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阑

冷峻,睥睨,狂傲,永远俯视众生——别以为这是男主,这是她。   美貌,妖孽,腹黑,生如明月珠辉——别以为这是女主,这是他。   横贯长空,惊艳初遇,四面楚歌,破刀而出——这回对了,还是穿越。   破碎皇权,阴谋诡诈,倾灭天下,步步艰危——听起来有点狗血。   横贯长空骂老天,惊艳初遇砸你脸,四面楚歌我高歌,破刀而出戍荒边;   破碎皇权我复原,阴谋诡诈你太闲,倾灭天下掌间刺,步步艰危上云巅。   “上风?我去,想死?你先!”

第9章 叫花鸡你好,叫花鸡再见
    第9章 叫花鸡你好,叫花鸡再见
    怎么竟然出了后花园?
    怎么竟然到了前后宅交界处的大厨房?
    糟了,大哥临走时嘱咐万万不能惊动国公大人,现在他竟然糊里糊涂把人给带来了!
    此时这间大厨房门口正闹得厉害,邰世竹反应太奇异,令邰柏也惊疑不定,眼看太史阑咄咄逼人,邰世竹狼狈万分,连忙赶上来喝止,又命护卫去拉,一时闹得人影纷乱,呼叫如潮,也没发现容楚竟然已经晃过来了。
    容楚双手拢在袖子里,遥遥看那边乱象,似笑非笑道:“贵府好生热闹。”
    邰林满头的汗沁了出来,赶紧鞠了一躬致歉,匆匆过去那边阻止大哥,以免把家丑闹到贵客面前。
    他一离开,一条人影无声无息掠上来,站在容楚身后,容楚好像没发觉,微微仰起头,嗅着空中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忽然道:“陛下最近怎样?”
    “一切如常,据说皇太后重新为他寻回了原先那个乳母。”这人将宫中刚刚发生的秘事,说得好像他自家庭院里的杂事,随意地笑道,“太后倒真是宠爱陛下。”
    “是吗?”容楚似有意似无意看了他一眼,语气却听不出赞同。
    “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么?”
    “太后令先帝所有无子妃嫔殉葬。”
    “她总是这么狠毒。”容楚的语气毫不意外。
    身后人不接话,似乎也笑了笑。
    两人沉默,风飒飒而过,涤荡星光,容楚忽然道:“陛下驾崩那夜,当时谁在他身边?”
    “是一个入宫不久的嫔御,还没有封号。陛下驾崩后,她按例被发还回乡清修,巧得很,”那人抬了抬下巴,“正是这安州总管邰柏的女儿。”
    容楚的目光,远远落在对面,正看见邰世竹狂奔而出,太史阑跟在后面阴魂不散。
    明明太史阑短发凌乱,脸上还残留黑灰,可是众多人里,容楚还是第一眼看见了她。
    他眼神微微一缩。
    这女子天生有种特别的气质和姿态,雌雄莫辨,中性俊美,有男子般的英挺和女子应有的柔和,冷酷而不阴郁,简练而不无情,那种极致的简单,生出禁欲般的迷人气息。
    这样的女子,实在不像一个无宠发还的嫔御。
    容楚的眼光,在太史阑的短发上停了停。
    她倒也是奇异的短发,是因为受命修行,自己断发明志?
    “她在殉葬名单上吗?”
    “拟名单的时候,不在;但后来,在了。”
    容楚似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悠悠道:“安州,果然是个好地方啊……”
    身后人尊敬地弯下身去,他知道,当主子露出这种神情时,往往便有什么别人还没发觉的事,已经看在了他眸中。
    容楚遥望半晌,没什么兴趣地转过头,但头转过的一瞬间,眼角似瞟见一丝异光闪过。
    他轻轻“咦”了一声,立即掠了过去。
    此时太史阑正要将人间刺刺入邰世竹的耳后,忽然心中警兆一动。
    太史阑素来是个感觉敏锐的人,有种天生的野兽般的直觉,当初在研究所时,文臻说她如果穿越肯定很适合带兵作战,景横波则一口咬定她上辈子一定是只猎狗。君珂……君珂只顾着膜拜了。
    太史阑微微偏头,就看见了夜色中掠来的容楚。
    夜风中星光下,那人衣袍若舞,轻盈若魅,似一朵云被风吹散又瞬间聚拢,再出现时已经瞬移千里。
    太史阑看见这人的一瞬间,浑身细胞都蹦跶起来——敌人!
    叫花鸡!
    手指一动,人间刺滑回袖中。
    此刻出手,必然会落入那人眼里,她不要冒这个险。
    她手一松,邰世竹赶紧往前一窜,她先前挣扎,双手向后拼命反抓,抓住了太史阑的腰带,此时一纵,“嗤啦”一声,太史阑腰带被撕破,绑在腰上的一个白白的袋子坠地。
    太史阑立即伸手去捞。
    一双手比她更快,横空一抄,将那袋子抄在掌心,容楚一摸那袋子的质地,眼神便眯了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谁知内裤此院中!
