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她如花美眷

文案:  沈黛是帝京第一美人,与太子早有婚约,却遭独眼龙戚展白设计,罢爵抄家,只能委身嫁于他。  婚后,她与戚展白不睦,日日以半面妆示人,嘲讽他眇一目,气得他领兵常驻西境,三年不归。  后来沈黛含恨而亡,才知当年陷害沈家的,其实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太子。  而戚展白为救她,公然违抗圣意,娶她为妃,将王府最好的一切都留给她,自己则受罚去西境凄苦戍边;最后更为她冲冠一怒,自西境千里奔来为她复仇,即便背上不忠不义的骂名亦无怨无悔。  世人皆道,湘东王戚展白冷漠无情,是烽火战乱里救人水火的战神,亦是太平盛世下大杀四方的恶魔。  可望着大雪中,他笔挺如剑、却又颤抖如风中枯叶的身影,沈黛才知,他不是神,也不是魔,就只是一个疼她爱他的夫君。  他毫不保留交给她的心意,是这浑浊人世间最干净的感情!  *  重来一世,沈家再次风雨飘摇。  沈黛上门打秋风,男人漫不经心地转着玉扳指,唇角挑起一抹不可一世的矜骄,“沈姑娘是要本王为你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去得罪当朝正如日中天的二皇子、你的未婚夫婿?凭什么?”  他嘴上叫得凶,眼神却躲躲闪闪,恐她瞧见那只眇目似的,别扭又可爱。  沈黛忍笑,摘下他的面具,樱唇蜻蜓点水般滑过那只眇目。  男人大惊,适才的冷傲顷刻间烟消云散,红着脸丢下句:“你你……你、不知羞!”就落荒而逃。  他害羞了,沈黛知道。可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真为她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和那玩笑般的吻,把二皇子一脉连锅端了。  不仅保住了沈家,更让她做了他的皇后。  用他一生,护她一世美梦成真。  【提示】  ★双处、双向暗恋  ★男主前期真瞎了一只眼,以后会治好。  ★邺风系列之二,主讲皇室从“苏”改姓“戚”。  ★灵感来自典故“半面妆”,人设和故事都经过整容型改编,与历史毫无关系,勿考据!勿考据!勿考据!  内容标签: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黛、戚展白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王爷他不会说爱,只会做……嗯?  立意:关爱残障人士,人人有责,万一是个潜力股呢。

作家 衮衮 分類 穿越重生 | 36萬字 | 81章
第77节
  不等他说完,苏含章便张口呵断。眼里迸出几道血丝,垂睨着沈知确,笑意越发阴狠,“掖庭里白字黑字记载得分明清楚,世子可休得胡言,冒认皇嗣可是要诛九族的。”
  “你!”
  沈知确眼皮一阵急蹦,撸起衣袖要上去揍人。
  沈岸抬手将他拦回去,兀自上前一步,“殿下问凭什么,正好,同样的话,老夫也正想问殿下。”
  “倘若殿下果真与颐珠夫人无任何瓜葛,那当初她千里迢迢从碎叶城赶来帝京,途中几次命悬一线,就为了见自己儿子一面,你又是凭什么擅作主张将她给毒哑的?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殿下这般坑害人,总得有个说法吧!”
  一字一句仿佛金石掷地般铿锵有力。
  苏含章一瞬哑口无言。
  沈黛忡怔住,不可思议地仰头看向他。朝阳的光晕昏昏刺在她面前,她睁不开眼,更瞧不清他的脸。
  原来......原来......颐珠夫人竟就是被他毒哑的。那将她关在语海楼的人这么多年的人,应当也是他。
  为什么?
  就为了不让她暴露自己的秘密吗?
  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碎叶城与帝京相距万里,自己这回随使团西行,车队的条件已是上层,戚展白对她更是照顾有加。饶是如此,她途中仍吃了不少苦头。
  而颐珠夫人却是一个人来的。
  无人帮助,更无人照看。
  这一路狂沙漫漫、野兽横步、盗匪肆虐......随便一个关卡都足以要她十条性命。她区区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竟就这么挺了过来。
  就为了看自己儿子一眼,确认他是否平安,甚至都不希望他能认自己。
  如此卑微的一个愿望,最后竟......
