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狐疑,“该用什么样的法子呢?” 贵妃柔弱般抬手轻抚自己鬓边的玉簪,眼梢微调,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陛下呀,害羞、洁癖,你说说,该怎么做呢?” 贵妃与承桑意是表姐妹,她的过往,贵妃是如数家珍。 皇后纳闷:“你说她是不是尼姑心?” 贵妃却说道:“你见过哪朝皇帝沉迷于情爱?” “不不不,你见过哪朝皇帝没有欲望?”德妃拍了拍贵妃纤细的手腕,眉目带了几分意气,“你说,对不对?” 贵妃朝德妃竖起大拇指,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 皇后看着两人:“德妃说得也对,如何治呢?” “不好治。”贵妃回过神来,朝后靠了靠,托腮发笑,尾指敲着自己的侧脸,说道:“陛下跟前美人无数,若真有那个心,也轮不到殿下了。” 皇后恍然大悟,“陛下说她不喜欢容晗,你们信吗?” 四人面面相觑,尤其是贵妃,诧异道:“她亲口说的?” “对呀,可信吗?”皇后问。 贵妃却说道:“两人关系最为亲密,若不是喜欢,那是什么?简单手帕交?” 众人答不出话来了。 明妃剥着橘子吃,慢条斯理地剔除白色的筋,一面好笑道:“陛下说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她可不像意气用事的人,若是不喜欢,那她二十五年来不动心,也是奇怪啊。” “不动心的又不止她一个,贵妃不也是。”德妃笑吟吟的开口,“贵妃可是躲避婚约才入宫做贵妃的,啧啧啧,这股魄力谁能比得上呢。” 皇后想起来,贵妃是嫁给陛下兄长的,是陛下‘夺爱’,照这么一说,分明是贵妃自己求来的。 “贵妃的未婚夫不好吗?”皇后觉得奇怪,王妃不好做吗?还是说那位王爷长得不好看? 她眨了眨眼,旋即又明白过来,神秘道:“贵妃与陛下一般,喜欢女子,对吗?” 贵妃白她一眼,“殿下入宫跟着妾,想必也学坏了。话本子可好看?” “不瞒你,我跌了一跤,什么都忘了,不识字。”皇后可怜兮兮地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你给的话本子,我都没看,着实是不认字,我让陛下给我念,她竟然给我丢炭火上去了。” 四人震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说不出话来。明妃胆上前,握住皇后的手腕,下意识去探脉。 皇后无所畏惧,她的身体是顾家下姑娘的,查不出名堂的。 明妃在其他三人震惊的眼中给皇后诊脉,忍着心惊开口:“殿下受了伤,对吗?” “嗯。”皇后诚实的点点头。 明妃悻悻收回双手,觉得不可思议,一侧的贵妃开口:“若非我之前见过你,只怕会觉得你是冒牌货呢。陛下知晓你不识字?” 皇后又点点头。 德妃惊叹一句:“难怪那日当殿对峙,陛下会偏袒皇后,如今的您,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妾好奇,您与苏探花当真是想私奔?” “不知道,不记得了。”皇后摸摸自己的脑袋,道一句:“过去了,无甚用处,你们有没有字的话本子吗?” “大概只有一种,春.宫戏了。”贤妃掩面笑谈一句,身侧的明妃顿时就红了脸颊,拍了拍她,说道:“你悠着点。” 贤妃回她:“怕什么呢,又不是懵懂的小姑娘,入了宫,什么样的肮脏事没听到呢。” 众人嬉笑一阵,门外突然吵了起来,有人推开门,仓皇说道:“殿下,大事不好了,秦昭仪死了。” 秦昭的位份仪仅在四妃之下。 说笑的五人都顿住了,四妃惊得从坐榻上坐了起来,皇后惯来镇定,问一句:“怎么死的?” “井里发现的。” 明妃脸皮发跳:“自己跳井吗?” 皇后不赞同,“她活得好好的,怎么会跳井呢,那夜给太后请安还是好好的,她什么时候开始不见的。” 传话的宫人说不出来,贵妃拍案说一句:“快去看看,快、去请陛下去,不能让太后处置了去。” 太后沾手,她们几个陷入危险中了。 皇后不解,还是跟着四妃匆匆赶过去了。 尸体被捞了出来,就搁在井边,尸体泡得浮肿,看着吓人。 贵妃查看地形,发现此地距离太后的慈安殿不远,隔了一殿罢了。她与皇后说道:“外面的小道秦昭仪离开慈安殿回自宫殿的必经之路。” “你的意思是秦昭仪死了有两三日了?”皇后疑惑出声。 贵妃无权,皇后位高,她只能在旁出谋划策,建议道:“问一问秦昭仪何时不见。” 皇后颔首,让人去找秦昭仪的贴身宫娥。 井边阴气森森,兼是冬日,冻得人四肢僵硬,皇后让人将尸体抬进殿。 所在的殿宇是泰安殿,宴饮之地,里面设施一应俱全。 很快,刑部的人也赶来了,带来了验尸的仵作。 同时,太后也来了,跟着无所事事的广陵王殿下,这回,太后带了许多金吾卫,将泰安殿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