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冷哼一声,又低下头哐啷哐啷起来:“我还当你有点骨气,那你就等着给他们生十个八个毒崽子吧。” 也是,空口白话肯定没人信… 姚媛忽然看到chuáng角的草纸:这里有草纸啊,正好试试看符咒。符咒的组成有三个部分:灵力、介质与口诀。 她拿起其中一张,沾着唾沫在纸上草草画了一道点燃符咒。 姚媛在心中默念口诀,隐约有点希望:万一成功呢?指尖热了一下,无事发生。 她挪开手指,底下的纸张出现一个不知道是烧出来还是捅破了的破口:看边缘有一点点灼烧的痕迹,大概是起效了。 她心中一动,扯了几张草纸藏到身上:万一被带到危险的地方,指不定就要靠这个救命。需要练三五年的技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没过多久,老太婆就满面chūn风地把她带了出去。似乎女子已经jiāo了钱,女孩就被留了下来。 小车摇摇晃晃爬上山道,距离人烟越来越远。 最后车子停在路边一户远离小村的人家里,所有人下车继续步行。 老太婆走在最前,盲子殿后,中间的姚媛如芒在背。越是往前走,心头危险的感觉就越浓厚。 她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要是在此刻给自己抽一张塔罗牌,肯定是正位死神吧。 不行,不能想这么多。她轻拍胸口,里面藏着纸张。法术基础书上说过,在特殊情况下使用指尖或心口的血液要比其它方法更容易启动术法… “咱们这里也不兴什么彩礼、拜堂的。”老太婆打开门,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 姚媛心跳如鼓,死亡的yīn影瞬间笼罩下来,直觉跳动的qiáng度甚至比之前濒死时还要qiáng烈。 “我今天有点累,有什么事情能明天再?” “去你的吧!”老太婆一脚把姚媛蹬进去:“盲子!收拾收拾你媳妇!” 盲子刚一进门,老太婆便猛地反锁上门:“不教训好了不要放出来,别忘了奶奶教你的本事。” 一线血丝从唇边溢出。 【这倒是省得咬破手指了】 她从怀里掏出纸,颤颤巍巍地擦去唇边的血丝,用食指沾着这一点点血希望抹出符咒来。 在她假装擦拭的时候,男子居然没有上前,这让她涌起了一股不切实际的希望。姚媛用极其悲哀的声音乞求:“能不能放过我,我会给你们很多钱的!就算不能,宽限几天也好…” 【我可不是不说谎的魔鬼。】 姚媛心里暗暗思忖:只要有一丝可能,她都要将这些罪人绳之以法,绝不能让他们继续伤害更多无辜者。 盲子不置可否,他在姚媛惊恐的眼神中举起凳子狠狠砸了下来。 姚媛紧急之下用肩膀挡住了这一击,背后火辣辣得疼。 男子没给她缓冲的机会,一下一下地机械式地捶打着地上的姚媛,仿佛在捶打没有生命的米袋。 他足足砸了五下才停,每一下都使足了力气。 姚媛在剧痛中感觉得出自己的右肩膀怕是断了。若是平时断了肩膀,必定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现在反而愈加冷静。她在死亡的威胁中蜷着身子,将画好的符咒按在嘴边,一遍遍默念咒文。 眼前在发花,“幸运”的是唇角正涌出更多的血,大大增加了符咒激活的可能。 她正绷紧身体等待男子接近,没想到对方反而远离了几步,从桌子底部抽出…链条? 姚媛茫然地看着他手中的铁链,铁链末端连着反she寒光的钩子。 “这是…什么?”腥甜的血水在齿间泛滥,她捏紧手中最为关键的符咒,等待唯一一次机会。 “家里不需要你种地打扫。” “……”她没听懂。 盲子走近几步,另一只手中攥着一把凿子:“腿断了也没关系,以后我会照顾你,一天喂你两次。你只管生孩子,以后记得教好他们。” “……”姚媛的眼锋利起来,心猛地下沉到谷底:不能再消沉、懦弱。 【你死、我活】仅此而已。 男子看着她的目光心头闪过不详,脚步一停。但对女性的轻视让他把顾虑抹去,继续将凿子与锁链举在身前,他握得很紧,绝不给武器掉下去的机会。 三、二、一… “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姚媛双眼一眨不眨。 对方同时高举凿子,【机会】来了。 她故意让对方一直看清楚自己手里的是纸团,摊开来冲着他径直砸过去!只有在武器举起来的那一刻没空躲闪。 一张纸确实没有什么威慑力,盲子不闪不避,只顾瞄准姚媛的腿:他要打下面一点,脚腕碎了就行,膝盖碎了很麻烦… 咔嚓,带血的纸条贴在皮肤上。 滋啦滋啦的苏麻感,视野忽然变得模糊。盲子的意识中断了一秒钟,仅仅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