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胆狂徒!” “来人给我把它…它拿…拿下!” “丢海里喂鱼去!” 皇帝赵构明显被激怒了。 许仙迅速被一群士兵围在了其中。 “圣上,我许仙一死不足挂齿!” “但是我相信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许仙会步我后尘,来冒死劝谏圣上您的!” “我许仙并非狂徒,而是真心为大宋着想,为黎民百姓着想的清醒之士!” “我不相信作为任何一个有血性的大宋子民,都能眼睁睁看着金兵再度南下,对自己家中父母妻儿烧杀劫掠,自己反而逃之夭夭!” “我话说完了,圣上,你让人把我许仙投入大海吧!” 许仙作出了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就在这时,这些准备捉拿许仙的士兵,不禁都慢慢放下了手中兵器。 “圣上,许仙乃为国为民的忠义之士,杀不得、杀不得啊!” “圣上,杀不得啊!” “求圣上饶恕许仙吧!” “求圣上放了许仙,回京抗金!” “求圣上放了许仙,求圣上回京抗金!” “放许仙、抗金!” “放许仙、抗金!” “……!” 甚至有人开始带头跪在地上向赵构求情了,随后士兵连同一众官员将领都开始跪在地上,请求皇帝赵构放许仙,回临安主持抗金了。 由于场面声势无比浩大,甚至都传遍了附近整个福州城方圆百里,导致附近百姓听闻此声,也都开始陆续走出家门,跪在地上响应了。 “这……这!” “这该如何是好?” 赵构连同身旁官员看到这番场面,瞬间也惊住了。 这时一年逾七旬的官员走到了皇帝赵构面前,轻声在其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 随后赵构突然手捂额头,不停作起了呕吐之姿,在几名宦者和官员陪同下,迅速进入了船舱之中。 这赵构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身体不行了吗? 难道是被刚才阵势吓到了? 它这肯定是不敢把我丢入海中喂鱼了吧? 即使它把我丢入海中,有青儿在,我也不怕啊! 这时还跪在原地许仙不禁嘀咕了起来。 “许仙!” “你还跪这里干什么?” “圣上今日身体不适,明日会单独召见你!” “你先回去吧!” 刚才那年逾七旬官员突然又来到了许仙面前。 “不知道这位大人,您是?” 许仙当然也好奇这人身份了。 “我乃御史中丞朱倬!” “你先回去吧!” 原来这官员叫朱倬。 “可是……!” 许仙还是担心自己今晚离开后,这皇帝明天又乘船逃跑。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 “圣上既然开了金口,就不会食言的!” “而且你若不离开,到时候那些士兵百姓也跟你一样,你这般不是让圣上难堪吗?” 朱倬向许仙轻声解释。 “好!” “我许仙就先行离去了,明日就再来拜会圣上和朱御史!” 许仙这时才终于缓了一口气。 待回去与小青同床共枕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赵构果然派人来召许仙了。 许仙带着小青、李节级跟随着皇帝派来的人一路走着,突然走到了城中一大户人家门外。 “这皇帝老儿莫非又玩昨日骗我们去城外刘府的那一套了吧?” 这时小青突然对许仙小声问了一句。 “我想应该不至于吧?” “昨日我们见皇帝之事都惊动了整个福州城,它再避我们就说不过去了!” 许仙三人说着,跟随这群人进入了这大户人家中,绕了几圈后,来到了一处假山下。 当看到不远处凉亭下,皇帝此刻似乎正在书写什么后,许仙三人担忧之心,也算静了下来。 “许仙!” “圣上有请!” 这时一宦官走过来,带着许仙就到了凉亭前。 “许义士,免礼、免礼!” 许仙正准备行礼,没想到这皇帝居然亲自走过来拦住了许仙。 “圣上……!” “我听说许义士也略懂一些书画!” “不知道许义士看看朕所作的这副福州海运图如何?” “如有缺处,许义士尽可直言便是!” 赵构打断了许仙的话,随后带着许仙来到了凉亭前,指着桌上一副笔墨未干的画作询问。 许仙于是观摩了一番赵构的画作,果然如传说般精妙异常,不愧是书画大师宋徽宗的儿子。 “圣上这副海运图,看起来气势磅礴,工整无比,毫无瑕丝可言,但是却似乎缺少了一番灵气!” 许仙看完后,开始点评了。 “没想到朕自认笔墨之锋不输于先皇,自登基大宝后,从未有人敢说朕之书画有疏漏之处!” “没想到今日许义士居然一眼便道出了朕画中缺乏灵气!” “那朕倒想请教一下许义士,这灵气如何才能现于画中呢?” 赵构这时似乎开始对许仙更是刮目相看了。 “这灵气嘛,当然要活灵活现才能展现出来了!” “圣上,恕臣冒昧了!” 许仙说着,拿起笔墨,在赵构画中挥舞了一番。 “没想到许义士文墨之功果然不同凡响啊!” “居然寥寥几笔,就让朕这副画作看起来犹如一副鲜活的福州海运场景了!” 赵构看到经过许仙之手的自己如今画作,不禁惊叹了起来。 “圣上过誉了!” 许仙其实不过是这副海运图上多加了一些围观的行人而已。 “许义士,你在看这副图如何?” 突然间,赵构又命人抬了一个箱子过来,随后从箱子从拿出了一副巨画,随后摊放在了许仙面前。 这副画不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吗? 怎么会被赵构随身带到了福州呢? 难道这副画没有被金人劫掠而去? 许仙一看这副熟悉的巨画,惊了一下。 这清明上河图描述的乃是靖康之耻前北宋汴京城的盛况,而如今汴京早已经被人占领,曾经的汴京城也已经毁于战火之中,恐怕这清明上河图也是这赵构思乡最好的物件了。 既然这赵构拿出了清明上河图让自己鉴赏,那我不正好可以拿靖康之耻,汴京陷落之事提点一番它吗? 许仙当然没有忘记这次前来使命了。 “难道这副巨作就是当年汴梁宫廷画师张择端的巨作《清明上河图》?” 许仙还是故作样子的询问一句。 “正是!” “这副画确实乃是《清明上河图》,不过却不是张择端的真迹!” “而是秦桧不忍朕对汴梁的日夜思念之情,亲自执笔为朕临摹的一副!” 赵构话语间不免有些黯然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