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就是傻,明明知道同居会bào露问题,互相看不顺眼,却还是要跟他一起住。”她抱着腿,闭了眼叹气。 “大bào雨天,你就这样跑出来,不怕他急啊?” 连个家门他都懒得出来,估计接通那电话,还会质问她为什么要跑出来。 “我又不是卖给他了,管他急不急!” “你吧,一谈恋爱,就容易认真,还会失控。”秦甄笑了笑。 施越睁眼去看她,摆摆手,“你别说了,我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gān嘛讨厌自己,是男人惹你伤心了,男人的错,你怪自己gān嘛?” “怪自己傻bī,自以为是呗。”想到学做饭,想到买电视回来添点家的味道,想到帮他洗衣服,就越觉得自己过得像个家庭主妇,把他当成了第一,自己永远第二。 临了了,还要被他骂发什么疯! “要是觉得处的不快活就散,我当初也跟你说过,及时行乐,你不是奉行的挺好?” 她是不快活,却还真没想过散,在雨中等他的一分钟里,充分说明了她对他的不舍。 后来,她跟秦甄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作来作去的。”她只给了五个字总结。 施越也没想过她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秦甄说,“男人有男人自己的生活方式,女人也有女人不可容忍的一面。你们两,是还没磨合好,吵架是正常的事,你也别多想,今晚在姐家睡一觉,晾他一晚上,明早开机,等他来接你。” 施越看了眼黑屏的手机,倒头靠在沙发上,蹬了蹬秦甄的腿,“饿了。” “你就是我祖宗,只有泡面啊!”起身给施越煮泡面去了。 施越闭眼睛想的都是她下午做的菜,原本打算回去后煮个饭,再跟程毅一起尝尝自己的手艺,现在看来,他那么懒的人,根本不会动那菜了。 而事实上,程毅被气饱了,肚子叫时,已经快九点。他起来要翻冰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袋子,过去一看,里头是五颜六色的菜,被装在餐盒里。 那颗烦躁的心,瞬间化为乌有,想起施越在房内说的那些话。 也想起,她全身湿漉漉的样子。 “操。”骂了自己一声,程毅将餐盒拿到厨房,用微波炉加热。 不知道施越自己有没有尝过这菜,做的马马虎虎,不是火候不够,就是过辣,程毅没煮饭,就着这些菜,bī自己吃的饱饱。 在秦甄家的一夜,施越倒未辗转难眠,只是习惯了窝在程毅怀里睡觉,这会怀里只有一个抱枕,而一睁眼就是无尽的黑夜。 手机彻底关了机,程毅清楚她的性格,深夜拨过一通无果后,他也不再挣扎做无谓的事。 秦甄的咖啡馆离她的家很近,施越早上和她赖了一会chuáng,两人开着车去了咖啡馆,她照例来了一杯红茶拿铁,坐在那个位置上嘬着。 昨天bào雨,今天就天晴了,施越很喜欢雨后的北京,冬日里的太阳光可以驱走一切寒冷,但今日的风仍然大。 喝完那杯拿铁,她补好口红,朝秦甄摇手,“走了,我去把衣服送gān洗。” 除了一双鞋,她一身行头都是秦甄的衣裳,明年的流行新款,吊牌都未拆,秦甄见她心情不好,直接说要送她。可秦甄的衣服穿在施越身上总要大一号,施越拒绝了,不过,倒是拿走了她昨晚穿的那套维密睡衣。 大概是她红色的大衣,色彩过于鲜艳,手上又拎了大包东西,吸引了不少目光。去gān洗店的次数,也不再少数,到了那家店,像往常那样,将衣服递给员工。 再出来时,北京的风停了。施越叹出一口热气搓手,将口袋里的手机开机。 附近有一家商场,她垂眸自己一身,将开机状态的手机再次塞进了口袋,提脚往喧闹沸腾的商场走。 走着走着,才发现,今天原来是圣诞节,所以人头攒动的商场也有了解释。昨晚那么大的雨,施越还真的没有想起来那是平安夜,现在咬咬牙觉得昨晚,可真是一点都不平安。