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胸腔之中翻滚的怒火,雁夜强行平定了自己的情绪。 “我还有的选择吗?” “不过你已经十几年没进行过任何修行,想短时间内达到与远坂家那个年轻家主匹敌的程度,似乎有些困难。” “你手上有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秘术吧?死老头!把‘刻印虫’植入我的体内吧。” “雁夜你是在找死吗?你把老头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间桐脏砚一脸正经地质问道。 旋即他又笑了笑,从怀来掏出了一个精致木盒。 “给,这件来自神代的灵装足以弥补你缺失的技巧。另外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家里学习魔术吧。” “神代的灵装?” 打开盒子……是一个漂亮的挂坠,只要摸上去就能感到里面在回荡的魔力。是个分量十足,纯度又相当高的魔力源。 “老头子我可是为了情亲下了血本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雁夜呐,希望这次圣杯战争之后你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魔术师吧。以后间桐家就交给你了……’ “你还真是个好人啊。”雁夜将好人这个词咬的特别重。 “记住一件事。雁夜啊,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有问题,雁夜并不笨。似乎一切都安排好了,连自己缺乏魔术师的锻炼这一点都考虑进去了,就好像间桐脏砚是故意让自己参加圣杯战争去对付远坂时臣一样。 下一刻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老家伙从布拉德弗伦手中获得了不老不死之术,代价是帮她们进行一次圣杯战争。 而恰好老头知道自己在意樱,所以从远坂时臣手中过继樱,就是为了这个。而为了不让自己敌对布拉德弗伦,过继的对象不是间桐,而是布拉德弗伦…… 雁夜想通了,他想笑,为什么自己有魔术师的资质?为什么?只要自己没有魔术师的资质樱就不会被过继了吧? 没有选择,这是个阳谋啊。为了樱…… 时臣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要将樱过继给别人!为什么!你不知道葵和樱之间的母女感情有多好吗? 不能杀了远坂时臣,葵会伤心的,但……既然你想要圣杯,那么正好,我要你永远也得不到圣杯! ……就这样雁夜被间桐脏砚忽悠瘸了。 ——欧洲,土耳其,伊斯坦布尔,一个面向黑海的码头。卫宫切嗣,独自一人在阴暗的角落中抽着香烟,因为烟草会使他冷静。 烟雾缭绕,表情冷漠,这个男人所在的角落,静若寒霜。 十多年了,卫宫切嗣的内心已经快要崩溃了。因为比任何人都充满理想,想要做一个正义的伙伴,却因此而感到绝望的男人。 梦想是如此的单纯,衷心的希望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满。 几乎每一个孩子在长大之后都会抛弃这种幼稚的思想,但他却好像脑子坏掉了一样,与常人完全不同。 他将世界上一切的生命都放在了天平的两端,一边轻的将被他牺牲,一边重的将被他救赎。 为了救起哪怕只多一个人的这一边,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只少一个人的另一边。 为了多数人可以活下去,而将少数人灭绝。 因此,他越是救人,杀人技术就越发精湛。不择手段,不问是非,只苛求着自己成为最精准的天平,让自己绝不算错生命的数量。 性命无分贵贱,无分老幼,唯一条尔。 甚至连自己的亲人,爱人,友人都一样,唯一条尔。 无论这个人在心中有多重要,唯一条尔。 不久前,他在杀死了一个邪恶的魔术师。那个魔术师竟用小孩的性命去榨取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魔力。 于是,卫宫切嗣杀了他。 在杀死这个邪道魔术师时,他发现了一个里世界的仪式;圣杯战争。 上面的内容让他激动不已,也是让他没有崩溃而坚持下去的希望。圣杯,可以满足一切愿望的许愿机……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的愿望是‘让所有人都会获得幸福’这一世界和平的愿望。但纵使内心如此渴望,圣杯却没有选上他。没有获得令咒…… 按理来说他有着如此执着的愿望,圣杯会优先选定他这种人,然而他却好像是被圣杯遗忘了一样。 没有令咒就无法召唤从者,怎么办?这个男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慌了,但下一刻又冷静了下来。 如果没有令咒的话,就去杀了有令咒的人,把令咒抢过来就好。背刺他们,从者也不过是一个强大的使魔而已,况且他们之间也是有敌人的。 在从者战斗的时候去暗杀他们的御主——毫无怜悯的想法,亦毫无荣耀的心。 只要这个愿望达成了,牺牲几个无辜的人又怎样呢?对他而言,只有胜利,不择手段,不问是非——这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 为了保证抢夺令咒失败也能获得匹敌从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