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悠没有一点犹豫。

    “你还是没懂。”总司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正面面对我的剑，你真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妨想想我和以藏的对决吧，想想差点杀死你的那一剑。”

    总司深深看了莎悠一眼，沉声道：“没人能无视我的剑，即使是对练。”

    “明白吗？莎悠？”

    “当我真正出剑的时候，你很可能会失去拔剑的勇气，再也拿不起剑。”

    说着，总司缓缓握向江雪的刀柄。

    手触摸到江雪的一瞬间，一股无形的气势笼罩住了莎悠。

    莎悠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这一刻，她终于回想起了，那差点夺去她性命的一剑，还有面临死亡时那份无能为力的软弱和屈辱。

    莎悠努力地张大嘴巴，想要给出肯定的回答。

    可挣扎了半天，她才屈辱的发现，在总司那双琥珀色双瞳的注视下，她根本没有开口的勇气。

    “看来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总司见状，手掌离开了刀柄。

    呼~呼~

    终于得到了解脱的莎悠精神一松，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从这里到下关城需要六天时间，六天后我们就要分道扬镳，所以，你只有六天时间。”

    “这六天里，如果你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现在，我要练剑了，你走吧。”

    说完，总司不再理会莎悠，拔出江雪，双眼盯住闪着寒光的刃先，调整好精神后，配合呼吸的节奏，挥刀空砍。

    这是每一个剑道练习者都会学到的基础动作——素振。

    自前前世踏上剑道之路开始，总司一直坚持着这项最基本的练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中断过。

    素振虽然看似简单枯燥，可其实这种成千上万次的练习过程，可以让一个人的肌肉记住基本动作，无需思考就可以依照肌肉记忆、身体的本能去完成动作。

    一旦进入实战中，这就可以无限地节省零点几秒的思考时间，制敌机先。

    同时，素振的过程也是不断地修正自己认知的过程，也是慢慢领悟如何举刀，如何出刀的过程。

    你领悟的是用手腕手臂举刀？还是用肩举刀？还是用背举刀？还是说用脚举刀？出刀的时候是手臂手腕用力？还是肩用力？还是腰腹背用力？如何与步法做出配合？

    这都是要通过日复一日、身体力行的苦练来体会的，容不得半点投机取巧。

    剑道流派多如繁星，世界上固然有诸如天然理心流、神谷活心流等种种高深奥妙的剑术流派，可不管是多么神妙的剑术技巧，不管是多么高深的剑道理念，都要建立在最基础的挥剑之上。

    只有真正用身体体验过这一切的人，才能踏入剑道的大门。

    即便是被众人称为天才剑客、一身剑道天赋让见过不知多少良才美玉的近藤周助都叹为观止的总司，也不例外。

    而正是因为数十年如一日的持续苦修，总司才能在江户时代的日本闯出天才剑客的名头，才能从艾斯德斯手中全身而退，才能在和以藏的对决中突破，触摸到剑豪的门槛。

    数十年如一日的苦修累积下，才有了剑客对决时的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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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多特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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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藤是被一阵接一阵的房屋倒塌声吵醒的。

    十数年的退役生活和逐步下滑的身体素质，使得加藤曾在血与火中磨练出来的技艺和意志大幅衰弱，再加上这两天一连串让人应接不暇的意外和危机，精力消耗过度的加藤反应不免慢了两拍。

    当加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清醒过来之后，发现村子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加藤呆住了。

    夜晚的空气寂静的可怕，没有虫鸣鸟叫的声音，没有村民们哭喊求饶的声音，也没有身受重伤、频临死亡的哀嚎与喘息，有的，只是火焰跳动间房屋燃烧的噼啪声。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加藤很清楚。

    曾经在帝国特殊部队服役的他，在与异族的战争中，做过无数次类似的工作，残忍喧嚣的杀戮盛宴后，总会有一段难得的宁静。

    加藤的呼吸开始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