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你不认为人的忍耐是有上限的吗？”麦克斯说，“这个极限虽然看不见，但一旦突破这个极限，就会崩溃。但是它又是可调节的，我曾经试过反复用同样的出力去对同一个巫师高频率的念咒，每次都只增加一点点，最后那个人撑的时间确实比之前任何一个都要长。” “你是说隆巴顿夫妇吗？”小巴蒂知道这两个人，夫妇俩都是傲罗，隆巴顿家族也是历史悠久的纯血世家，但却拒绝了黑魔王的劝诱，坚定地站在邓布利多等抵抗者的那边，他们之中有好些同伴，都被隆巴顿夫妇抓住了。 但是后来在一次意外中，他们抓住了这两人，原本是想要拷问出凤凰社总部的情报，这是由邓布利多领导的反抗者们的总部，他们为了抓住这对夫妇，付出了六个人的代价，他们都没死，但受了很重的伤，隆巴顿夫妇彼此协助，甚至差点逃掉了。 “很遗憾不是他们。”麦克斯叹息道，“他们是很棒的素材，很会忍耐、又很坚强，到最后都没有屈服，是我的错，当时我还没找到限制出力的好方法。不过因为这两个人，我得到了钻心咒的不少实践经验，你看。” 她示意小巴蒂上前，小巴蒂很想别开脸不去看那凄惨的景象，“钻心剜骨。”麦克斯轻轻地用魔杖指着那巫师，那巫师突然瞪大眼睛，仿佛见到了不可名状的恐怖，开始颤抖起来，迫近的哀嚎让小巴蒂很想要捂住耳朵，“不要听他叫，看这边。”小巴蒂战战兢兢地看过去，却还是除了那些跳动的器官以外什么都没发现。 “不觉得太平静了吗？”麦克斯笑着说，“平、平静？”小巴蒂结结巴巴地重复着麦克斯的话，“是啊，我问你，如果你的身体遭受鞭打或是折磨，你的皮肉先不说，心脏的跳动频率也好、血液的流动速率也好，甚至连肠胃的蠕动都会产生很明显的改变。”麦克斯的手顺着小巴蒂的胸口向下直到腹部，像是顺着这路线把他的身体也给划开。 “可他也流血了……”“把身体打开，当然是会流血的。”麦克斯的手离开时小巴蒂特别明显地放松下来，“但你看，这个人的内部运作很平缓，就和平时不受刺激时一样……我隔绝了他的感觉与身体的连接，现在只有直接作用于肉体的伤害，才会让它们发生改变。”她甚至直接用魔杖去戳了戳那堆肠子，还用了好几种方法让小巴蒂看其中的不同。 “所以我推断即使是钻心咒，也不是直接作用在人体上的，它依然是直接作用于精神上，并由精神上的痛苦反馈给身体。”麦克斯看上去心情不错，像个发现了兔子洞的小姑娘，“你听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一个人被暗示着他正在流血，并且一直加深他的印象，促使他认为自己逐渐失血过多，最后明明手臂上一点儿伤痕都没有，他却昏死过去。”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小巴蒂抗拒地说，“你看，即使是总结出这样的结论，我们依然会和过去一样使用它，你的这些做法什么都无法改变。” “即使没有改变又如何呢？我只是想要知道更多，就去做而已。其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谁知道麦克斯却立刻回答他，“更别说我从中得到的东西，远比你们知道的多得多，知识本身即使不使用，只需要理解就很足够了。”她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人觉得恐怖。 说这话时那巫师还在惨叫，声音混杂在一起如跗骨之蛆般刻在小巴蒂心头，仿佛在他面前的是更异常的什么东西。他偷偷观察麦克斯，发现她在折磨那巫师时表现得很放松，那笑容就和她曾经无数次听他抱怨的时候，那种宽厚的笑容是完全一样的。 对她来说确实万物都是相等的，那并不是说她有多么温柔，而是一种无知孩童撕下昆虫翅膀时的好奇心，以及将自己摘出群体的独立性。麦克斯过去给人的感觉完全和这种异常不搭边，她看上去就和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却又更加耀眼和优秀，这让她聚集了许多人气。 可小巴蒂现在能够确定，即使现在躺在那边的人是他，麦克斯也一定会用相同的态度、相同的语气去对待他。这个女人并不是没有好恶，也不是没有情感，但绝大多数东西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不管是一只鸟还是一个人，她都会用相同的态度去对待。 没有特别的意思，就是说连自己也舍弃。“为什么，你会是那边的人呢？”