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承化十五年,权奸宁琛终于死了。王朝建立以来最年轻的左相,权倾朝野,心狠手辣,结党营私,谋害忠良,最终被射死于金銮殿前,万箭穿心。   而帝王李无廷就站在殿前,看他的目光如同蝼蚁。   宁琛死后的当晚,李无廷重生回了登基这一天。   他上辈子错信佞臣,使得其祸乱朝堂,这次,他决定把所有的祸患提前扼杀在摇篮。   *   宁如深从现代穿过来时,正逢承化元年,新帝登基。   肃穆的朝堂之上,他看着刚即位的帝王步步走下朝堂,停在自己面前,眼底杀意乍现。   刚穿过来的宁如深:……这是咋了?   凌厉的掌风眼看要落到他身上,宁如深忽然在朝堂众臣注视下噗通倒地!面如白雪,眼角通红,像朵娇弱的小白花迎风抖动。   众臣惊呼:陛下饶命!   根本没打到人的新帝李无廷:???   宁如深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臣好柔弱啊,嘤。   李无廷:好一个佞臣,呵呵   ————————————   后来的李无廷逐渐发现,这朵娇花不仅鲜,花蕊还挺甜。   【面冷心软帝王攻x外白内黑丞相受】   *1v1,强强联合。无虐纯甜,轻松沙雕   架空背景!今穿古,私设众多!请勿与历史比对。   *伪白花受,写作娇花,读作食人花。   扮猪吃老虎、拔老虎毛、捏老虎屁股(雾)的强强沙雕朝堂!   ■原主就是奸佞,无误会。   受和原主不是一个人,攻受两世身心双初恋。   ■宁作姓nìng,不那么正经的沙雕文,一些古代生僻词会替换成易懂的说法,以通俗轻松图乐子为主!   ■主角开篇未及冠,设定为披发。官制参考明但不完全等同,内阁的建立是大纲的一部分,所有设定为剧情服务,不纠结!   沙雕们的快乐星球,恶意引战的恶评看到就删。

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第4节
  李应棠倒是很和气,“宁大人。”
  两人都没有多做寒暄。
  宁如深同他擦身而过,很快进到御书房内,见到了坐在案后的李无廷。
  李无廷正垂眼在纸上写着什么,没有看他。
  宁如深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前方默了片刻,传来清冷的声线,“朕听说宁卿今日摔了一跤,把头磕了?”
  宁如深:……谁,谁打的小报告!
  他一副羞愧的模样,“臣愚钝。”
  李无廷放下笔,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宁卿身手了得,怎么如此不小心。”
  宁如深,“……”
  错觉吗,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隐隐有凉风擦过身侧,帝王的视线直落在他身上。
  宁如深垂着睫毛哐哐咳了两声,颤颤悠悠地叩拜了下去,“陛下是在怪罪臣……臣罪该万死……咳咳咳咳咳!”
  李无廷从案后默然看着他。
  绯红的朝服过于宽大,更显得伏在地上的身影孱弱不堪。隐隐透出后背伶仃的脊骨,乌发如倾墨散了一背。
  攥紧的指节抵着唇,咳得都泛红了。
  倒不像是全然在作戏。
  宁如深正被口水呛得眼冒金星,视线里冷不丁出现一双金丝镶边的玄色长靴。
  “看来是朕吓到宁卿了。”
  “?”宁如深泪蒙蒙地抬眼,“陛下?”
  湿润的眼底看上去清澈无害,带了点纯然的疑惑。李无廷同他对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朕叫宁卿前来,是有关宁卿职务的事。”
  职务?
  宁如深陡然惊醒:喔对了,他要辞官!
  李无廷道,“宁卿脑子伤得不轻,翰林院的差事应当是做不了。明日起……”
  宁如深没按捺住,欣喜道,“臣也正打算告老还乡——”
  “……来御书房。”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
  御书房里静了静,两人一上一下对视。
  李无廷平静地看着他,“宁卿方才说什么。”
  宁如深嘴唇微微一颤。
  他特么才想问李无廷在说什么!
  伤了脑子不能去翰林院,所以来御书房?
  你尊重过御书房吗!
  “臣……”宁如深抵了抵太阳穴,头晕目眩道,“臣是不是耳鸣了,陛下是说告老还乡对吧?”