    唰一声,太史阑的手也到了,并不因为赃物已经到了失主手里而气馁,同样狠狠抓住了包袱。
    两人手指交错,太史阑用力一拉——当然没拉动。
    “你是……”容楚岿然不动,手腕一反已经抓住了太史阑左手,两人指节相扣,容楚忽然一笑,微微使力,将太史阑往自己怀里一拉,“好你个……”
    太史阑身子一斜,在跌入容楚怀中之前,忽然抬头看住他,低声而清晰地道:“叫花鸡你好,叫花鸡再见!”
    容楚一愣。
    这么一怔神间,太史阑手腕一动,藏在袖子里的“人间刺”,银白的棱尖,刺入了容楚的掌心!
    电光火石一瞬间。
    几乎容楚刚感觉到一点刺痛,太史阑的刺尖已经收回袖子。
    幸亏人间刺,比寻常三棱刺要粗短得多。
    随即她好整以暇地抓回内裤包袱,塞在披风内,抽出自己被抓住的手,顺手还在容楚袖子上擦擦手指,才大步走回。
    回头正好迎上面色焦灼的邰柏兄弟俩,俩人看看容楚,觉得晋国公似乎有点愣神的模样,又不敢问容楚,都回头看太史阑。
    太史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哦,我太美,他惊艳。”
    “……”
    邰柏兄弟一个踉跄……
    太史阑走出几步,回头,容楚已经恢复了正常,正和问候的邰氏兄弟答话,果然已经忘记了她刚才的动作言语,太史阑却暗暗心惊——她记得邰世竹中“遗忘”招的时候,愣了好久才回神,之后思维也很缓慢,而且邰世竹还没被刺尖直接刺中。
    而眼前这人,中招后只刹那迷茫,随即转回现实,思维流畅丝毫不受影响,如果不是她抽手快,说不准还会被他发现不对。
    很可怕的反应力。
    太史阑立即把容楚列入“暂时尽量回避”名单。
    邰世竹已经远远逃了开去,连带那些今晚有份杀邰世兰的女人们,都眼神惊恐,避鬼一样避开她。
    太史阑没有继续追过去,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不能动用人间刺,何况“邰世兰”还“活着”。贸然指证邰世竹,根本占不了上风。
    那边容楚在邰氏兄弟的解释陪同下,再次返回前厅,太史阑感觉到自从那一刺后,容楚再没看自己一眼,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气。
    果然,中“遗忘”之后,是不会留下任何记忆的。
    她没有看到。
    背身而去的容楚,忽然张开手掌,看了看自己掌心。
    玉白的掌心,一点细微印痕,鲜红如血。
    随即他笑了笑。
    意味深长。
    容楚离开,邰柏急于跟去前厅相陪,狠狠瞪了邰世竹一眼,匆匆离去,邰世竹僵立当地,脸色死灰,知道今天自己的奇怪举动,要想解释清楚不知得费多大劲儿。
    随即她脸色又变了。
    对面,太史阑忽然从袖子里掏出根点翠琉璃八宝金钗,邰世竹一看就认得,正是自己安排人塞在邰世涛袖子里,准备用来栽赃的首饰。
    此刻这东西以这种方式拿出来,邰世竹立即知道,计策被识破了。
    各房少爷小姐此刻都在,远处邰家续弦夫人也带了人匆匆赶来,邰世竹见援兵将到,己方人数众多,松了口气,正要开口。
    太史阑拈着那昂贵的首饰,面无表情看了看,突然手一松。
    金钗落地,黄金钗尖夺地一声微响,插在了泥地上。
    太史阑的靴子,缓缓地踩了上去。
    碾、磨。
    四面无声,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太史阑的脚底,靴跟决绝而缓慢地转动,琉璃珍珠在靴底发出细微的格格碎裂声,一点点翠绿和银白的粉末,从靴沿挤压出来,洒在黧黑的土地上。
    四面人的脸色,也惨绿银白,邰世竹的脸色尤其精彩——这金钗,出自京城“扶绿轩”。扶绿轩是皇家特供首饰店,首饰专供宫中及王公亲眷,轻易不接外客活计,是京城闺秀的身份象征,谁得了一支“扶绿轩”的首饰,足可以炫耀数年,因此这钗对她来说也是极其重要的珍品,若不是为了一举扳倒邰氏姐弟,她哪里舍得拿出来。
    她拿出这金钗,从没想过拿不回来,没想到对方一个动作,便让她一败涂地。
    众人一晚惊悚,此时注意力又被太史阑的动作吸引,只顾着盯着粉碎的簪子看,邰世涛却盯着太史阑的靴子。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姐姐让他避到外间,然后换了衣服出来,他当时心焦如焚没有多想,此刻才记起,姐姐原先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男装?
    太史阑换穿了邰世兰放在床上的披风,却没法换鞋子,她注意到邰世涛怪异的眼光,却根本没放在心上。
    本来她就没打算把西贝货长久做下去。
    好半晌之后,太史阑松开脚,地上,琉璃珍珠粉末和泥土搅合在一起,现在这根价值万金的首饰,神仙前来也无法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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