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盗贼真的是为了财物,或者是保险柜里那些机密的文件吗?现在,沃波尔伯爵已经不这么想了。 他显然已经得手——那真正被作为目标的,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道具,已经从这间宅邸之中消失了。 他都没有余力去担忧失去了那件物品,“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可等待着,等待着,东边的天空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那不知缘由盯上他们的盗贼——或者势力,却好像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父亲。” 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福德从门口走了进来。 将目光从破碎的窗户上移开,伯爵看着自己昨天在那个罗曼罗兰家私生女的手中惨败的次子。 “你的手怎么了?” 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伯爵皱了皱眉。 “不小心划伤了,出了些血,没有什么大碍。父亲。还是谁也没有出现……吗?” “嗯。” 将加冰的烈酒一口饮尽,感受着那冷厉在腹中化作的烈火,伯爵微微地点了点头。 “最可怕的永远都是未知,而无论是我们合作的那些家伙,还是今天这个小偷,都是未知的,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我们一无所知,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安。” “……如果说并不是那些完全未知的对象呢?”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 福德将用没有受伤的手将那只信封递了出来。 “王国议会的通函,虽然我还没有看,但是,家族几个在报社的朋友不久前传来了信件,说是《罗曼城晨报》,《海潮报》这些大型报社都在印发对家族不利的号外。” “……他们无法阻止吗?” “据说因为印刷厂的失误,已经有一批号外被上早班的人们买下,因为不知道什么人的推波助澜,现在已经在早起的工人,商人们的口中形成了话题……来不及了,如果这个时候动用家族力量……” “反而会让人们觉得确有其事,是什么消息?” 接过信封,沃波尔伯爵在脑海中思考着那会是家族做的哪件曝光后会很门扉的事。 福德迟疑了片刻,开口说道。 “消息声称我、还有与我们格辉派有关系的选手全部服用了新型的兴奋剂,我想议会的信函里也是……” “……” 抽出信纸,沃波尔伯爵沉默地点了点头。 许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准备马车,出发吧。” ………………………………………………………………………………………………… 罗曼城王国议会,这在过去是一座法院的建筑,正在朝阳的光芒中闪烁着。 望着这大理石建筑前方,被百合花拥簇的同样由雪白大理石雕琢的天平,沃波尔的表情阴郁。 来这里的路上,就算不特意寻找也能从马车的车窗外看到拿着报纸讨论的市民。 《格辉派所有的胜利都是新型兴奋剂的功劳?》、《败坏公平,令贵族的荣耀蒙羞的家族》……这些标题让街道上随处可见的行人都在争论那些选手到底有没有使用新型的,未知的,难以检测出的兴奋剂。 毕竟是一场盛大的比赛,关注的人也非常多,但是市民间的舆论不是重点——所谓大众,虽然有时候目光如炬,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盲目地追随着更有话语权的领袖,只要他是胜者,舆论的扭转只需要花点时间。 比起这个,对付他们的到底是谁? 王室? 还是说仅仅是他所不知道的神秘组织? 他们掌握到了哪一步? 为什么交予幽灵画框和魔药配方的组织没有提醒他们注意这个?因为不知道有需要提防的事物存在而导致暴露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这一路上,这些无论他怎么思考都无法得到答案的在他的脑海之中旋转着,一直到他踏入议会的会议厅,站在作为被问询者的位置上。 沃波尔伯爵抬起头,然后注意到四周的席位上,只入席了不到四分之一。 他看到了一些熟面孔,但更多的是没有什么交情的。在靠近中央,曾经作为法官席的位置上,他还看到了罗曼罗兰公爵与罗曼罗兰家的黑天鹅。 ——果然有他们吗。 ——也对,毕竟他们会是最大的受益者,如果说服用魔药的事是昨天暴露的,那么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个私生女。 那个私生女和她的姐姐坐在父亲的一侧,而在空着的法官席——那是属于国王的位置——的旁边坐着另一位他也认识的贵族。 海德罗斯坦因男爵,国王的顾问之一。 但现在看起来,他的职责并不仅仅是顾问而已。 看到拄着手杖的绅士摘下礼帽,海德罗斯坦因敲了敲法槌,在原本就肃静的议会会议厅中,让他低沉的声音回响。 “沃波尔伯爵,就让我们长话短说吧。关于在皇家圣卫选拔赛中,你,以及你的盟友服用新式兴奋剂……准确来说,是狂战士魔药指控,你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