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抱怨过。 每当有人提着太宰治上门来告状,长兄总是会向太宰治伸出手,将他拉至自己的身边,向他温声询问经过。若是那人的态度恶劣,长兄会顺势将太宰治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哥哥?” 太宰治怔怔出声。 真的会是他吗? 会有人……不曾变过吗? 天边忽然开始下雨,雨珠打湿了太宰治额前的发,自他的鼻梁滑落,坠在了地上。雨水的声音似乎有些大,太宰治听不清身边行人的嘈杂与抱怨。 他看见鸢发青年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 雨下得更大了。 - “太宰先生/那个家伙的哥哥?!” 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带着青年一起回到武装侦探社,侦探社众人都惊掉了下巴。 国木田独步扶了扶眼镜,一时有点难以将这位青年同太宰治联系到一起,尽管两人的五官十分相似,但气质天差地别,他悄悄地观察着那位青年。 外面下了大雨,这几个人又没带伞,自然是淋湿了。江户川乱步一回来便被与谢野晶子连声催促去换了衣服,太宰治将自己的备用衣物给了这个青年,自己则是去问国木田独步借了一套。 太宰治的衣服对这个青年来说似乎有些太大了,袖子那处长了一截,更显得他瘦弱纤细。 而且……国木田独步皱起了眉。 虽然太宰治介绍这是他的哥哥,但是这个青年的五官带着些稚嫩,还有点苍白,看起来便比太宰治小。如果是兄长,不说别的,肯定会比太宰治年长才对。 他们刚刚已经得到了这个青年的名字。他叫津岛温树,尽管众人很想知道为什么这兄弟俩不是一个姓氏,但都聪明地没多问。津岛温树坐在沙发上,脊背笔直,接过太宰治递过来的玻璃杯,捧在手上。 津岛温树是个非常特别的人,国木田独步想。 他无疑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一举一动都如行云流水,令人感到赏心悦目。无论侦探社众人同他说什么话,他都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才会出声一两句,甚少发表自己的意见。 听到太宰治一天到晚翘班的种种行径,津岛温树说:“他小时候就淘气,平时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抱歉,”他语气真诚,“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尽快开口,算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能做出的一点补偿。” 国木田独步张了张嘴,想说太宰治已经是个大人了,津岛温树不必这样。 而且……其实国木田独步也有点习惯了,如果太宰治哪一日不闹腾,侦探社的其他人反而会觉得奇怪。 但他说不出口。 他觉得自己大概知道津岛温树这么做的原因。津岛温树和太宰治似乎有非常久的一段时间没见了,身为兄长的津岛温树,是对太宰治存了愧疚的吧? 津岛温树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太恰当。他摇摇头,又说了句抱歉,嘴角的笑带了些苦涩:“他已经长大了啊……但我还没来得及习惯。” 国木田独步确定太宰治也听到了这句话。他向太宰治那边望去,太宰治正吊儿郎当地靠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戴着耳机哼歌。当津岛温树说完的时候,太宰治嘴里哼着的旋律顿了一下。 - 过了会儿,津岛温树和侦探社众人渐渐地熟络起来。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侦探社今天刚好也没什么工作,除了太宰治和又回去勤勤恳恳写文书的国木田独步之外,其他人都坐在津岛温树身边。 太宰治所坐的地方离津岛温树不远不近,是刚好能听到他声音、又能清晰地看到他的面容的距离。 离津岛温树最近的反而是江户川乱步。江户川乱步明显对津岛温树十分感兴趣,甚至还分享了自己的零食给他。津岛温树慢慢地将水杯放在了茶几上,笑着接过零食。 江户川乱步瞥了一眼水杯。 “这个薯片很好吃,是乱步大人认证过的!”江户川乱步抱着自己的专属保险箱,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他一包一包地取了出来,认真地和津岛温树描述口味,“这个很甜,但是乱步大人很喜欢。如果你不喜欢甜的话……” 江户川乱步又取出了一包粗点心:“这个口味比较清淡。” 名侦探期待地看向津岛温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谢谢,”津岛温树捧着足以堆成小山的零食,“江户川……不,乱步君。” 这一幕让侦探社众人看呆了。江户川乱步对待他的零食,就像是守卫着宝藏的恶龙。如今他却愿意主动将零食拿出来同津岛温树分享。可他与津岛温树不过今天刚刚见面……啊? 江户川乱步挥挥手:“乱步大人接受你的道谢!”他想了想,对与谢野晶子说:“他脸色挺不好的,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