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让你带他来，你藏着掖着gān什么呢？”宁雅见她空唠唠一个人。

    “他临时有事，下次吧，机会那么多。”推着她一道进了门。

    门内，人已经到齐了，这个饭店她上次就来过，下意识扫了一圈在坐的人，松了口气。

    程宗叶今晚在月色包了厅，喊了一些狐朋狗友过来唱歌喝酒。也不是做什么东，他们这帮人聚会，都是轮流请客，今个正好轮到他了。

    “刘然来不了，他们公司聚餐呢。”金铭文挂了电话。

    门外的妈妈桑进了门，带了一票燕瘦环肥，让她们排好队。这是本地的高级私人会所，有陪酒小姐这行服务。

    “各位帅哥，这些都是店里最正点的了，各位爷自个儿挑啊。”妈妈桑轰着这些公主上前。

    有的是这的常客，公主们眼熟，不用等他们挑，就自个儿主动上去了。一位长发及腰，身段性感的公主，走到程宗叶跟前，往他边上一坐，自然而然靠在了他肩上。

    程宗叶已经好久没来这了，他没拒绝，也没主动。秦磊上前拉开了这公主，搁边上坐下了。

    “那车卖了，差价挣了近5万。”秦磊倒了杯酒饮尽，他刚过来。

    程宗叶点点头，就有人拿了话筒过来，给他唱歌。他随手接过，旋律响起，才知是李宗盛的《再回首》。

    都说年少不听李宗盛，但程宗叶很奇怪，他是从高中那会就很爱听李宗盛的歌，有味道，词深刻，经常夜里听一听，会瞬间想通很多事。

    程宗叶的歌声与他说话时很不相仿，他平时说话多是半吊子语气，但一旦唱起歌，整个人都是感性与性感的化身。他唱歌的嗓音里犹如含了一颗待融化掉的咽喉糖，微微低哑深沉，又富有磁性和弹性，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男性魅惑。他倾吐的每一个字，都似乎是在说一件心事，置于歌声中的程宗叶，是极其富有魅力的。他带着那种男性特有的苏感，直接压倒了现场女性所有感官知觉。

    唱完这曲，他的兴致也就到此为止了，又不是卖唱的。扔了话筒给公主，从桌上抄酒喝。

    盖世勇腿架在桌上，抽着小烟，“我前几天，又看到凌鑫在场子赌。”

    程宗叶不好赌，偶尔打打麻将，掼蛋什么的。他摸了摸鼻尖，立马想起凌意。

    “烂泥扶不上墙。”他撑手点了根烟。

    “赢了不少。”盖世勇比了个手势。

    “十万，够他gān什么？”程宗叶嘴里嗤笑，吐着烟。

    “也是，这孙子到处说家里还有套房，不然谁跟他赌？”

    程宗叶靠在沙发上，想到那日凌意母亲的一番言语，还有她的眼神。这事后，他跟凌意快一个月没见面了，自知道她谈了男朋友后，程宗叶就觉得心里落了一块，怎么也填不满。

    “要不要，告诉凌意？”盖世勇迟疑了下，问道。

    程宗叶抖着烟灰，看琉璃的灯光碎片，挑了挑那疲惫的眉毛，笑道，“谁说？你说啊？”

    盖世勇手掌前后抚了抚脑袋，这凌意跟他们也不是一块人，而且她有对象这事，前不久从秦磊那，都知道了。

    “管他妈的，就一朽木。”

    朽木不可雕也，盖世勇也只是随口问问程宗叶，毕竟是他喜欢的姑娘，但程宗叶的神情，似乎是对这事不上心，那他还管个毛线。

    程宗叶后头跟他们赌骰子，喝了几大杯威士忌。中途他拎着裤腰带出去上厕所，出了门，叼着嘴巴上的烟，熟门熟路往卫生间走。

    卫生间边上的一间包厢门外，有一对男女，不对，还有一个男的，三个人在争吵。

    程宗叶夹着烟往那晃，手指搭在皮带扣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清脆当啷。

    周一菲指着那个相貌堂堂的男人，就说道，“严翔，算我倒霉，有眼无珠。你这么个恶心的人，亏我爸还说你这好那好。”

