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贤

作为宅斗赢家……的娘,宜生贤良淑德了一辈子本以为死了一了百了,谁知,却变成了一只阿飘,一只游荡在晋江服务器里的阿飘。阅遍无数晋江文,宜生才知道,原来女人的日子还能这样过!宜生又活了。这辈子,她想换个活法。#去你大爷的贤良淑德!#*日更,不坑*架空文,莫考据*曾用名《通房女配出府记》、《寒鸦渡水》、《天生反骨》入时三更,望继续支持,谢谢谢谢。专栏求收藏: 这篇文参加了晋江征文活动,需要营养液和地雷投票,一瓶营养液=4票,一个地雷=1票,营养液不要钱,只要完整订阅了一篇晋江江就会送一瓶,大力求营养液=w=参赛理由:女主死后进入晋江服务器,阅遍无数晋江文,新世界的大门打开,旧思想旧观念被冲击成渣渣,对重生后的人生影响至深……期会出现晋江书坊,古代版晋江文学城~

作家 温凉盏 分類 历史 | 214萬字 | 167章
书铺
    相比做姑娘,为人妇有一点好处,便是出入相对自由。
    虽然没有主持伯府中馈的权利,但身为伯府少夫人,出府这样的小事,还是不必向伯夫人谭氏请示的。虽然即便不请示,谭氏也会知道地一清二楚。
    宜生自然没有向谭氏请示。
    来到二门处,曹婆子已经点头哈腰地在门口候着。
    宜生看了曹婆子一眼。
    她只吩咐绿袖去唤曹升,却没唤曹婆子。但此刻曹婆子却出现在了这里。
    这可不符合曹婆子一贯的作风。当然,那日讨好红绡绿袖,帮着粘知了的举动同样反常。从来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稀,曹婆子在伯府混了大半辈子,当然不会是雪中送炭的人,倒是见风使舵的本事使得炉火纯青,忠心那种东西更是绝对没有。不过还好
    ,曹婆子虽没雪中送炭,但也没落井下石。上辈子,宜生觉得仆人忠诚于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尤其若主子没有不仁之举,下人不忠便是没良心,是品性有问题。这不止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这个时代,几乎所有
    的上位者都是这样想。他们赞扬忠仆,鄙弃背主,只是因为他们自己是主。
    但是,死去又拥有了那样一段奇异诡谲的经历后,许多宜生原本深信不疑的信念逐渐被动摇,日复一日地,最终彻底崩塌。
    现在的她,不会再理所当然地认为下人就该忠于主人。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理所当然。
    世上有忠心耿耿,哪怕主子坎坷落难也不离不弃的忠仆,但忠仆难求,也不必刻意去求。指望下人的忠心,不如指望利益的捆绑。
    很快来到马车前。
    曹升正站在马车前候着,见到宜生,立刻拿了个绣墩,放在马车前让宜生踩着上车。
    跟曹婆子的油滑世故不同,曹升是个木讷寡言的性子,比如此刻,见到宜生只会默不作声地拿出绣墩,却连句“少夫人请上车”都不会说。
    宜生抱着七月上了车,红绡绿袖也跟着,马车从伯府驶出,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人流熙攘的大街上。
    与冷清的伯府小院不同,马车一驶到街上,洋溢着烟火气儿的喧嚣和吵闹便一股脑儿地挤进眼睛和耳朵。
    这是京城,是天子脚下,是天下最为繁华富庶之地。京城坊市分明,民众居住之坊与买卖交易之市并不在一处,宜生让曹升驾车前往的,便是一处距离伯府不远的街市。从最为喧嚣热闹的酒楼布庄等铺子前驶过,马车驶到
    一条相对冷清些的街道,最终停在一家叫做归翰斋的文房铺子前。
    左右俱是翰墨飘香,纸漾风流,却是一条专营文房之物的街道。归翰斋主营中低档的笔墨纸砚,也卖一些圣贤经典,名家著作,没什么特色,铺子又不大,在这条街上就是最普通的一家铺子,因此生意也就寥寥。偶尔有几个读书人进
    来,大部分时候,掌柜跟伙计都闲地打苍蝇。
    宜生抱着七月,后头又跟着两个丫头,一进店里,伙计立马打起精神,热情地上前招呼。
    宜生却制止了伙计滔滔不绝的推销。
    “赵掌柜可在?”她问道。
    伙计不知其意,但见眼前一行人的穿着打扮,聪明地什么都没问,转身去内室叫掌柜的出来。
    “少夫人,您认识这家铺子的掌柜啊?”绿袖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好奇地道。
    宜生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微微点头,“认得。”
