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言闭口不答。 “又来偷我衣服?” 顾沉白的轻笑声传进涂言的耳朵里,涂言感觉整个人都被烧着了,他把脸埋在枕头里。 “好好好,我错了宝贝,我不笑话你了,”顾沉白的手慢慢地摸着涂言的后背,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说:“我的衣服你随便偷,顺便把我也偷走。” 涂言不知想起什么,脸红得像铁烙,在枕头里闷闷地骂了一声“滚”。 窗外的雨声停了,天色全黑的时候,顾沉白在涂言身体里she完第三股jīng水,然后给他做了个临时标记,顺利度过这次突如而来的发情期。 他拉过被子把涂言盖住,搂着他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怀里没了人,但chuáng尾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知道涂言还没走。 他伸手打开chuáng头灯,只见涂言穿着他的睡衣上衣跪在chuáng尾,手里握着一块拧gān水分的小毛巾,可能是有些烫,他换了好几个拿法才把毛巾展开,正准备往顾沉白的小腿上敷的时候,一转头见顾沉白开了台灯,目光温柔地望着他。 “你还记得啊。” 他下雨的时候小腿会疼,用热毛巾敷一敷会舒服些。 第一次上chuáng,也是一个雨天,那天顾沉白伺候完涂言,夜里一个人偷偷下chuáng,瘸着腿去卫生间拿毛巾的时候被涂言发现了,问了之后才知道顾沉白腿疼发作,在chuáng上要面子都忍着。 涂言嘴上笑话他不自量力,但还是主动接过毛巾,帮他过了两遍热水。 后来就养成了习惯。 涂言被顾沉白问得一愣,他想:真是个坏习惯。 他把毛巾扔到顾沉白腿上,然后下了chuáng,捡起自己的衣服一声不吭地换上,出门前对chuáng上的顾沉白说:“你别自作多情,不过就是约个pào而已。” 迈出卧室时,他听到顾沉白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有些低落,“兔宝,你说这些话,我也是会难过的。” 第十二章 听到顾沉白的话,涂言感觉心口被刺了一针。 酸酸的麻麻的,过了几秒又有痛感。 他脚步稍停,在楼梯拐角慢慢系好领口的纽扣,然后做了个深呼吸,下楼推门走了。 腿间的异物感还没消失,四肢都是软的,他伏在方向盘上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可他总是无端想起顾沉白,想到他睡着时的样子,于是他把车载音乐打开。 一首歌没听完,突然有人打电话过来。 涂言以为是经纪人,正准备接通,可当他看清来电人名字,悬在屏幕上的手指立马停住,他关了车载音乐,然后打开车窗,让冷风透进来一些,等整个人都恢复清醒了,才接通电话。 “小言,在忙吗?怎么这么久才接?” 涂言怔了怔,他上次听到齐澜的声音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半年前他领证的当晚,齐澜打来电话,告诉他:抱歉,小言,妈妈这边有点事情,没法回国,但还是要祝你新婚快乐。 涂言顿了顿,随意道:“刚刚没听见,什么事?” 齐澜应该正待在某个名媛会的角落里和涂言打电话,所以背景音都是推杯换盏的细碎声响,她说:“我听涂飞宏说,你和顾家的二少爷离婚了?” “嗯。” 齐澜轻笑:“为什么?” 涂言烦躁道:“不为什么。” “好啦,妈妈不多问,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妈妈支持你的所有选择,就是涂飞宏快要气死了,他说他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现在顾家要和他解除合作,他半年的辛苦又要毁于一旦了,”齐澜像在说一个笑话,没有半点情意,她继续说:“他怎么样我是不在乎的,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状态如何?” “还好啊,”涂言漠然地看着后视镜,指尖无意识地抠了两下方向盘的皮套,“离婚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离婚这么多年不也活的好好的?” 齐澜收起笑意,严肃地问:“所以你是想用你离婚这件事报复我和你爸爸?让我们愧疚?” “我没有。” “小言,妈妈很早就说过,如果我和你爸爸失败的婚姻让你对婚姻产生恐惧,那我很抱歉,但这是一件没法挽回的事情,我不会因为你去和涂飞宏重修旧好,永远都不可能。” 齐澜走到更僻静的地方,“你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明白,爱情亲情都只是生活的点缀,不是生活的全部——” 涂言止住齐澜的老生常谈,他说:“你想多了,我离婚跟你们没关系。” “好吧,妈妈就是担心你的情绪,没别的事情,你可以找朋友玩一玩,出去旅旅游,或者到妈妈这里来玩。” 涂言刚想说话,就听见齐澜那头一阵嘈杂,齐澜掩着话筒说:“小言,妈妈这里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