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端木逸低吟，“再温柔一点儿。” “我才不会怜惜你这朵娇花。”蝴蝶忍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地把针管抽出来，“这都是第几次了？” “呃……”端木逸回想，“第十次？” “第十三次。”蝴蝶忍伸出小手在端木逸身上一拍，“不长记性。” “千锤百炼，百折不挠。”端木逸咧着嘴笑，“所以结果呢？” 蝴蝶忍张了张嘴巴像是要说什么，又轻叹一声，埋怨地瞪了端木逸一眼。 “你这表情跟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 “差不多。”蝴蝶忍拿出一张统计表递给端木逸，“这是你这阵子的血液分析结果和自愈能力变化。” “嗯……”端木逸仔细看了看，“你的字真漂亮！” “看不懂就说看不懂。”蝴蝶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凑近指着表上的数据，“简单来说，你变弱了。” 端木逸挠挠头发，没感觉最近发量有增长啊……蝴蝶忍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最明显的变化是自愈能力的下降，目前只有普通鬼的程度，于此同时，促进鬼再生的效果也逐渐降低。”蝴蝶忍白皙的手指移动，“而造成这一切最根本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些血液中特定物质的变化。” 端木逸仔细对比上面的数据……蝴蝶忍的手小小的，好可爱。 “组成你血液的物质大致可分为三种，正常人类血液中的物质——常质，正常鬼血液中的物质——鬼质，以及两者都没有，你自身血液中独有的物质——抗体。”蝴蝶忍耐心地讲解，“常质和鬼质的变化主要是含量上的变化，白天常质多一些，晚上鬼质多一些。而抗体的变化则是性质上的变化，常质多的时候性质接近常质，鬼质多的时候性质接近鬼质。” 端木逸点点头，“我的特殊抗体是墙头草。” “这么说也没问题，更准确地说是求生欲作用下的本能选择。”蝴蝶忍纠正，“这也是你表现出的独特性的根本原因。” 蝴蝶忍坐在桌子旁，拿起笔画了几下，向端木逸招手示意他靠近点儿。 端木逸抻头一看，蝴蝶忍画了三个圈。 “这个圈代表你血液中三种物质的总量。”蝴蝶忍在圈里画了三道，把圆圈分成三份，在三个扇形中表上【常】【鬼】【抗】，“扇形的大小表示各种物质在你体内的含量。” 扇形统计图，这个容易理解，端木逸“嗯”了一声。 “白天的时候，常质不变，鬼质减少，抗体呈常质性，你的身体整体更接近人，不惧怕阳光，但无法使用血鬼术，除非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蝴蝶忍在第二个圈中画出对应的扇形统计图，又在第三个圈中画出鬼质较多的扇形统计图，“晚上的时候，常质不变，鬼质增加，抗体呈鬼质性，你的身体整体更接近鬼，自愈能力增强，血鬼术正常使用。” 能者多劳，抗体真的很忙。 端木逸很快理解了蝴蝶忍的说明，但又有了新的问题，“那么我的自愈能力为什么会降低呢？” “因为呼吸法。”蝴蝶忍将三个圈圈在一起，“之前说明的情况，前提都是常质不变。但呼吸法会使常质产生对鬼质的排斥，还记得你最开始学习呼吸法的时候，身上冒出来的黑泥吗？” “那些是鬼质？” “没错，无论是血鬼术还是呼吸法，都是增强你生存能力的方式。”蝴蝶忍重新画了一个圈，在里面写下【抗体】，又画出两个箭头分指呼吸法和血鬼术，“抗体呈鬼质性时，增强你的血鬼术；抗体呈常质性时，则会增强你的呼吸法。所以你的呼吸法才会进步这么快，你现在应该快要掌握常中了吧？” 端木逸点点头，“因为呼吸法的增强，常质对鬼质产生排斥，使我体内的鬼质越来越少，表现为自愈能力的降低——可我的血鬼术也没有削弱啊？” “那是因为你的血鬼术是抗体的表现形式，而不是鬼质的表现形式。”蝴蝶忍反问，“简单来说，你用锤子敲碎鸡蛋，把锤子拿走，鸡蛋还是碎的。” 生动形象的比喻。 “所以关键还是我体内的特殊抗体。”端木逸抓住问题的重点，“只要我的呼吸法不断精进，特殊抗体就能对鬼质进行排斥，将这种抗体注入鬼体内，就能把他们慢慢变成人。我之前还担心抗体会增强鬼的力量，现在看来，只要我呼吸法练习得够好，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对吧？” 蝴蝶忍抿了抿嘴唇，“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你自愈能力的降低，如果你的呼吸法继续精进，你甚至会失去鬼的不死性，你明白吗？” “这个啊。”端木逸摊手，“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死有不死的打法，会死有会死的战术。” 靠锁血算什么本事？ 真男人就要无伤加无双！ “……”蝴蝶忍咬着下唇狠狠踢了端木逸小腿一脚。 端木逸：“？？？” 蝴蝶忍的脚小小的好可爱！ 不对…… 端木逸一脸茫然，“这是怎么了？” “走开！”蝴蝶忍眼眶微红，“看到你就讨厌！” —— “唉——”端木逸长吁短叹，“明明聊得挺开心的，怎么忽然就发火了？” 蝴蝶香奈惠偏头看着端木逸，怎么说呢…… 果然是处男吗？ “说起来，小忍的眼眶好像红了。”端木逸看向蝴蝶香奈惠，“要不你安慰安慰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 “会不会是在心疼你呢？” “我有什么好心疼的？”端木逸一脸问号，“我过得很好啊。” 有好玩的血鬼术，有可以全力以赴的战斗，还有漂亮的大姐姐聊天，接触的人态度也很好，除了不能吃正常食物外，也没什么值得心疼的。 说起来不知道其它鬼能不能吃正常的食物……他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找谁问。 可能所有鬼都一样，也可能只是自己特殊。 端木逸本身的存在就很特殊，再特殊一点儿也没有什么问题。 蝴蝶香奈惠轻叹一声，“小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