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刹车停住,所有的车门一致大开,一群黑衣人下了车,直直上前,不容分说就把神父拉开,反绑住手就拉走。 神父叫起来:上帝作证!你们不能这样!” 纪以宁完全懵了,急急喊:哎!你们这是gān什么——” 她很快就发不出声了。 因为看见了一个熟悉无比的男人。 唐易从跑车里走下来,重重甩上车门。 夜风里,他整个人看上去更锋利更凛冽,全身上下的线条都是硬的,没有半点柔软。 他走向她,一步一步,带着一种赶尽杀绝的杀意,看得纪以宁莫名心悸,直觉想逃。 她看见他就以那种决绝的姿态走过来,她就忍不住向后一步步地退,终于退无可退,被他伸手一捞,一把扯过身子。 他抱紧她,一点余地都不留,骨节用力把她按向胸口,简直像是要把她揉碎。 纪以宁被他弄得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她只觉唐易握着她腰部的手像是失去了自控,一味地掐紧,像是恨不得掐进她体内。 他像是发了狠,低下头攫住她的唇就是深吻,没有半点温柔的痕迹,吻得bào力且狂烈,bī得她没办法不回应他,身体暗暗起伏,不得不应向他。一时间两人的yù念之火几近可见,步步进bī以至无路可退的qíngyù,像是下一秒钟就要到达。 你弄疼我了……”纪以宁终于忍不住低声喊疼:唐易,你弄疼我了……” 40.坦诚(1) … 纪以宁低声喊疼的声音,终于让唐易的动作停顿了一秒。 但也只停了一秒。 下一刻,唐易捏起她jīng巧的下颌,仰起她的后脑qiáng迫她和他对视,他脸上一点表qíng都没有,却莫名地让人更觉凛冽。 早晨短信里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出去工作了?还要我不要担心你,恩?结果呢?结果就是一个人离开我,连家也不要回了?!” 心里一股怒意直往上窜,bī得唐易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又忍不住用力了三分,表qíng终于不受控制地变得凶狠起来。 纪以宁,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了对我说谎?” 这种质问不是不让人反感的。 纪以宁动了动唇,心底下意识地就辩驳:是你,是你先对我说谎的。 何况,她并没有想离开,他的指控是根本没有道理的。 但太糟糕了,与人辩驳,从来就不是纪以宁的专长。不仅不是专长,甚至是纪以宁不屑为之的。她做人一向是非分明,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但求问心无愧就好。 敛了下神,终究不是好斗好争的人,于是,她对他妥协。 我没有想离开,”她轻道:我不过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夜色晚了,她自然就会回去。 殊不知,这样的解释在已经怒火中烧的唐易眼里,全然只有敷衍的苍白底色。 一个人静一静?!” 唐易怒极反笑。 忽然间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为她担心了那么久,为她动用了所有人,甚至怒极之下伤了小猫,惹了唐劲,却没想到,原来,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下一次呢? 夫妻之间,总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人生那么长,再有下一次的话,她会一个人静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不管多久,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纪以宁qíng愿信上帝,也不信唐易。 唐易忽然笑了下。 夜色里,唐易特有的柔声响起:纪以宁,我和你在一起两年了……” 两年了,她心底始终对他设了一道防线。 她不知道,只要她问,他就会道歉就会解释,他甚至愿意纵容她发脾气,她可以对他闹对他疯,本来就是他先不对,所以她做一切他都可以接受的。 唯独接受不了她的不招架。 他永远记得这一天里她给他的那种感觉。 唐易从来没有像这一天这样清楚地体会到自己是在失去。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天这样觉得自己软弱,没有力量。 一个人失去另一个人的过程,真的是可以很快的,电光石火的眨眼间,他就看不见她了。 唐易忽然抱紧她。 是那种占为己有的qiáng势拥抱,紧得让她透不过气。 纪以宁抓着他的手,想说话,却被他堵住了唇。 他一点余地也不肯留给她,既然她不肯招架不肯反抗,不肯质问不肯原谅,那他就只能用唐易式的方法把她锁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