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脸色憋红,哈哈大笑道:“有何不敢?本人国子监学生唐玉堂,我父乃户部尚书唐朝元,听说你藐视朝廷,正要来教训教训你这无知妇孺!” 云台做了个请招的姿势,淡然道:“生死不论。”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愕,唐玉堂身后的学生连忙拉住了他。 朝廷是不管江湖私斗的啊!法律上,只要双方有协议并有人作证,那便是打死人也无罪的。 这些贵族学生来闹事,侯元伟这个知府也不敢拦,或者是不想拦,但他们也绝对不敢打死祝云台。 不料这巫女竟如此凶狠,开口便是生死不论! 唐玉堂也微微发怵,他压根没想过这么极端,正犹豫,又听巫女说道:“不敢?” 唐玉堂刚压下的怒火瞬间爆炸,喝道:“谁说不敢了?”说着便挣脱同学,大步向祝云台走去,“今天便叫你见识中原武学的……啊!” 众学生只见白影一晃,随后一声短促的惨叫,接着“霹雳巴拉”一串脆响,便见唐玉堂横飞而去,砰然砸在围墙上。 唐玉堂落在地上,吐一口血便没了动静。 祝云台依然摆着请招的姿势,平静道:“还有谁?” 第70章 错综复杂 祝云台的话仿佛一记重锤落在学子们的心头,纷纷惊醒。 “唐兄!”几人惊呼着扑至唐玉堂面前,探他的颈部脉搏,发现只有微弱脉动,无不义愤填膺。 “你……你……妖女!” “好个心狠手辣的妖女!” 祝云台目露不耐,罢手回房,却对趴在窗边看戏的令狐初八道:“赏给你了。” “哦?”八爷双眼一亮,看了看那老道士,见他没有插手的意思,便大摇大摆走到一个正骂得起劲的学子身边,高高跳起,一个巴掌盖下去。 “啪”地一声脆响。 八爷“嘶”地一声捂着自己的巴掌——好疼! 但被打者更疼,顺着力道的方向趔趄的两步才站稳,眼冒金星,脸上一个猩红的掌印浮现。 庭院里霎时安静,众学子左看右看,人人自危。 疫小牛见状,兴冲冲地便要挺叉去叉人,那些会阴、菊花什么的空门大开呀。 却被老道士握住了杆子,他小声道:“你去做这种事情便不可爱了。” 小牛眨眨眼,若有所悟的样子。 忽闻一个学子怒喝道:“小小鬼祟,又岂能破我浩然正……啊!”话未说完惨叫一声捂着胯下抽搐不已,面色发青。 众学子无不哆嗦,下意识立正,夹紧了双腿。 夏惜惜、小红等女不禁满脸羞红,心道祝主持怎么还养这么下流的鬼? “浩然正气?就你们这些满心龌蹉的臭虫也有浩然正气?呸!” 那学子不说浩然正气还好,说了却意外勾起令狐初八不愉快的回忆,他的神情逐渐狰狞,一人一个巴掌抡过去,啪啪啪响成一串,然后揪着儒生便打,闹得一片惨嚎。 只是他的力量也有限得很,一时打不死人,儒生们便抬着奄奄一息的唐玉堂落荒而逃,个个衣冠不整兼鼻青脸肿。 远处游廊下的侯元伟苦涩叹息,祝云台比他预料中的更加强硬。 澜雪峰不无疑惑地看了看怒气未消的令狐初八,又看了看房内,不见祝云台身形,也不好意思进入少女闺房,便和小牛道别,直接翻墙走了。 庭院里很快便恢复了清净,祝云台关上房门,在屋里装上显微镜,研究澜雪峰送给小牛的青色“糖果”。 他不知道澜雪峰是谁,但认出了他腰间的竹筒,觉得那不是李英奇给的便是陶火龙给的,之所以没有详细问,是碍于眼下与天师道的关系太过微妙。 但那是皇帝找来求雨的人,修为肯定不差,他送的东西真是宝贝也说不定。 午后的禹京皇宫之内,皇帝夏同雷霆震怒,将一摞奏章摔在地上,大骂道:“这些狗东西!又把主意打到朕的内帑上来了,竟然敢叫朕出三十万两黄金?来人,将这些奏章都搬到朝阳门外烧了!烧给他们看,狗东西!” 小雨公公连忙命小太监进来带走了奏章。 小雨公公作为皇帝的家仆总管之一,很清楚内帑有多少钱粮,除去那些不动产和必要的预支,今年内帑盈余的财物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万两黄金啊,前几天又出了数万两赈灾,平时再打赏一下妃子、臣子什么的,这点钱便哗啦啦地去了,还嫌不够呢,莫说三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皇上也抠不出来,自然怒火攻心。 “一群狗东西,他们的钱明明比朕还多,以为朕不知道?于大乾上次嫁女收到的财物便不下十万两黄金!朕招个驸马还得赔钱,他们居然问朕要钱!唐朝元十九房妻妾,朕才一后三妃啊!他们居然问朕要钱!” 皇帝真是有点疯了,越想越受刺激,越觉得委屈,大有拔剑去砍人的气势,小雨公公都静悄悄退到门边去了。 谈钱真的伤感情。 司马公家里何尝不是愁云惨淡?司马良吉口水都劝干了才募集到两万多两黄金,其中八千两还是他自己出的。 看着眼前一群低头不语的同僚,前几天战意昂昂的司马公此时也感觉到了无力,有点心灰意懒。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咱聊钱就不行吗? 他原本以为同僚们合力拿出十几万两黄金应该不难的,然后再榨一榨皇上,四十万两也不无可能,但前几天才同仇敌忾誓要打倒天师道的同僚们,如今很多都闭门不见客了,上下朝也不打招呼,躲他司马良吉跟躲仇家一样。 真是伤感情啊! 下首仲孙明无奈道:“四十万两黄金真是凑不出来了,司马公,不若还是想想另外的办法吧。” 方玉泉提议道:“重新征辟一个巫女如何?做太常寺少卿未必就要能祁雨,只要她能找来会祁雨的同门便行,龙门郡的太叔希月也颇有些名头,足堪胜任。” 司马良吉叹道:“名望、能力,祝云台都是最优人选,就此舍弃,未免可惜。” 阚安民:“但她持才傲物,却也未必能如司马公的愿。” 司马良吉微微吁一口气,问道:“书院那边,澹台明轩可出关了?” 听闻“澹台明轩”四字,众人都是眼前一亮,方玉泉答道:“半个月前便已出关,最近孙宗师的课都由他主讲。” 司马良吉对仲孙明道:“仲孙兄不去,恐怕孙人杰不肯放人。” 仲孙明笑道:“我便去给他骂一顿也无妨,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出发。”说完便起身。 司马良吉作辑道:“委屈仲孙兄了。” 仲孙明大笑而去。 不多时,小会议也散了,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司马良吉送至门外,惆怅了片刻,正要转身入门,忽见国子监祭酒去而复返,身边还多了个学生,皆神色慌张的样子。 司马良吉忽生不祥预感,问道:“马兄何事慌张?” 马瑞答道:“皇上将我等讨要内帑的奏折都搬到朝阳门外烧了。” 搜索【看书助手】官方地址:百万热门书籍终身无广告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