小巴蒂自言自语，但他相信麦克斯听得懂他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大概生来如此、或是后天为之……你之前说汤姆叫我，对吗？”麦克斯自然地说出即使是他最贴近的仆人，也绝不敢说出口的称呼。 但其实到最后小巴蒂也没有说出来的话，却是对自己的痛恨，为什么自己不是那边的人，能够自然地去蔑视他人，能够自然地去实施暴力，而不用受到良心的谴责，也不会因此受伤。强大的怪物，是小巴蒂的憧憬，黑魔王是这样的人，麦克斯也是，但是能够看到那片风景的人，却从来都不包括他。 所以即使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和他记忆之中有诸多不同，他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她，更别说他本来就是因为她的话语才清醒过来。“托你的福，麦克斯。”他苦笑着，垂下了魔杖。 第二十四章操纵（上） “想要去攻击那些沉溺在享乐之中的背叛者，嗯？”佐伊用像是在闲聊家常一样的语气跟他交谈，同时绕过倒在地上的闪闪，“哪怕因此会支付你这些年来一直忍耐着、一直隐藏着的这个优势，暴露于人前，你也想要证明自己的忠诚吗？” “优势？你说我被我父亲囚禁在家里的那些年居然是优势？我甚至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闪闪——就是你打晕的这个监视者，它可不会告诉我。我父亲命令它看守我，我还被一直施展夺魂咒，变得比大多数人都虚弱。”小巴蒂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大梦初醒的人那样。 “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除了它，还有你父亲。还有什么比一个众人眼中的死人更自由的呢，不管你做什么，甚至不会有人会把嫌疑引向你。”佐伊用脚踢了踢闪闪的头，她注意到小巴蒂想要说些什么，“所以你觉得即使你披着隐身衣去攻击那些食死徒，也可以逃脱嫌疑？你想要在一个被全部人的注意聚焦的场所，当着全部人的面凭空飞出一道或几道阿瓦达索命？却认为凭你这幅虚弱的身体可以逃脱？” “那你可以和我一起来！”小巴蒂低吼道，又现出那副疯狂的神色来，“我一个人做不到惩罚那些叛徒，但你可以。你可以援助我，你难道不想要让那些忘记了往日荣光的家伙们回忆起来黑魔王的威严么？他们全都是些苟且偷生的骗子！没有一个人试图去寻找我们的主人，他们都在和平的生活中堕落了，只把食死徒的荣誉当做是便宜的乐子，太丑陋了！” “你现在的表现不过是恼羞成怒而已，巴蒂。因为你认为你的忠诚和你的地位不匹配，‘他们只是些将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的胆小鬼，可是从黑魔王那里得到的奖励也好、关注也好都比我多那么多’，我猜你大概有这种想法，不想让你的主人认为你和这些人一样。” “即使这样……”小巴蒂还想坚持，“实在是很无聊，巴蒂。”却被佐伊毫不留情地这么说，“这种意气之争就算你胜利了，你杀死了昔日的同僚，维护了自己心灵的骄傲，但除了引起魔法部的警惕和调查以外你得不到任何东西。你父亲会比任何人都更早注意到事实，你觉得这次他还会容忍你？还是彻底地抛下你这个包袱？” “那你又知道些什么……”小巴蒂喘着气，“你又知道我这个只能被禁锢在房子里，什么都无法做到的人什么东西！我当然想要恢复黑魔王的荣光，做梦都想，我就是为此而存在的，我愿意为了我的主人去死，可我连这个都做不到，我不知道主人身在何处，也见不到他，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摆脱这种空虚。我只剩下这份忠诚心，只有这份心情才能维护我的自我，让我能够反抗我父亲的夺魂咒，如果连这愤怒也被人夺走，我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啊！” “我不知道。”佐伊冷淡地说，“你要依靠着什么而活与我无关。但汤姆他得知你还活着之后，就想着把你纳入计划的一环，他还没有放弃你。即使这样你也要选择自取灭亡，那我也不会再管你，你就拥抱着毁灭的渴望去袭击那些巫师好了。” 小巴蒂听到她这么说，凝固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瞪着她，嘴唇微微颤抖：“你刚才说了什么？