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 她握着司空清的发束,从颇有重量到轻如鸿毛,发质良好的青丝总让她忍不住在手指上多卷几圈。古人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两人的头发缠绕在一起,把幸福这种缥缈的东西留在身边,听上去便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但到了现代,恐怕很少有人有机会这样做了吧? 毕竟这年头哪有那么多长发男人。 但如果是两个女孩子的话就没问题了。 希尔摸了摸自己及肩的短发,是不是还要留长一点? 燥热的风吹干了发,司空清梦醒一般地睁开眼,“好了。” 希尔放下手,吹风机偃旗息鼓,司空清转过头,轻声说,“那我先睡了。” 什么?希尔一愣,现在才八点左右,这么早就睡了吗? “偶尔也多休息一会儿嘛。”司空清站起身,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被外婆打理得格外整洁,“我要换睡衣了。” “啊?”希尔反应过来,红着脸转过身,干巴巴的声音像是挤着所剩不多的牙膏,“那、那我也去洗澡……” 不对,这气氛太奇怪了! 洗澡,上床,或者说沐浴、侍寝……既视感越来越明显,仪式感也同样充足—— 她要洗个澡冷静一下了! 浴室里,花洒的冷水熄灭了热情,但似乎赤.裸着身子就容易胡思乱想,她擦拭着身上的水渍,一想到司空清在床上等她就几近窒息。 穿着外婆给她的,据说是司空清以前的睡衣,她看向卧室的房门。虽说和司空清住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穿过她的衣服,可心情却和现在完全不同。如果说之前只是一种羞涩或者抗拒,那么现在…… 她描述不出,她只知道她正被属于司空清的气息所包裹,哪怕这件衣服只剩下阳光的味道。 她推开门,灯,是开着的。司空清正侧躺着——朝里面的那种,床确实足够大,外婆诚不欺我,可到底是同床共枕,连被子都盖的一床。希尔喉咙一咽,扯了扯睡衣的衣袖,小声问道: “要不……我还是睡地上吧?” 司空清没有反应——希尔一囧,这一定是在装睡吧?哪有灯都不关还睡这么快的! 正当她打算把一旁的绿色的军用被摊开时,床上的女孩说话了: “上来。” 希尔的小身板一抖,你让我上去我就上,我不要面子的吗?而且你不是睡着了吗? 假装没听到,希尔把被子抱起,接着,床上传来了一声叹息: “这里蟑螂很多。” “噗”——一声被子掉落的闷响。 “而且都是能飞的美洲大蠊,”司空清拉长了音,“会钻人耳朵的那种。” 她闭着眼,然后,只听到电灯被关掉,那空着的半张床便震了震,被子被抽.动,一阵肌肤与布料的摩擦声响起,不一会儿,身边已然多了一个热源。 希尔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对着窗外侧身,一想到身后就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就难以入眠。老年人社区的作息大多规律,希尔才上床,外面就已一片漆黑,如同断电的高中宿舍。星月的辉光洒在书桌前,她几乎能想象司空清幼时坐在那的样子。 背后的呼吸声令人心生旖旎,希尔动都不敢动一下。突然,一条纤细光滑的腿强势地挤进了她的腿间,然后……夹住了她的膝盖。 希尔觉得她现在的心都要跳出体外了,这双不安分的腿让她不能动弹,还在她的小腿上反复摩擦,仿佛她是什么抱枕。更让她慌乱的是,一道温暖又柔软的触感贴在了她的背上,薄如丝绸的睡衣让她的感受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浑身血液似乎都在往脸上涌,她知道这个触感是什么——司空清的身体发育得比她好,这样的感觉……大概就像薯条软软的肚子? 一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过了她的腰,紧紧合在了她的小腹——希尔真庆幸这双手没有放在她的胸口,不然她真的要没脸见人了。 现在怎么办? 装睡!装睡!装睡! 死猪不怕开水,将装睡贯彻到底! 然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女孩并不打算给她装睡的机会。 “希尔,”司空清凑近眼前玲珑小巧的耳垂,“转过来。” 我听不到我听不到…… ——腹部的手开始上移。 希尔一惊,立刻装作自然翻身的样子转了过去。 司空清笑了笑,微微低头,额心相印,也让她们眉前的发丝相缠,如同大树深埋的根。 她很高兴,希尔对于她的亲近没有任何异常与反感。她不再在乎希尔对她是怎样的感情,姐妹的亲情也好,对孤独者的怜悯也罢,她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犹豫。 如果这段感情没有结果,那么一定不能是因为自己的退却。 …… 凌晨。 “希尔?” …… 回应她的只有微弱的憨息。 明明之前还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