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院子里,先给四个宝宝和雪人拍合影,然后各家单独拍。江柳烟和女儿们穿的是亲子款粉色羽绒,她蹲在乔晨乔曦中间,笑容异常灿烂。 “不得了,一家出三位美女。” 把合影转发给江柳烟时,曹培培忍不住感慨,“要不是我们家穷人丑,真想同你结个娃娃亲。” 江柳烟玩笑道:“领号排队试试,今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她随手将照片分享到朋友圈,拍手招呼闺女上车,乔晨乔曦满脸不情愿:“再和哥哥们玩一会不行吗?” huáng二宝跑到江柳烟面前,举起右手问:“阿姨,您怎么分得清她俩谁是谁?” 小家伙纠结一晚上,头回见着双胞胎,感觉超神奇。江柳烟弯下腰摸摸他的头说:“阿姨有时也会搞错,只能喊名字让她们自己站出来。” 曾经试过买同款不同色的衣服、戴不同小配饰加以区分,无奈孩子们不乐意,她们喜欢有个一模一样的姐妹,显得更亲近。 江柳烟经常带孩子,对乔晨乔曦的举动和脾性了解得透彻,大多数时间能辨认出是谁,除非两个小家伙都静止不动,那才是神仙也没法儿。 转天便是大年三十,老一辈的规矩,正月里理发死舅舅。 孩子们没有亲舅舅,表舅可多的是,所以明知是迷信江柳烟还是把她们头发稍稍修短些,然后带上一堆洗浴用具到大浴池洗澡。 冬天泡浴池是北方特色,女儿们没体验过,刚进去时嚷嚷憋闷,没多会儿就在大盆里玩得不亦乐乎。 出来时喝一罐在澡盆里温热的酸酸rǔ,怎一个慡字了得。 江柳烟光顾着给女儿们擦头发,自己随意揉两把完事。回家一摸,发尾全结了冰。 “晨晨、曦曦,快看妈妈的头发。”江柳烟蹲下来给孩子们展示,“你们没遇见过吧,头发结冰?” 卷曲的发尾被冻得硬梆梆的,用力捏还会掉细碎的冰渣子。 “好好玩。” “妈妈快去chuīchuī,不要感冒。” 回来短短几日,江柳烟稍稍适应珑县的冷。 何况暖气也装好了,她让孩子们换上室内棉拖,到铺着厚地垫的空房间玩,“妈妈去准备午饭,你们要乖乖的别吵架。” 年三十的午餐最为丰盛,其中jī和鱼必不可少,分别意喻着“大吉大利”、“年年有余”。 珑县的做法,jī鱼都要红烧,乔晨乔曦偏好酸甜口,江柳烟打算露一手,做道松鼠桂鱼。 这道菜对片鱼的手法要求高,江柳烟用不惯家里笨重的铁制大菜刀,跟邱含翠说去超市买把新的。 左右就买个刀,不值当搭几毛钱要塑料袋,江柳烟攥手里往家走时,不巧又撞见许子慕把车停巷子口,从后备箱往出搬运年货。 他听见脚步声回头,没认清对面的人,先叫明晃晃的厨刀闪瞎眼睛。大过年的,谁这么不知避讳? 江柳烟眼尖,看到地上放袋烟花,好奇打听:“珑县还允许放这个?” 许子慕把手里的东西搁下,直起身子应道:“你是不是没去年货一条街逛过?哪个摊位上不卖烟花?许卖当然就给放。” 江柳烟想起女儿们只在电视上见过绚丽的烟花,不由得心动,“是新华书店门口那条街吗?下午我去看看,给孩子们挑一点。” 许子慕白她一眼,“年三十谁出来摆摊?今天休市,我这得多的是,分些给你。” 江柳烟忙说不用,搞得她停下来搭讪就为分他东西似的。 许子慕挑拣出一包递到她面前:“以为我哥会回来过年,给许钰珊准备的,没想到他们突然决定到国外度假,派不上用场。” 江柳烟不好意思接,许子慕挑挑眉:“拿着啊,我手酸。” “那……谢谢。” 许子慕冷哼:“从前没见你这般客气。” 几十年的老邻居,确实用不着假客套。江柳烟在城市里生活久了,习得一身“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的好本事。 她急着回家烧饭,未再赘言。 许子慕目送江柳烟离去,直至背影消失不见,弯下腰继续拾掇。不晓得心神不宁还是怎样,竟叫后备箱盖磕了下脑袋。 大过年的碰头,也是醉了。 邱含翠见着那袋烟花,心念微动,跟到厨房去叮嘱女儿:“少与许家老二jiāo涉,他那边的是非咱可惹不起。” 江柳烟不过念在幼时jiāo情,不好避讳他。但母亲的话不无道理,他单着她也离了,搁县城里就是供闲散妇人嚼舌根的靶子,jiāo换个眼神即能给你编排一出大戏。 “省得啦,您瞅瞅这鱼片得行不行?” 江柳烟在家做姑娘时,也是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嫁人后慢慢学会下厨,如今不敢说样样jīng通,烧桌像模像样的菜至少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