琴、铃铛什么的,据叶飞鸿猜测,那些应该都是声波类武器,用好了威力会相当可怕。 他指了指一道关好的石门,道:“我估计里面还有好东西。” 叶飞鸿仍然捏着他那根黑色鞭子,很女王地冲石门一指:“开了它!” 石门很重,几乎超过千斤。宇文睿也不再藏拙,他很快就将石门推开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嚯!” 迎面就看到一副淡金色的骷髅架子,身上穿着一身道袍,正盘膝坐在冰玉床上。 这俩人胆子都不小,只稍微顿了顿脚步,就又往里走去,凑近了去观察那副骷髅架子。 “怎么会是金色的?”宇文睿知道,地球人和他母星的人一样,死后都是白色骷髅架子,那怎么偏偏这一副,竟然是淡金的颜色呢? 叶飞鸿却神色凝重地向骷髅架子施了一礼,并口称前辈。 “我听说,一旦结成金丹,洗经伐髓之后,用灵气凝注身骨,骨头就会越发接近金色。这位生前一定是非常厉害的那种大能。” 可惜,一日不成仙,一日无法摆脱轮回,他仍旧是一个人默默无闻地坐化了。 宇文睿也跟着施了一礼。 叶飞鸿说道:“我估计,这位前辈还是个炼器师,这里或者是他自己建造的世外桃源,或者是他无意中踏进来,却出不去的囚笼。他大限将至,干脆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