你找到了、主人么？”他难以置信地冲上来，按着佐伊的肩膀，“再说一遍，我不是在做梦，是不是？！” “你当然不是在做梦。小矮星彼得找到了汤姆，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他还很虚弱，正在疗养，他需要一个忠诚且有能力的仆人来帮助他。”小巴蒂不自觉地松开佐伊，嘴里喃喃自语，“小矮星……小矮星……不是我而是那个墙头草？他找到了我们的主人……啊，我为什么还在这里无所事事呢？主人他需要我啊！” “别这么盯着我，巴蒂。”佐伊笑着说，小巴蒂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猎物般变得凶狠起来，但她一点也不担心，“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要在包厢里说那些古怪的事情，那是你曾经和我透露的愿望不是么？我本来只是猜测那里藏着人，因为你父亲是个工作狂，但是做事一丝不苟，假如他真的有看比赛的意愿，就会更妥善地安排自己的事情，而且早早就坐在包厢里。” 巴蒂·克劳奇的这份迟来的天真，这份对修复父子关系和亲情的下意识渴望，将会变成他最大的败笔，这个总是老谋深算的巫师，冷酷无情的同时却又对破碎的家庭怀着一丝悔意，他最终也没能成为一个真正无情的人，却只能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不愿意承认自己过去的错误，也不愿意正视父子俩早已离心离德的事实。明明是自己先松开手放任不管，却还妄想着儿子能变回过去那样。要是小巴蒂之前就死在阿兹卡班，说不定对双方来说比较轻松，因为伤痛本来就是会随着时间变得麻木的存在。而死亡就是将一切画上休止符，让人类回归平静的最好的药。 小巴蒂沉默了。他能够在世界杯现场恢复意识，确实是他听到佐伊在包厢里所说的那些话，让他的心神剧烈震动，下意识地挣脱了克劳奇先生的控制。他恢复过来时，按照过去的经验开始迅速收集情报，当他看到佐伊那张熟悉的脸，他知道她有个女儿，因为麦克斯是在他之前被傲罗逮住的，他当然也亲耳听到了她的死亡消息。 但即使别人怎么说，对待麦克斯，他就如同对待黑魔王那样，总是怀抱着比一般人更多的信任，相信如他们那样强大而骄傲的人，甚至不能被死亡所征服。即使每个人都认为麦克斯死了，连他也开始认同这个结论，却从这个似曾相识的人嘴中，听到了连黑魔王都不知道的秘密。那是他对麦克斯敞开心扉时，仅此一次对她倾述迷茫。 原来你没死。他一瞬间就接受了这个结论，快得连他自己都惊讶，他会认为黑魔王没有死，因为黑魔王是他心中至高无上的神，神在信徒的心中怎么可能陨落呢？那会让信徒都为之崩溃。他从不认为麦克斯是他的神，却给予她相似的待遇，因为麦克斯也和他的主人一样，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风景。 所以他故意把椅子碰倒，就是为了让麦克斯能够察觉到他的存在，肯定自己的猜测。他不知道为什么麦克斯要寻找他，但他基于过去的认识，还是让她得逞了。 现在，麦克斯带来了让他欣喜若狂的消息，他的主人、至高无上的黑魔王，即将吹响回归的号角，他从来都没忘记过自己，他让麦克斯来寻找自己，他愿意继续让他——黑魔王最忠实的、最能干的仆人为他效劳，这一次，他一定要亲手捍卫自己的荣誉。 “所以，你是要把魔杖交给我，然后听我的安排？还是留在原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呢？” 用这般明显的挑衅，对麦克斯来说或许只是想要调侃他一次，小巴蒂微微一笑，“我不会再做这些无用功了。我的一切，从生命到灵魂，都属于主人。既然我能够继续回去为他效劳，就不会和这些——”他用厌恶的眼神扫了一眼发出很大响声的远处，火光渐渐暗淡，人群的慌乱的喊叫声衰弱下来了，“魔法部会收拾他们的，等到黑魔王回归，他会知道谁才是他最应该奖赏的仆人。” 他递出魔杖，看着佐伊收下它：“不过我现在并没有使用的魔杖，我以前的那根应该早就被魔法部销毁了，在我被逮捕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拿着它呢？” “因为这东西属于波特。”佐伊观察着这根魔杖，“与其让你拿着它，不如让我交回去，他们正对我的讨好感到疑惑呢，为了不让大家的气氛变得那么僵硬，也要让目标降低戒备心才好，毕竟接下来的一年我们需要好好相处嘛。” “波特……黑魔王的目标就是他？”