    当然认得,因为,这归翰斋本就是她的嫁妆。
    赵掌柜很快出来,见到宜生,先是迷茫了一下,直到宜生开口,这才认出人来。
    “少夫人怎么突然有空来了?”赵掌柜擦着汗,有些紧张地笑道。
    他自然是见过宜生的。宜生是渠家的嫡长女,出嫁时的嫁妆没有十里红妆,但也算得上十分体面。嫁妆里除了一应物事,还有铺子和田产,而作为陪嫁铺子的掌柜,赵掌柜和其余几个田庄的管
    事,都是在宜生出嫁前就跟宜生见过面的。宜生是个不爱打理庶务的,婚后亦是如此,平日对书铺和田庄的经营管理都不会插手,因此赵掌柜只需在每年年底的时候,将铺子的收益和账本送到宜生跟前过过目就行
    。
    一年只见一次,关键是宜生平日里几乎从不亲自到铺子里,所以赵掌柜才一时没认出来。
    可是,平日从不踏足书铺的主子,今日突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就登门,这是什么意思?
    赵掌柜有些忐忑。
    归翰斋的生意算不上好,一年下来,交到宜生手里的纯收益也就一二百两银子,但是这份收益很稳定,年年上下浮动不超过三十两。
    这也不怪赵掌柜没能力或不思进取。京城里经营文房书铺生意的人家很多,渠家就是其中一家。渠家书香门第,别的生意不屑做,但文房书铺却还是可以做一做的,尤其渠家满门翰林,这生意不做简直是浪
    费。渠家父子在官场上虽没什么实权,但在文坛却小有名气,且不是沈承宣那种酒场宴会里吟诗作对得来的文名,而是靠正经的经义文章出名,因此渠家父子的文集颇受读书
    人追捧。偏偏渠家父子的文集只给自家书铺刊印,再加上渠家父子有许多当朝的同窗文友,也因为交情把文集交给渠家书铺,于是渠家书铺的东西虽不算最全最好,但也算是有优
    势有特色,在京城里若是弄个几大书铺排名,渠家的书铺可以排进前五。
    归翰斋是渠家嫡长女的陪嫁,却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老铺子,而是渠家在准备陪嫁的时候,出银子出人,在距威远伯府不远的街市上新开的铺子。
    铺子里的伙计掌柜都是从原来的渠家书铺里调过去的,能力不说没有,但也称不上多出色,也就是中不溜的水平,比如赵掌柜。赵掌柜原本是渠家书铺的伙计,但一直不怎么得意,混了七八年才混成小管事,后来渠家嫡长女陪嫁的新铺子要选掌柜,能力差的自然不行,祸害闺女;但能力太好的也
    不行,渠家不舍得。于是看上去有点能力,但整体又平庸的赵掌柜就这么入选,当上了归翰斋的新掌柜。原因不是渠家的主子觉得他够好,而是觉得他不够好。渠家不指望他把新铺子弄地多
    红火,只求他不出什么差错,每年给渠家大小姐添些稳定的进项。
    赵掌柜当时憋着一股气儿,有心想干出点儿什么证明自己。归翰斋店面小,没根基,远远比不上渠家书铺,但在这里,赵掌柜却是一把手,上面没人制约,新主子又是个不插手日常管理的,赵掌柜有心大干一场。但是,努力经营
    了几年,赵掌柜的壮志雄心终究被逐渐消磨。
    文房用具和书,这些东西的需求是非常固定的,因此书铺生意想要出头,也没有多少捷径可走。
    想要出头,一般就两个方法。一是像渠家书铺那样,有名人效应又有独家书籍;二来嘛,则是把店铺撒下大把银子,把铺子做大做全,自然也就能吸引最多的客户。
    但显然,以上两点归翰斋一点都不具备。归翰斋虽出自渠家书铺,但同样拿不到渠家父子及其文友们的文集刊印权,只能卖些普通的文房四宝和圣贤经典。没有渠家的名头,店面小,资金少,赵掌柜再怎么努力
    没,归翰斋也依旧是个普普通通的文房铺子。
    饿不死,撑不着,每年能有两百两银子进项便是顶天了。
    反正渠家当初的意思本就只是给女儿添个固定进项,陪送文房铺子一来是因为渠家身份,文房铺子说起来文雅。二来,则正是看中文房铺子的稳定性。
    虽然挣不了大钱,但也不会亏本。
    而以归翰斋的规模,每年一二百两的银子的纯收益,已经可以说是不错了,赵掌柜的努力虽然没让归翰斋红火起来,但却十分符合渠家的期望。
    所以认真说来,赵掌柜本不该忐忑的。
    但是,赵掌柜就是莫名觉得忐忑。
    少夫人不打招呼突然上门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大概是少夫人给他的感觉。
    总觉得,似乎跟以前见的不太一样。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赵掌柜也说不出。
    然而,少夫人接下来的话让赵掌柜更加忐忑了。
    宜生提出要看账本。
    一个除了过年盘点,平日从不过问账册的东家此时突然登门,就是为了看账册?
