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忙把稳婆扶起来,泣声说着, “婆婆,您快去看看,我姐姐,我姐姐她流了好多血。 痛得受不了了。她,她,千万不能有事。” 说话间,眼圈通红。 他了解心苑,那么能忍痛的人,当初自己把脖子划了个血口子, 那么深,留了那么多血,也不见她哼一声, 可是,今天,她在痛得,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 稳婆好不容易平息了气喘,一路给推进了里屋。 这一家子兄妹,年纪都还算是孩子,没见过这场面,给吓坏了也正常,她也不再见怪说什么了。 进了里屋,见到心苑,稳婆都惊了一声,好一个坚忍的女子呀, 血流的满铺都是,血腥直冲鼻孔,这,这,稳婆面色都变了, 这是最难的难产呀,看她流的这么多血,怕是在产前大出血了。 稳婆面上都现了惊慌,她从未遇到过这么危险的临产,她处理不了呀。 “这,这是难产,还有大出血,产妇怕是熬不过去了,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她都不敢走上前去,看看心苑的情况,这一屋的血,太触目惊心。 大弟不敢置信,死死的抓住产婆的胳膊,晃着她的身体,吼着, “不,不。婆婆,求求你,你救救我姐姐,救救我姐姐。” 稳婆给他晃得一阵头晕,哭丧着脸道: “不是我不想救,这种情况,我确是没见过,无能为力呀。 你,你别耽误了,还是再找别人看看吧。” 大弟失魂落魄,听不进稳婆的话,死拉着稳婆的手,不让她走。稳婆连声的叫苦。 心苑忍着疼痛,满脸的汗水,沾湿了青丝,血红的眼丝遍布,青筋毕露。 她挣扎着卧起身,对门口的大弟道: “你让她走吧。她在这里也没用的,即是如此,我会自己把孩子生下来!” 大弟松开手,稳婆几步退出了屋子,小跑出了院门。 这个女子,莫不是疯了吧。自己生?她这个样子怎么生? 心苑实在没有气力,又跌回床上躺平,腹下一阵阵绞痛,甚至带着麻木。 她能感觉到血水似洪水般涌出。默默地闭了闭眼, 余伯真说对了,她这样的身体,生产时果然很是艰难。 再睁开眼时,她眼里有了果绝,嘶哑着声音道, “愿思,你去药铺抓止血药,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止血的,全抓一幅回来。” 大弟,听后呆呆的,看着心苑没反应过来。 心苑扯下面纱,高声呵斥他,“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 他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往外冲。 刚到屋门口,遇到了正往里进的静已, 静已拦下他,把手中他刚写好的方子给大弟, 刚才他就是看心苑情势危急,所以去写了这付方子, 以备不时之需,看来真是写对了。他对大弟说: “你照着这二张方子抓药,记住一定要分清楚。 这头一张是催产的,第二张是止血的,千万别弄错。” 大弟眼通红的点了点头,拨腿跑了出去。 他也不必再避讳了,静已抬腿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