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扫过街,买衣服。在温蒂那卖油画,买主都不吝啬,还很惜才,给的价格高,施越自然就挣得多,再加上现在省了大笔租房费用,她购物时,已经基本不看店牌,喜欢哪里就进哪里。 程毅给施越买的爱马仕包,施越想给包添个挂件,她转了一圈也没看见那个火爆的小马挂件。SA看她一身名牌,笑脸好声告诉她挂件需要等,留下定金就可。 施越点着下巴看柜台上的包包,“定一个橘色。” SA听到后,帮她去订单排队。 她身后也有人在买包,SA热情招待,施越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回头就看见了一个不太熟的女人。 方芳像是早就看见她了,回头之际,就迈步走来,跟施越打招呼,“嗨,挺巧,买包?” 施越朝SA看去一眼,“定了个挂件。” 方芳笑着拨头发,香水味道顺着她的幅度传到施越鼻尖。施越嗅了嗅,觉得这股香气在冬天用来,未免太过热情。 她们短暂的照面,方芳好像看着很有钱,银行卡一刷,包了一只Birkin黑金30。 而施越身上背的是爱马仕家入门级的包包,和她买的那只包,差了天南地北。 预定好挂件,施越扫了眼方芳,她还是和夜店那次一样,视冬天为空气,穿着恨天高,永远露着小腿,浑身上下,贵气bī人。 不禁好笑,程毅的公司这么赚钱? 方芳提着橘色的包装袋朝施越这走,在她身后喊她,“施小姐,请你喝杯咖啡?” 施越回头,朝她摆摆手,“我早上喝过了。” 方芳不死心,“那换别的也可以。” 再多推拒,会显得施越很小器,不够有格局,也可能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跟着方芳往商场的某处咖啡厅走,方芳的高跟鞋哒哒响,走路永远带风,头颅高昂。不知是与身自来的自信,还是买包后的喜悦,她唇边就没松过。 落座咖啡厅,施越还是要了一杯咖啡。 那硕大的橘色包装袋被放在沙发一侧,两个女人沉默坐着搅和手里的咖啡。 “今天是周末,怎么没和程毅一起逛街?”她好像并不把自己当生人,自顾自熟络起来,问的话都很私密。 施越面上镇定,淡淡吐了几个字,“我没叫他起来。” 女人的心思细腻,只几个字就能听懂意味。方芳喝了一口温热的咖啡,咖啡豆的醇香直接盖住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听程毅说,你是油画师?” “嗯。”心里头莫名觉得她烦,是想让施越知道,她和程毅无话不说吗? “我家里有面墙空着,想挂几幅画,不知道施小姐可否有空,约几幅画?”也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竟说道这上面。 临近年关,施越已经收心不作画了,诚实回答,“不好意思,要过年了,不接画。” 施越一个早上拒绝她两回,却也能泰然自若喝着咖啡。方芳也不尴尬,顺口带了一句而已。 施越又说,“方小姐缺装饰画,我想你可以去画廊看一看,说不定能看上对眼的。” 方芳笑笑,“也对,不过我总觉得你手里出来画,比较对我胃口。” 施越舌尖磨着牙齿,将杯子放下,对面这个女人,似乎到了现在,才显露了真正意图。 “方小姐看过我的画?” 方芳耸肩,“那倒没有,不过我觉得我们两品味很像。”她靠近,看着施越大大的眼睛笑。 “大家都是女人,难免会在口味上相撞。”施越冲她笑笑,“不过,适不适合,还是要看一看才知道的。方小姐若是喜欢我的画,不妨去Blue画廊里看一看,我常年在那挂画。” 施越说完,将耳侧的头发往后一顺,露出来饱满的耳垂。方芳就没有耳垂,所以从来没有人说过她有福气。 片刻的安静,施越手机响了,她大概知道是谁拨来的,掏出来,放在耳边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