  李无廷忽然从他跟前半蹲下来,清冷的视线蓦地同他齐平。一只温热粗粝的大掌钳着宁如深的下颌,将他的脸扳了起来——
  “唔……”
  这张略显苍白的脸便清晰地落入李无廷眼中。
  李无廷轻声,“宁卿舍得告老还乡?”
  “什么?”宁如深猝不及防被捏了脸,睫毛颤动了一下,嘴唇像金鱼一样啵了啵。
  微弱的呼吸轻拂过带茧的虎口。
  李无廷细细扫过宁如深的神色,指腹下的皮肤柔软偏凉,让人想起庭中的白梨花,稍一用力便会被揉碎一样。
  御书房内落针可闻。
  内侍宫女早已默不作响地跪了一地。
  沉凝的死寂中,宁如深终究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吸了下被咳嗽呛出的鼻涕,“呋噜——”
  他揣测着帝王的神色,“如果,有养老金。”
  李无廷,“………”
  半晌,捏在他颊侧的大掌松开了,留下两道浅浅的红印。
  李无廷看着宁如深,轻扯了下唇角,“朕说笑的。”
  他说完起身走回桌案后,拿起狼毫重新落笔,“宁卿乃先帝亲封的佐政大臣,朕刚登基,怎么能将功臣弃若敝履。”
  宁如深:………
  那你搁这儿跟他老太太玩乐高呢,瞎掰半天。
  李无廷写完,将落了印的纸掸了掸,“接旨吧,宁卿。”
  宁如深指尖打颤,“……臣,谢恩。”
  ·
  宁如深从御书房退了出来。
  他朝门外笑容不太自然的德全凄楚一笑,又望了眼天空,晃晃悠悠地飘走了。
  德全被他笑得满头雾水。
  下诏狱了这是?
  “德全。”御书房内传来一道低唤。
  “奴才在!”德全赶忙收敛了心思,躬身哈腰地推门窜了进去。进到御案前,只见李无廷正敛眉批着奏折,“陛下有何……”
  李无廷头也不抬,“宁琛给你塞什么了。”
  平静的语调中隐含着令人心惊的洞察。
  德全登时惊得一抖,噗通跪下!冷汗涔涔就下来了。
  给宫人塞礼向来是宫里的潜规则,往小了说是打赏,往大了说就是行贿御前,是要摘脑袋的。
  德全顿时抖得像是筛糠。
  李无廷抬眼,“放这里,朕不追究你。”
  “是…是,陛下。”
  德全顶着帝王的视线,颤巍巍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小核桃,往御案上“哗啦”一放——
  随即趴伏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交代道,“回陛下,宁大人贿赂的小核桃……一共四颗半,半颗不少,全在这里了!陛下、陛下饶命啊!”
  李无廷,“……”
  作者有话说:
  德全:咱家世世代代都是宦官,穷怕啦!
  宁如深:……世世代代,宦官?
  李无廷:……
  第4章 宫宴
  德全涕泗横流地被打发出去了。
  只留下四颗半滴溜溜的小核桃。
  李无廷无言地盯着小核桃看了半晌,忽而开口,“拾一。”
  御书房角落的阴影里,无声地浮出一道人影。李无廷朝御书房外的方向看了眼,那道人影便又消失在了阴影间。
  ……
  宁如深重新坐上马车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严敏替人掀开车帘,“大人脸色不太好?”
  宁如深陷进靠垫里,深沉地望向车窗外,“失之我幸,得之我命。”
  “……”严敏: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老奴叫个大夫来给大人看看吧。”
  “不用了。”宁如深重新捡回思绪,“回去后把府里的人都叫到一起,本大人有事要说。”
  “是。”
  严敏放下车帘前又朝车厢里看了一眼,却看果盘里已经空空如也,“大人,核桃都吃完了?”
  宁如深随意摆摆手。
  “顺手送人了。”
  ·
  宁府坐落于京城一处安静的巷里。
  府邸规模不大,朴素中透着几分雅致,于一介五品官来说挑不出半点错处。
  回到宁府,严敏将下人都召集了起来。
  宁如深搬了张太师椅坐在院子里,守着一碟瓜果茶点,目光扫过院中的十几名下人,心头琢磨:
  辞官是辞不了了,记忆也很模糊。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和自己有关的事打探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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