  沈黛心里五味杂陈,见颐珠夫人还在“呀呀”替苏含章否认,说不出话,就拼了命地摇头,她鼻子越发酸涩。
  苏含章仍是一脸淡然,张口还要狡辩。
  沈岸凉凉扯起嘴角,先发制人,“殿下毒哑她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心甘情愿被你毒哑的?”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砸得在场所有人都狠狠倒吸了一口气。
  沈黛惊愕了一瞬,很快也就接受了。
  是啊,若非心肝情愿被毒哑,自己当初被苏元良关到语海楼,想撬窗逃走时,颐珠夫人为何那般戒备自己?
  她是真的不愿逃出去啊!
  只有在那阁楼里待着,她才能离自己的儿子稍微近一些。即便成了哑巴,即便彻底失去自由......
  语海楼,原也只是太液池边上的一座寻常阁楼。盖因许多人常在夜间听闻其中有怪诞声音传出,恐是鬼怪作祟,方才成了宫中禁地。
  如今再想,这所谓夜里的鬼怪尖叫,应当就是她中/毒后发出的吧。
  那无数个漫漫长夜,整座帝京都沉浸在美梦之中,她独自窝在那废弃的阁楼里。毒/性发作,不能言语,又实在痛苦难担,她可曾害怕过?
  应当也是害怕的吧。
  不是害怕被毒/药折磨,而是害怕自己发出的声音,会叫外人起疑,对苏含章不利。所以再难受,她也只敢在夜深人静时略略发出点声音宣泄。
  沈黛心头一阵绞痛,深吸一口气,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忍回去,感慨般地唤他名字:“苏含章,这世上不是没有人爱你。”
  恰恰相反,很多人爱他。
  戚老太太是如此,掖庭里的那位“母亲”也是如此,颐珠夫人更是如此,甚至于宫中的太后......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缘故,懊悔也罢,自责也罢,有一点必须承认——
  当初若不是太后坚持,陛下也不会松口,放苏含章出掖庭。这么多年,也是她将苏含章养在身边,给他无微不至的呵护,比对自己的亲孙更甚。
  可这些,他全都忽略了。
  因着心中一点仇恨,他就把些全都忽略了,将自己套在冷漠无情的枷锁之中,画地为牢。
  这世上不是没有人爱他,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猛地一抖,几乎从他手里松脱。
  苏含章连忙抓紧,眼底血丝更盛,声线却依旧冰寒,“你们是怎么抓到她的?”
  “并非我们主动去抓她,而是她跑来行刺本王。”戚展白睨着他,目光锋锐更胜他手中剑光,牵唇冷笑,“为了你。”
  苏含章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难以置信地瞪向那夹在万军之中唯一的弱女子。
  那是大邺公认的战神,凭她怎么可能杀得了?
  颐珠夫人也知自己犯蠢,颤着肩,怯怯垂了脑袋,不敢回视他,仿佛一个犯错的三岁稚子。偶尔偷瞄上来的余光,却重新染起了希冀。
  “怎么样,大殿下?”沈岸眯起眼,仰头又问,“这样的母亲,难道真不值得一换吗?”
  语调铿然,字字诛心。
  苏含章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双目死死盯着马前的女子。殷红顺着他眼底的血丝逐渐攀爬,几乎布满眼白,隐约蒙上水雾。
  片刻,他嘴角却是越发扯起轻慢的笑,一字一句,从齿关磨切而出:“我姓苏,不姓戚!”
  手一紧,寒气森森的匕首便严丝合缝地抵在了沈黛颈上。
  寒光闪烁,沈岸和沈知确皆是一惊,本能地上前一步,“昭昭!”
  身后的弓/弩手也将弓弦拉满。
  戚展白抬手制止,攥紧缰绳,沉声问:“你想怎样?”
  “很简单。”苏含章再不去看马前几近颓然的女子,眼底的猩红淡去不少,对着戚展白不紧不慢地说道,“第一,让出北边的路,不得追击。第二......”
  他哼笑,指背留恋地滑过沈黛被寒风吹得煞白的面颊,声线变得旖旎,“想要追回你的女人,就单枪匹马过来与我一战。”
  北边的路直通山林深处,地形崎岖诡谲。一旦放苏含章逃脱,便再无从追击,之前的努力和牺牲都将平白付诸东流。
  沈岸默了声,沈知确开口力劝,沈黛也摇头示意不可。
  戚展白却只反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戚展白毫不犹豫应下,催马出阵,在千万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抬手,“让路。”
  苏含章横刀将沈黛挟在身前,策马缓缓后退。
  众将士心有不甘,奈何军令如山,他们只能照办。黑压压的方阵才从中破开一道口子,苏含章便调转马头,一骑当先冲了出去,余下的十数名死士紧随其后。
  山路盘旋交错,枝林蔽日,簌簌滑过面颊的寒风声中,隐约还夹杂着野兽的咆哮。
  一路上果然没有追击,苏含章一骑绝尘,却没下山,而是顺着盘山羊肠小道,朝山顶疾奔。
  青山紧跟在侧,时不时回头留意身后的动向,提醒苏含章道:“殿下,戚展白不见了,莫不是逃了?”