小巴蒂虽然一瞬间显露出敌意，却很快冷静下来，“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他在魔法界饱受关注，我不觉得我们能够很轻易地接近他。” “没错，开动你的脑筋，巴蒂。”佐伊笑着说，仿佛是老朋友那样的口吻，“之后让汤姆来和你说吧，放心，你会派上大用场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回去，回你的帐篷去，被你父亲发现你不在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有用呢。” 第二十五章操纵（下） “克劳奇先生，罗伯茨一家已经救下来了，现在正在接受治疗。但我们没能抓到更多人，他们在我们营救人质的时候幻影移形了，抓住的好几个只是被当时的气氛撺掇着加入的看戏的，我们检查过了，他们都没有黑魔标记。”克劳奇板着一张脸听着部下的汇报，“当时好多人都喝多了，他们太亢奋，也不在意麻瓜的生命安全，觉得那些食死徒打扮的人把麻瓜吊在半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可以作为消遣很久的笑料。” 砰！那个汇报的巫师吓了一跳，克劳奇很少如此露骨地表现出这种愤怒的情绪，他一拳砸在旁边的一根木桩上，“主谋一个都没有逮住吗？”克劳奇冰冷的声音让这个年轻巫师打了个冷颤，他害怕地看了上司一眼，“没、没有，先生。他们都趁着混乱逃走了。那些后来加入他们的看热闹的人，反而成为他们逃脱的最大保障，我们必须先镇压乱糟糟的人群才行。” “那些该死的食死徒……我早就说就应该一个不剩地扔进阿兹卡班，让摄魂怪来处理……”克劳奇喘着粗气，脸色涨红，他全身都在颤抖，怒不可遏：“要是我还能有这个权力……”一旁的巫师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要进入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工作的巫师，大多都私底下传过他们上司的闲话，关于克劳奇被变相贬职的事情并不是很遥远的过去，只是当着当事人的面没有人敢去触碰克劳奇的逆鳞。 “克劳奇先、先生，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那巫师小心翼翼的态度反而让克劳奇厌烦，交流合作司里尽是这种没什么用的巫师，尽是这种不堪大用的劣质品，就像是被各个部门扔过来当做流放地一样，和魔法体育司一样，在克劳奇担任司长之前，这个部门的存在感几乎没有，每个人都只知道混日子。即使克劳奇下了大工夫去提升它在部里的地位，笼络了好几个他觉得有前途的巫师，但之前的那种颓废气息还是时不时就会暴露出来。 克劳奇觉得自己的心疲累极了，他这辈子就想要干出风风火火的大事业，追求着权力和地位，追求着能让自己一展长才的容身之处，他认为自己比那个圆滑但没有能力的康奈利·福吉优秀一万倍，但那些人却把选票给了福吉，就因为认为他冷酷无情。 那只是他们不愿意正视这一切而已，想想福吉的那些宽容政策吧，不就是在纵容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么？不管是不是提供了有价值的消息，人的过去是永远无法抹去的，臭虫就应该回到它们应该待着的地方，不要试图和正派人分享同样的阳光。 最好摄魂怪们都能给他们一个吻，把他们的灵魂吸出来，如此就能从根源上抹杀这群该死的犯罪者，他的想法才是对整个魔法界最有益处的，要想维护和平，为什么又不愿意流血？为什么要给败类第二次机会，好像他们会因此悔改似的。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才能够根绝邪恶的滋生。他不正是一直这么走过来的吗？ 可现在别说重新回到成为魔法部长的道路，他只能在这个无趣的地方，带领着一群无趣的人，一些只会“是是是”“好好好”的应声虫，这些人在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工作，居然连和外宾交流都要依赖他，那个康奈利·福吉甚至无法和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沟通，这样的无能者却因为其温顺成为了权力者，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做些什么？