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对贾琏拱手,慌的贾琏忙鞠躬回礼,连连说不敢,气氛这才正常了起来。 “伯谦可有把握?” 这还是乡试之后,师徒俩为了避嫌,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石仲魁笑着摇摇头,“四书五经、诗词和公函题上,弟子有绝对把握。时文、策论上就拿不准了。 不过中举应该没问题,至于其他的,看天意了。” “哈哈哈”,于洪高立马想起5天前的那场大雨,“天意,还真是天意。” 而且只要能中举,就表示有机会考明年2月的会试,那就不算输。 薛蟠和贾琏听到这话,看石仲魁的目光中,不免也古怪了起来。 找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这次乡试中,好些个之前被看好的秀才家中传来哭声。 不用想,肯定是卷子出现了污渍,只能等一年半后的春闱再考了。 石仲魁一开始心里其实也是很不安的,可看到农场空间里代表着功德栏的数字,还是110后,也就安心下来。 既然没减我的功德,那事情就和我无关,肯定真是一场秋雨而已。 一个小时后,农庄附近可谓人山人海,要不是三十多个衙役、140个屯田兵在,说不定就会出事。 石仲魁忙让薛蟠、贾琏和赶来看热闹的石光珠,还有一些勋贵子弟把家仆组织起来,这才稳住了现场的秩序。 高永民等官员见他三言两语,外加送一份亲自写的稻田养鱼秘籍,吸引住十几个勋贵子弟。 进而调动这些公子哥们主动站出来,带着各家加起来一共上百个家仆帮忙维持治安,心里对他就更加满意了。 不过想到一些传闻,高永民又在心里叹息起来。 勋贵和太上皇也不傻,没道理空看着让皇帝和文官把功劳全揽到自己头上。 说不定哪天太上皇找到了理由,下旨封个爵位,石中魁就得站勋贵一方去。 当然他也可以冒险不接,可即便太上皇不问罪,在太上皇死之前,石中魁是没机会做官、做事的。 上午11点左右,太阳正悬当空。 先是祭拜,然后一声令下,上百个庄户拿着镰刀,分成十组,小心翼翼的下地,开始收割稻子。 十人收一亩地,对这些最少都有十几年耕种经验的庄户来说,也就是出了点汗就收割完了。 两台打谷机被放在已经收割完的农田里,当着无数人的面开始打谷,然后由工部的人负责称重。 当有人惊喜的大喊‘四石三’的时候,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和嘈杂声。 而石仲魁更是楞在了当地,脑子里全是农场空间中,功德栏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两百、五百、一千,直到1110时,才停了下来。 天庭上,关注着天庭官吏榜的赵功曹、陈典簿和一种天兵天将,猛的被一道耀眼金光给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然后一直悬浮在升仙池大殿里的天庭官吏榜,居然晃动几下,直接消失不见了。 赵功曹、陈典簿等人瞬间明白了,石仲魁这是功德到了一定程度,被仙榜保护起来了。 陈典簿满脸羡慕的看着赵功曹,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道,“大人,那石仲魁再回天庭时,是不是就和我等是同僚了?” 赵功曹瞪了陈典簿一眼,这不是废话嘛! 香火可以成神,功德可以成圣。 只要功德足够,别说九品芝麻官了,回来稍微打点一番,就任七品仙官都没问题。 赵功曹一想到自己在天庭无数年,也只是个七品仙官,心里那叫一个嫉妒啊。 好在官和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有的人品级很高,却没什么权利,在天庭也就是个吉祥物,赵功曹心里又安心起来。 不过,听说反下天庭的弼马温,正在下界招兵买马、训练猴子猴孙,赵功曹又暗叹石仲魁走了狗屎运。 …… “伯谦,伯谦……” 听到有人喊自己,石仲魁回过神一看,就见于洪高此刻也顾不上从六品官的仪容风度。 一脸狂喜的伸手抓着自己的手,哈哈大笑道,“十亩地每亩平均增产一石以上,仅京畿一地,就能增加几十万石的稻子,伯谦此举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本官定要上奏,请朝廷嘉奖于你。” 石仲魁忙躬身行礼,连说‘侥幸’。 周围的此时心里羡慕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想着自家今后能增加多少粮食和收入。 而且这还只是算了稻子,鱼沟里的鱼儿,早就被附近的人群而吓的在鱼沟里乱窜。 甚至一些差不多七八两的鱼,直接蹦出了鱼沟,惊的人群不断发出惊叹声。 随后捕鱼就更简单了,十几个庄户拿着竹子制作的竹篾,插进鱼沟里,把鱼儿驱赶进事先放好的大鱼篓。 很快十个鱼篓周围全是水花,甚至鱼篓都被无处可逃的鱼儿搅动的左右颤抖起来。 