  苏含章漠然冷哼,箍紧怀中不安分的沈黛,腾出一手抬起她下巴,兴味道:“你瞧,连他都不要你了。”
  “小白一定会来的!”沈黛毫不客气地一口咬在他手上。
  苏含章吃痛惊呼,抬手朝她面颊狠狠去。掌风还未至,便有劲声乍然破空,尖啸而来。
  哧——
  一支狼牙白羽箭径直贯穿苏含章右手,箭尾犹自颤颤,殷红的血溅了他满面。
  “啊——”
  苏含章再无暇欺侮她,身体蜷缩佝偻,额上沁满豆大的汗珠。
  “殿下!”青山策马欲去搀扶,听闻林中有沙沙声,忙张弓开弦。
  沈黛趁机掌控缰绳,苏含章却一把抢走,咬牙拔出掌心的箭,越发催马急奔,“他在东南方,小心伏击!”
  话音未落,丛林深处又“嗖嗖”连响,几位纵马前来护驾的死士被一箭之力,直接从马背掼倒,一头栽在地上,当场毙命,所有羽箭皆是从喉结齐刷刷径直贯穿到后颈。
  血腥味在风中蔓延,方才还有十余人,眼下却只剩一人。
  而那射箭之人,依旧自如穿行林间,风一般寻不见踪影。
  急奔的马儿被尸首绊倒,嘶鸣着侧翻,震起一片飞沙走石。青山好不容易瞄准了戚展白的身影,因这混乱,箭矢忽地失了准头,直挺挺扎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一击不中,青山瞬间慌乱,忙不迭从背后箭筒里抽新箭,指尖控制不住发抖。
  就听一声怒马长鸣,声震九霄。
  通体如墨的乌骓宝驹自一截横在路中间的枯木上凛然跃出,铁蹄溅起泥尘,混着血珠,挟风雷之势朝他俯冲而下。
  马上之人甲冑光寒,风氅飞扬如雄鹰展翅。
  兔起鹘落间,青山甚至都未能看清楚他的模样,腹部便中了剑。寒芒抽出,漫天血雨如蓬,他直着眼睛,从马上翻滚下来,合眸前还不忘提醒:“殿......下......当......”
  最后的“心”字还没出口,就被戚展白狠狠践踏在了马蹄之下。
  山风呼啸而过耳,凛冽如刀,夹杂着坚毅的马蹄声。
  人未至,杀气已至。
  苏含章暗骂不已,越发夹紧马腹纵马狂奔。直觉身后有冷箭正对准他,他毫不犹豫地从沈黛发髻上拔出一根发簪,随意往后一掷。
  那百发百中的狼牙羽箭果然偏了方向,锋棱折射着寒光,从他衣袖边缘擦过。
  苏含章得逞一笑,趁着这机会,在下一个拐弯处,抱着沈黛翻身下马。
  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沈黛一时反应不过来,被他带着在地上滚了几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回过神,却发现他们竟到了一处断崖边。崖下深不见底,隐隐有水声拍壁,似有激流奔涌。
  马蹄声逼近,苏含章二话不说,横刀架在沈黛颈上,挟了她站到断崖边。
  断崖石块因常年被风化,经受不住两人重量,碎了几块滑落下去,许久,方才勉强听到极轻的“咚”。
  沈黛的心一瞬提到嗓子眼。
  这高度,摔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戚展白随后而至,翻身下马,“你不是说要与本王单独一战吗?”
  说着便甩了下剑上的血,藐然与他对峙。
  晨间清透的阳光照在他斜指向地的长剑之上,甲冑浴血,眼中锋芒与剑尖寒光烁成一线,杀气凛然,宛如炼狱归来的修罗。
  苏含章一笑森然,抬起匕首挑高沈黛下颌,“我的命,和她的命,你选一个。”
  戚展白斩钉截铁道:“本王都要!”
  长剑一抖,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来。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