    这个叫严翔的，看上了周一菲，没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她漂亮，想睡。他们相亲后，也有快两个星期了，关系没确定，但他约她就出来，他以为这姑娘喜欢暧昧呢。今个带到夜店来，会会朋友，顺便把该定的事定定。谁知道，他刚想抱她亲个小嘴，她他妈的就推搡起来，硬是不给。严翔当她是害羞，松了她没qiáng求，但是手里却不老实，周一菲想走，他硬是不让。

    先前他想qiáng来的时候，周一菲就给沈家俊发了微信，她没办法，每次最束手无策的时候，她想到的都是他。原以为沈家俊不会来，但当她看到沈家俊推门时，天知道，她心里是有多么的安心！

    “拿乔的很，跟老子玩暧昧，还装的圣洁，你当他妈过家家呢？”严翔也嘴里不饶人。

    沈家俊将周一菲拉到自己身后，对着这位老哥，恶狠狠道，“挺会耍流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你这种伪君子，还真配不上这姑娘。”

    严翔比他矮，但是他兄弟多，说话也硬气，“你他妈谁啊？老子跟她的事，用得找你管？”

    沈家俊直接给周一菲抱在怀里，低着眼睛，唇齿说道，“你他妈觉得，我是她谁呢？先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副德行，整归好了，再他妈出来相亲。”

    严翔气得直出气，但是沈家俊已经搂着周一菲往走廊出口那走了。程宗叶慢悠悠的从这走过，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果然，爱看八卦，就能得到重要消息。

    一个烂泥扶不上墙，一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凌意上辈子到底是什么投胎的？注定今生身旁到处都是渣。

    “我操'你妈的！”严翔对着二人的背影大声疾骂。

    程宗叶撇了他一眼，不无同情，转身进了男厕。那腔秽物排出后，程宗叶突然笑了，还是那种特别开心放肆的笑。凌意的事，他还是要管的。

    沈家俊带着周一菲回了车上，期间他们一直是搂在一起的，上了车后，各自都安静了几秒钟，无人说话，也不发动车。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万一出了事，我会后悔的。”

    “沈家俊，我……”她转头看向他。

    沈家俊心里已经溃不成军了，这段时日，他除了亲过凌意眉心一次，再无碰过她。而每每躺在chuáng上，想到最多的，就是和周一菲的种种，从儿时到现在，那些画面被穿针引线，缠绕他眼前。一切都太晚，又似乎来的刚刚好。

    他侧过头看她，心中的负罪感渐渐淡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欲望，冲破道德，直bī内心深渊。

    她还未说完话，沈家俊就倾身压来，两个人在闷热的空间，唇齿相依，越来越热，越来越燥。

    凌意吃完饭后，是打车回家的，路上，她发了一条微信，询问沈家俊情况如何。先前走的急，他也没说出了什么事，作为女朋友，这点关心还是要做的。

    沈家俊既然做了这事，心里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但当他看到凌意的关心时，就不忍心说出口了，作为男人，他觉得自己又渣又怂。

    第14章 14

    凌意隔日陪嫂子去医院做检查，忙了一通后，扶着她去了医院楼下吃早饭。

    朱婷手上带了一条周大福的手链，金光闪闪，光耀夺目。

    “你哥最近发了奖金，他给我买的。”她晃晃那手链。

    凌意看了眼手链，专柜里她看过，起码得有三千多块，他一个月才三千出头点工资，发什么奖金能这么多。但又想到，嫂子说她哥最近加班多了，很吃苦。

    她也没多想，点了点头，让她嫂子多吃点。两人吃完早饭后，凌意将嫂子送回了家，自己再去市政府取一份文件。

    市政府有一处广场，是榕城最大的广场地块，每年夏季，都会有车展在这。

    程宗叶的旧车jiāo易中心也参加了这次车销会，他手里有两款几乎全新的跑车，都是刚从买家手里jiāo易来的，榕城市面上，除了他这，绝无第二辆。

    凌意下了公jiāo车，就打了伞往市政府办公楼走。去往大楼的必经之路，就是要过广场。穿过那座宽桥，凌意就看见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两旁都是热气球，随风晃dàng。四周都是行人，或坐着，或聊天，形形色色穿梭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