大家一看就知道收货肯定不小。 捞起鱼篓沥干水一称,有人大喊着报数道,“十个鱼篓一共736斤。” 随后仆役、衙役和屯田兵们,大喊着把消息传到外圈,气氛就更加热烈了。 有人甚至直接点了炮仗庆贺起来。 再次放下鱼篓,又收货了385斤,第三次、第四次虽然骤然递减,但加起来直接超过1500斤。 石仲魁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柳鱼儿的功劳,毕竟有她这个鲤鱼精在,别说病害了,就是水蛇、黄鼠狼、癞蛤蟆等夜间出来找食的动物,连接近都接近不了。 加上庄户和140个屯田兵的看护,鱼苗成活率这才达到了10%左右。 两、三千尾半斤左右活蹦乱跳的鱼,全铺在一块收完庄稼的农田里,造成的视觉冲击直接击碎了现场勋贵、乡绅、官员和其他人的心。 第75章 合着都是一伙的 见稻田养鱼确实成功了,有人围着石仲魁要稻田养鱼的手稿,有人则跪在地上,大喊着这是上苍的恩赐,大周百姓的福祉,天下今后再也没饥荒之类的话。 石仲魁也激动的不行,但心里却知道,天灾人祸哪里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而且这次的收货只是个例,今后肯定会有很多地主失望,农田反而减产。 还有靠水生活的人,也必然会过的更加艰难。 好在推广出去肯定需要时间,甚至三五年内,整个京畿能有三成稻田改造过来都算快了。 总体来说,功劳肯定大于弊处。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于洪高等人忙着把稻田养鱼大丰收的消息汇报上去。 其他勋贵、乡绅们则全簇拥着石仲魁,来到缮国公府农庄别院里。 “伯谦,快把你亲手写的资料拿出来。” 大家一听这话,全都议论和期待起来。 告罪一声进了书房,十份之前利用空间,意念提着笔写好的资料,成了几百人传抄的原本。 众人见他如此好说话,心里感激之后就有乡绅建议说,要给他立碑著传。 甚至有人还提议说,县里各家大户一起捐一笔钱,给大兴石家修小三元牌坊和重修墓地。 石仲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贾琏在他耳边低声解释一番后,这才明白这群人打算趁着重修的机会,把石家祖坟周围的地买下了。 今后要是自己接下来的科举和仕途都顺利,说不定就真有人会起了把自家祖坟迁过去的念头。 而且不用猜,肯定会有风水先生大吹特吹,石家祖坟的风水有多好。 涉及到祖坟,石仲魁再不信,也得站出来有所表示,再说既然天庭在,地府也跑不掉。 占了石呆子的身体,要是保不住、看护不好石家的祖地,别说外人的看法了,就是石仲魁自己都过意不去。 而且古代用来祭祀祖坟的田地和房产,除非是谋反,否则朝廷即便抄家也不会抄这方面的财产。 当官的更不会把主意打到这上面。 只要这些田地还在,今后自己的子嗣就有了耕读兴家的资本。 所以石仲魁这次丝毫没让步,直接说自己今后必然要把祖坟周围的田地,尽可能的置换或者买走,以备祭祀供给之费,同时还在哪里设家塾,供后代子弟读书。 这种事大家基本上都在做,没人觉得石仲魁跋扈,反而觉得理该如此。 …… 礼部贡院内,乡试早以结束,但主考、副考等官员、兵丁反而更加忙碌和谨慎。 科举舞弊除了考题泄露之外,最容易出错的地方就是审卷期间。 而且主考虽然有权确定那一份卷子为第一,但卷子想传到他面前,还得经历4到6个副主考的审卷。 副主考觉得行,会在卷子上打个圆圈,传给下一个副主考。 只有全部副考都打了红圈的卷子,才会第一时间交到主考面前。 之后就是查漏补缺,免得一些主考觉得好的卷子,被副考们给遗漏。 当然,这要是主考不愿得罪人,顶多就是例行公事一样,随意挑十几份出来查验一番。 要是主考觉得自己得为每一个士子负责,那工作量就大了。 而且卷子事先糊名后,全部都被官吏眷抄了一遍,没人能从笔迹上看出卷子是谁写的。 但能考中进士的人,那个不是一时人杰,先不说情商,智商上肯定一时无两。 拿石仲魁来举例,但凡研究过他在县试、府试、院试因为都是第一,而必然要张贴公布出来的卷子。 基本上就能从他行文的习惯、风格上看出点什么。 加上那首草长莺飞二月天的诗,可以说直接把所有考生都比了下去,让人第一眼就知道手里的卷子就是他的。 第一个考官想都不想就在眷抄的卷子上打了个红圈,然后笑哈哈起来,吸引大家的注意之后,这才把这首诗给念了出来。 大家都不蠢,立马明白大概率就是石仲魁写的。 “比起那首头上红冠不用裁,满身雪白走将来;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本官还是更喜欢这首。” 这话虽然没明说,这首新诗就是石仲魁写的,但谁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果然,卷子到他手里,又是看都不看策论就打了个红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