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是个疯子,说得出做得到。 马秀英没办法,只能咬牙灰溜溜钻出地窖。 刘大头跑出来的时候,好歹还有个裤衩遮羞,她能遮羞的就只有两只手。 挡着上面,挡不住下面,干脆直接捂着脸。 村里救火的来了三十多个人,都是家里的大老爷们,有二十几个是带着手电筒来的。 手电筒的光芒,全部照射在马秀英的身上。 顿时,群人哄笑成一团。 赵铁柱拿起拐杖就打:“我抽死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马秀英捂着脸的胳膊,恰好挡住了一拐杖,疼得手腕顿时肿起了大包。 她嗷的叫了一嗓子,“赵铁柱,你娘个蛋的想砸死我?” “敢给我带绿帽子,我弄死你抵命!” “好啊,你个狗日的!” 马秀英也不是好惹的,哪怕在一群人围观,她泼辣劲上来啥也不管。 “老娘自从嫁给你,就没过一天好日子!” “你被野兽夹子废了卵蛋,老娘愿意伺候你就不错了,一个假太监哪有那么多逼事!” “我就是和刘大头相好 ,咋了?” “你能和我过就过,不愿意过老娘就和你离婚,跟刘大头过去!” “你一个瘸子,在家等着饿死吧!” 顿时,群人恍然大悟。 不管人品怎么样,赵铁柱好歹是人高马大,模样长得还算周正,年龄也更年轻。 刘大头大脑袋,身子瘦小,看着就恶心。 按理说,马秀英就算相好,也不该和刘大头相好,现在群人总算明白咋回事了。 感情这赵铁柱上次受伤的不止是腿,还有别的地方,成了个太监。 扯掉最后一块遮羞布,赵铁柱直接气疯了。 “马秀英,我杀了你!” “我还弄死你呢!” 马秀英先下手为强,竟然直接趁着他不注意,直接狠狠地撞了上去! 又抄起地上不知谁扔的火把棍,朝着赵铁柱断腿的伤口位置狠狠的砸! 赵铁柱惨叫连连,疼得浑身没劲,只能去撕扯马秀英的头发。 两个人像疯狗一样,势均力敌在地上滚来滚去。 村里的一群人都在瞧热闹,陈清河也看得津津有味。 陈大栓是和儿子 一起救火的,他有些看不下去,“清河,这种热闹少凑,咱回家。” “知道了爸。” 回家的路上,陈大栓冷不丁问:“清河,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啥我干的?” “放火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陈大栓为人木讷,但是沉稳聪明,能当得起一家之主。 “从你跟我们说,赵铁柱和马秀英一家以后不会和咱们家找别扭,我就觉得心里头犯嘀咕,你肯定设套坑他们。” “我不知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今天这事,是不是你撺掇的?” 陈清河挠了挠头,“爸,您这眼睛真是神了,这都能看得出来。” “借着刘大头折腾赵铁柱一家,你也够聪明的。” 陈大栓叹了口气,“我想劝你老实点别惹火,可仔细想想,自己老实了一辈子,总是被人欺负。” “清河,以比我有出息,以后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得你来处理了。” 重活一世,陈清河好容易看到了年轻的父亲。 可这一瞬间,他再度感受到了父亲的苍老。 陈清河忍不住眼圈泛红,“爸 ,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您,好好照顾这个家。”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什么都够了。” …… 父子两人借着月光,慢慢散步回家。 第二天早上,陈清河从村里人的口中,得知了昨天的战果。 回家穿好衣服的刘大头,和马秀英一起把赵铁柱打了一顿,还把家里的东西都给搬走了。 现在的马秀英,名义上已经是刘大头的媳妇。 这俩半路夫妻,几乎被全村人看光了屁股,仍然一点也不觉得羞耻,走在路上搂在一起,好得和一个人似的。 赵铁柱伤口复发,要去县城治病,可是已经被医院拉入黑名单,不给钱不看病,打欠条都不行。 没办法,他只能选择把旁边的地和宅子卖了,给自己治病。 村里没人能掏出这么多钱买地,还是陈清河大方出手,把旁边的宅子买下来当仓库用。 接过钱时,赵铁柱沉着脸没说什么,但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找陈清河的麻烦。 而刘大头和马秀英一家,以及赵铁柱,以后肯定是不死不休。 买卖合同已经 签字盖手印,趁着吃晚饭的时间,陈清河把一纸合同拿出放在桌上,笑呵呵的道:“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啊。” “以后咱们隔壁,总算是清净了。” “粑粑,吃鱼汤!” 陈清河吃饭时,圆圆一直在后头捣乱,又是扯胳膊,又是抱大腿。 “圆圆,再吃鱼你就要变成鱼了,长出一条小尾巴。” 俩孩子喝鱼汤上瘾,最近都有点上火,陈清河不敢给她们吃。 “吃鱼尾巴!” 陈清河无奈,“明天爸爸给你们弄橘子糖吃好不好?” “好!” 奶团子这才善罢甘休,钻到杨音韵的怀里。 张桂花吃罢饭,撂下碗筷,“儿啊,你知不知道明天是啥日子?” “九月八,清明节么。” “明天我想着带你去祭祖,在祖坟放一挂火鞭,让你爷爷奶奶,还有祖辈的亲戚们知道,咱老陈家出争气的娃儿了。” 说到这里,张桂花忍不住抹眼泪,“以前村里人多说,养育你是祖坟上长毒草。” “妈想让祖辈知道,我和你爹没把孩子养坏,没给他们丢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