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主角失败以后[穿书](下)

裴景穿书后,第一时间就是找主角,然后收他为弟子,寻寻觅觅,在某个街角,他终于找到了。裴景心花怒放,弯身,朝主角伸出手:“小友,你可愿拜入我门下。”主角抬起脏兮兮的头,一脸懵。而此时,裴景的手却被另一人搭上。那人一袭黑衣,容颜诡丽。微笑着,漂亮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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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但时机还不到。”

    《诛剑》的主线到底是什么,他从穿越到现在就一直在想。

    季无忧天魔之血觉醒归来复仇之后,剧情又该怎样发展?

    他现在所处的时间点,是主角启蒙的前期,两件大事,上阳峰被众人欺凌,被裴御之收为徒。

    现在莫名其妙的昏迷至今,剧情变了,这是裴景想的到的,甚至也预想到了,因为他是变数。

    从他以张一鸣的身份接触季无忧开始,一点小小的偏移,就让整个轨道天翻地覆。但剧情必须变----若是不变,裴御之最后的结局,死无全尸。

    裴景的表情很凝重。

    千面女、书阎和西王母的事,千丝万缕牵绊在一起,涉及凤族、瀛洲,乃至云霄、天郾城。像一张巨网笼盖在天地上方,而布网的人,在云天之上。

    现在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季无忧。

    这个世界的力量系统。天魔族,最强也最神秘,可以追溯到上古。他是主角,所有的事,最后都会和他有瓜葛。

    一丝天魔之气就能断他成婴,季无忧身为货真价实的天魔后人,又会是怎样的强大。

    不管怎么样,季无忧,必须先醒来。

    上阳峰后殿。

    白色凉石做寒床,衣衫单薄的少年躺在床上,冻得浑身苍白,嘴唇眼睫发梢都覆了层白白的霜。小胖子已经变得消瘦,露出书里面主角英俊的脸。

    裴景道:“你能不能看出他是怎么一回事。”

    凤矜皱了下眉,但还是往前一步,伸出手指,一团赤金色的凤火凝在指尖,光覆盖少年脸上。

    季无忧的睫毛明显颤抖了下,霜开始溶解。

    脸皮之下青色的血液顺着血管流动,汇聚到他的眉心,竟然凝聚成一个点,青色的点。

    凤矜以凤火相引。

    一股青色的火焰在季无忧的眉心燃烧,慢慢向上,似乎是要涌出。终于,在季无忧猛地吐出一口血后,那一枚青火,落到了凤矜掌心,然后被他熄灭。

    “如何?”

    凤矜说:“这是青鸟心头火,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个弟子是被当成了人丹。上古时期,凤族也食人,尤以孔雀为首。所谓人丹,就是以人为食材、用心火淬养的灵丹。用以固神。不过早就被凤族严禁,知道的人也不多。”他在裴景出声前,便又道:“应该不是青迎所为。赤瞳跟我说,青迎本体,现在处于一种极度的癫狂状态。”

    裴景道:“那会是何人。”

    凤矜也挑眉:“青鸟一族的生死,不是看肉身,看的是神魂。有人在为青迎固魂,谁那么好心?”

    裴景:“可它半月前又被人毁灭肉身。”

    凤矜想了很久,转过头,暗金色的眼眸是冰冷:“或许这两件事,不是同一个人所为。而且,你这个弟子真的很让人意外,青鸟心火在体内蛰伏,一旦发作,三日之内必亡,他居然能活在现在。”他肩膀上的赤瞳也故作高深点头。

    裴景目光重新落到季无忧身上,心道,废话,人家是主角吗,天道庇护的。

    少年紧皱的眉头在一点一点舒展,嘴唇也开始有了血色。

    裴景心里理着线索。

    云霄外出现魔修吃人,在他们入上阳峰之前。

    季无忧出事,在他们入上阳峰后。

    终南峰那个弟子出事在一月前。

    青鸟出事,在半月前。

    “所以,其实青鸟族少主不是半月前才出现在云霄的,很早它就在了。”

    裴景往外看了一眼,声音低沉:“我现在有一个怀疑对象,但不敢轻举妄动。人丹固神的事,你说只有少数人知道,而我所了解的那个弟子,不可能知道这种凤族邪术。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背后还有人。”

    凤矜挑眉:“那该如何?”

    裴景偏头,跟一直在思索、沉默不说话的陈虚道:“陈虚,你去帮我把终南峰峰主找过来,要她在天堑殿等我。”

    陈虚看他一眼,点头应下。

    就在这时,石床上发出了少年微弱的声音。“水……水……”

    从干渴裂开的嘴唇里传出的,气若游丝。

    裴景现在哪有地方给他找水喝,随便拿了块冰融化做水,浇在他嘴上。

    季无忧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条幽深寂静不见头的路,他孑然一身往前走,旁边是恶鬼猛兽伺机而动,就像他从前懵懵懂懂却布满杀机的人生。

    诡异生死颠倒的村庄,绝望令人窒息的缸,叮铃铃的铃铛声,每一声都响彻灵魂,把稚子时期空白的情绪唤醒。

    哭、笑,荣、辱,对、错。

    漫天黑雨里撑伞而来厌世冷倦的书生,用嘲弄的口吻,给他指明一条路;而纯白光影里,一直给他温柔的女人,轻声嘱咐他,你要尽快变强啊。

    变强。

    他要变强!

    昏迷的这段日子。五脏六腑灼烧,血液冷热冲撞----不知是体质原因,还是因为疼痛产生的幻觉。

    他经常梦见一只鸟。鸟的灵魂藏在盘旋在丹田的那股火内。本来是充满戾气暴躁想要将他焚烧,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渐渐平静下来。可它哪怕什么都不做,存在就让他痛不欲生。

    痛苦里,五感会加倍。那只鸟的情绪一直在影响他,他时不时会陷入幻境里。

    这一次,幻境里是一方青青净土,干净的仿佛让人忘却忧愁忘却痛楚。

    朝云飘渺处,暮雨霏微。一条山路出现在脚下。风带着润- shi -得泥土的香。处处可闻,放眼所见,是仙葩异草,群峰相倚。行云在身侧,如绸缎细水。

    往前走,路况却艰险异常,山重水复,错综复杂。

    正愁无路可寻时,忽闻一阵花香。是女子身上雍容又华贵的气息,伴随女子的轻笑,偏头。

    看到云雾中走出来的神女,一袭水青色夹银线榴花纱裙,随云雾隐去。发髻轻绾,手捧青鹤瓷九转顶炉,香炉烟冉冉,她笑起来,眉眼尽是风雅,从容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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