这难道还需要我来命令你们？”他烦躁地说，望着周围会场的破败景象，原本以为能画上圆满句号的整整一年的努力，却在最后的收尾完全失败了。“能做的事情有一大堆！不管是去调查还是去安抚，你就算不能做这种需要开动脑筋的事情，难道不能挥挥你的小魔杖，把你面前这堆废物给挪开么？” 那巫师被这突然的叱责吓了一跳，今天的克劳奇格外的暴躁，原本总给人冷冰冰的印象的他，现在却像是点燃的火药，放出能吞噬别人的高热和爆炸。 让克劳奇烦躁的原因还有一点，他已经和他的儿子分离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他看不到他的、不可控制的时间里，小巴蒂身边只有一个家养小精灵，要是他那边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小巴蒂的存在彻底曝光，又会让克劳奇的立场荡然无存。一个总是残酷对待他人的人，却唯独对自己的独子网开一面，这正是还想要攻击他的人心中最好的材料。 要是这件事曝光，他作为魔法部官员的政治生命也就宣告终结了。即使是现在这个还被边缘化的部门，克劳奇也能从中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并为之不停奋斗，工作已经和他的人生分割不开了，那已经是他的存在价值之一。 “你去找韦瑟比，根据他的指示去做。”克劳奇很无力地道，他一想到小巴蒂的事情，就无法忍耐心中的那份焦虑，他让闪闪把小巴蒂带回帐篷，让他安安静静地呆在那儿。“韦、韦瑟比？”那巫师突然楞了一下，克劳奇冷冷地看着他，“红头发的那个韦瑟比，总是认真地完成每一份工作，你这是什么怪表情？”那巫师拼命忍住笑，红头发的巫师是谁他当然知道，可那人叫做韦斯莱，他们上司一如既往对待比他地位低下的人处于无视态度，即使韦斯莱一天要在他面前转悠十多次，想要百般讨好他。 “没什么，请别在意，先生！我马上就去找他！”等到那巫师急匆匆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克劳奇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焦虑，拔腿向着自己的帐篷走去，他必须要先确认是否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才行。 他回到自己的营地，周围的那些花里古哨的帐篷已经收起来了不少，看样子一等骚乱平息，就有好些家庭赶紧逃走了。黑魔王作为魔法界永远无法抹去的一抹恐惧的阴影，他的部下自然也是被人恐惧和厌恶的存在，他们就是他延伸的爪牙，是扩散恐怖和死亡的工具。不管这次的游行是食死徒们因为兴奋而自发举行的，还是只是模仿犯所为，都会造成很大的震荡。 他掀起帘子的时候，还在思考要怎么去处理舆论的影响，《预言家日报》上的报道必须要经过审核才行，但是这些不听话的家伙们如果不好好敲打敲打，就会大肆散播恐慌，胡说些有的没的，拼命夸大事件，来增加吸睛点，也许那些家伙还会说死了不少人，说造成了大的恐慌，一旦不能平息民众的恐惧，接下来的工作也会很难做。 如果是福吉，他大概会选择什么都不做，等到事件发酵到快要脱离掌控的时候才急匆匆地从幕后跳出来。克劳奇想起一个只要知道这件事就一定会乱说话的记者，丽塔·斯基特，这个疯女人会逮着别人露出来的一丝丝痛点穷追猛打，想要把每个人不愿意对他人明说的隐私全数暴露出来，她批判一切，却完全不是靠理性和事实。不过也正因为她总是写一些内容惊人的文章，那些无所事事者和家庭主妇往往也是她最忠诚的读者。 “闪闪，屋子里怎么黑漆漆的，没点灯吗？”他注意到帐篷里黑漆漆的一片，感到很奇怪。但是当他那忠心耿耿的家养小精灵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时，那奇怪的感觉瞬间便转化成了怀疑，“荧光闪烁。”他抽出魔杖，仔细地把光探到帐篷里，帐篷内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每一个家具和布置都和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也没有冲突和碰撞带来的杂乱和痕迹。 搜索【看书助手】官方地址：百万热门书籍终身无广告免费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