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眯着眸子,目光很凉。白衬衫的扣子松了几颗,隐隐可见锁骨。 他手里拿着锋利的斧头,无声无息地站在那些狂笑的少女身后。 竟无人察觉。 【一周目】血腥玫瑰 【高能老规矩看不了直接弃文别告诉我】 “都出来了呢。” 男人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一如冰凉的目光。 “我才走了一会儿,你们就都出来了呢。” 陆应淮似笑非笑道,他姿势未变,那群笑容凝固在脸上的残肢少女们艰难转过头。 她们压根没想过陆应淮会回来这么快,就算是回来,也应该是等她们杀了这女人肢解掉她,撕咬下她的血肉以后,这样她们才能安心去死。 可是他回来了! 她们还什么都没有做! 陆应淮垂眸,好像察觉不到惊恐的目光,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手上的白色手套。他说话没有语气,分辨不出好坏心情:“我是个疯子,我杀人无度,嗜血残bào,我变态,我该死,我不配被人爱…是吗?” 他微微勾唇,扫视众人,语气嘲讽:“是的,我不配。” “但也轮不到你们插手告诉我。” 许柔làng心知这是bào风雨来临的前奏,却又莫名听得心尖有些疼。 下一秒,陆应淮的目光落到许柔làng身上。 他眼中似乎没有温度,又好像有,那种隐匿在黑夜里的滚烫烈焰能把她烧成灰烬。 陆应淮的眼神有些微妙,舌尖顶在口中缓缓辗转顷刻,终是随意指了指:“娇娇去我房间待一会。” 许柔làng不敢多言,赶紧低着头穿过那些身体颤抖的少女离开这里。 她转身出去,惨叫声瞬间划破诡异的宁静气氛。许柔làng不敢回头,她只能加快速度往陆应淮的房间走,惨叫声接连不断,偶尔一声肢体接触在地板上的声音不容人细究。 血腥味迅速蔓延开来,许柔làng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突然又一声响动在身后传来。 许柔làng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没压住自己的情绪,回头看了一眼。 她此生难忘。 那个男人提着斧子轮红了眼,白色手套也猩红一片。四下肢体横飞,许许多多被砍断的大腿手臂被甩出房间,被随手扔在了走廊里,鲜血满地。 远远望去,男人的眼尾都泛着红,一滴鲜血溅在上面,反而觉得触目惊心,让人想到了深渊恶鬼,又或者地狱神明。他在残肢中杀出一条血路,释放着自己再也压制不住的厌世因子。 这厌世,源自许柔làng。 … 许柔làng坐在男人的chuáng上手脚冰凉地捂着脸,满脑子都是刚才的血腥场景,久久无法抽回思绪。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一只冰凉的手摸在了她的头顶。 陆应淮摘下手套,站在她面前,浑身是血,淡淡地看着她。 许柔làng也抬头看他。 许柔làng觉得心慌,陆应淮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她现在就算解释,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半分信任。 最恐怖的是,陆应淮对她的爱意值仍然停留在90%。 许柔làng宁愿现在降到60%。 下降一些,就证明自己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这样陆应淮也许还会有余地再留她一命,可现在爱意值没有变动。 也就是说,陆应淮哪怕相信许柔làng对他的好都是一场骗局,甚至相信许柔làng时刻想着逃走,不想着杀了他,他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所有的云淡风轻的背后都蕴藏巨大的风làngbào雨。 注定会爆发。 两人半晌相视无言。 “我带娇娇去看看吧。” 陆应淮说的话没头没脑,他握着许柔làng的手,带她向实验室走去。 许柔làng到嘴边的话久久徘徊。 她不敢开口,陆应淮的手抓得她很疼很疼,偏偏他自己不自知。 他正处于疯狂崩坏的边缘,如果自己的解释刺激到他,定然就会万劫不复。 实验室里一片血迹,晕染在地面,gān涸得颜色如同gān枯迟暮之人的坟墓。 陆应淮停下脚步,许柔làng抬头。 仅这么一眼,她心脏骤然剧烈跳动,呼吸困难,眼前的景象刺激得她眼睛发疼濒临崩溃。 十九个少女断了四肢,齐腰长发被梳成了双马尾,双马尾一个连着一个梳在一起,十九个人头被连在一起,为首的少女脖颈被细铁丝拴住。 她们四肢残缺,偶尔因为剧痛而一阵阵痉挛,又偏偏被陆应淮用药吊着一口气没办法死去,如同一个个球体一般立在实验室。 那些被砍下来的肢体,被垫在她们身体下,自己的双腿就在眼前,却与身体生生分离。 此刻温柔的灯光也无法改变凄厉恐怖的画面,视觉的冲击让许柔làng猛然血液倒流,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