    再怎么自诩问心无愧,赵掌柜的小心脏也不禁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接下来,赵掌柜便在一旁站着,满心忐忑地看着宜生看账册。
    宜生看着站着的赵掌柜,“不用拘束,坐下吧。”赵掌柜忙摇头摆手,“不用,不用!我站着就好,站着就好!”
    闻言,宜生也不再坚持,低下头继续看账册。
    归翰斋生意一般,半年的账册并没有多厚,宜生也只是略略翻过,并不仔细看每一笔收支,因此看得倒是很快,不过两刻钟,便将赵掌柜搬上来的账册全部翻完。
    见宜生这么快翻完,赵掌柜始终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看来,好像真的只是心血来潮看看帐?
    然而,赵掌柜还是放心地太早。
    “生意不算很好啊……”宜生喃喃道。
    赵掌柜几乎听得到自己的心猛一下跳起来的声音。
    这是对他的能力不满意了?
    赵掌柜忙解释起来。说的无非就是上面那一套。
    文房用具需求固定,归翰斋没名气没规模,他能力再强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巴拉巴拉……
    宜生静静听着,待得赵掌柜停口时才道:“我自然信得过赵掌柜的能力。”
    说罢,目光透过内室的薄纱帘子,看向了归翰斋门前的街道。
    这条街上往来的多是身着长衫的读书人,他们追求仕途经济,他们熟读圣人典籍,他们最喜欢买的书是当朝重臣,尤其是科举主考官们的文集和经典注本。
    但是,这街道上也并非全是读书人。
    除了读书人,这条街上的还有许多下人,丫头小厮,婆子管事,或者一些虽不是下人,但也明显不是士子的人。
    大部分读书人买书买笔墨是为求前程,但另一些人,买书却是为了求乐子。归翰斋主营文房用具兼营卖书,而卖的书,则与渠家书铺如出一辙,左不过四书五经及其名家注本、名人文集以及医书农书等等。许多书铺也如归翰斋一般,这是最正统
    也最挣钱的经营方式。
    但是,除了这般“正统”的书坊外,还有一些似乎不那么正统的。
    归翰斋的对面就有一家。
    奇趣书堂,光是听名字,就跟归翰斋不像一个路数。
    奇趣书堂的生意可比归翰斋好多了,仅仅宜生看的这一会儿工夫,就见三人出五人进,与归翰斋这边的冷清相比,对面几乎可以称得上热火朝天。
    不过,进出奇趣书堂的多是奴仆和普通人,读书人却不多。
    这并不奇怪,因为奇趣书堂虽然也卖文房用具和圣贤典籍,但让它出名乃至生意红火的,却是坊间话本。
    就是宜生做姑娘时偷偷地看,不幸被父母发现,最后被罚抄十遍《女诫》的话本子。
    也是宜生做鬼后经常看的东西。虽然故事内容和行文用词都相去甚远,但本质上,她做鬼后每日看的那些,与奇趣书堂的话本子都是一个东西。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