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瑞搖搖頭“怎麽不恨呢,可是該恨誰呢?下聖旨的皇上?你爹?還是鬥不過皇權的我自己呢? 他不願娶晴兒,是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的,晴兒嫁過去他也沒有刻意為難,只是當她不存在罷了。 往事已過,朝前看吧。” 不小心聽到他倆談話的唐深:.我又背鍋了! 不過唐深父子倆這次沒走成,因為言和要成親了,還是閃婚!故事要從十天前說起。 言和在一家酒樓做帳房,酒樓的老板有一個待出嫁的女兒。 成親前一個月未婚夫死了,落了個克夫的名頭,小姑娘被流言蜚語氣得要上吊,被言和救下了。 言和沒有在意,人家小姑娘卻想以身相許,酒樓的老板出面跟言和提親,言和想了想就同意了,他也該娶媳婦了,克不克夫的他並不在意。 就這樣,唐初言即將多一位舅母,他們倆準備留下來,等言和成親之後再離開。 言和成親後沒幾天,唐家父子兩個就跟言家父子告別,踏上了旅途。 出來兩個多月,唐初言瘦了不少,雖然看著還是有些胖乎乎的,但是比起原先的胖成球,現在好了不少,看起來就是一個富態點兒的小公子,唐深很滿意。 “爹,好像快下雨了,這荒郊野嶺的,馬車還漏水沒修好,咱們去哪躲呀。”唐初言苦惱的看著陰沉沉的天。 唐深抬頭看了一眼,語氣輕松地說道“沒事,再往前走走,說不定就有村子了。要是沒有就躲馬車裡湊合一下唄。” 倆人運氣不錯,在天氣更陰沉的時候,隱約見到了一個村落。 緊趕慢趕的在雨水到來之前到了村子裡面,唐深撐著油紙傘下車敲門,院子比較大,他還喊了幾聲。 過了一會兒,裡面出來一個莊稼漢,穿著蓑衣來到院門前。 “這位公子有事嗎?”吳起笑著問道。 唐深看著年歲不大,看著又是懂禮節的,吳起就以公子稱呼他了。 唐深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遞過去,客氣的說道“我與犬子四處遊歷,時間久了,馬車有些破,避不開雨。 不知可否借間房休息一下,雨停了就走。麻煩了。” 吳起收了銀子,滿臉堆著笑說道“當然可以,我家還有一間房沒住人,快請進吧。” 唐深讓唐初言下車,吳起有些驚訝的說道“沒想到公子看起來這麽年輕,孩子都這麽大了。” 唐深笑著說道“年歲不大,就是能吃了些,看著壯實而已。” 看唐初言打扮的一副富家公子哥兒的樣子,吳起對兩人更加客氣了。 最近小兒子也上學堂讀書,家裡的銀錢不多了,這也算是額外收入。 把兩人迎進屋裡,吳起對裡屋喊道“晴娘,家裡來客人了,去燒點熱水來。” “欸,好嘞。” 一位溫婉的婦人拿著從裡屋出來,臉上溫柔的笑意在看到唐深之後消失殆盡,有些驚恐的後退了兩步。 吳起趕緊上前扶著她“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怎麽也不注意點?” 言慕晴抓著吳起的手臂,別過臉,不讓唐深看到她。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驚擾了貴客,夫君扶我進屋吧。” 吳起一聽也顧不上招待客人了,回頭跟父子倆道歉“實在抱歉啊,我先扶我娘子進屋。” 回到屋內,言慕晴跌坐在床上,抓著吳起的手臂問“他們是來幹什麽的?尋人嗎?” 吳起搖搖頭“不是,聽他說是帶著兒子四處遊歷,馬車破了,想租咱們一間房避避雨,對了,這是銀錢,都夠咱們大虎和小虎明年的束脩了。 晴娘,你到底怎麽了,怎麽滿頭冷汗啊,你躺著,我去請大夫。” 言慕晴搖搖頭,抓著他的手說道“不用,我就是剛剛起的急了,有些暈,你出去招待客人吧,我休息一會兒。” “那你好好休息,有不舒服的要叫我。”吳起把她扶著躺下,出門去給父子倆燒點熱水喝。 躺在床上的言慕晴有些緊張的自言自語道“他怎麽來了?應該沒認出我吧,畢竟都沒正眼看過我。 這麽多年我都沒出過村子,應該查不到,希望是碰巧路過吧” 唐深並沒有仔細看剛剛不舒服的婦人,畢竟他不能盯著別人的媳婦看啊,就沒跟原主那為數不多的王妃的記憶對上。 唐初言就更不認識他親娘了。 喝完熱水聊了一會兒,倆人在吳起的安排下進了客房休息。 為了招待這對看著很富貴的父子,吳起做了幾個菜給他們端過去,他倆就直接在房間吃了。 本來想等雨停了就走,但是出村子的山路被落石堵住了,因為剛下過雨,村裡人怕再有流石,準備等過兩天,天晴了再去清理。 父子兩個只能被迫留在了村裡,唐深又給吳起付了一筆錢,吳起很開心的跟言慕晴說這筆錢夠他們用好久。 言慕晴卻不開心,他留得越久,她暴露的危險就越大。 在屋裡待得無聊的唐深,跟著村裡人一塊去清理山路了。唐初言則是懶得動彈,就出門看大虎和小虎練字,還能指點一二。 言慕晴從窗戶那看到他們三個相處,手裡的繡花針戳破了手指。 他就是當年那個孩子吧,這幾天一直擔心被唐深發現身份,沒有仔細看過這個孩子。 當年她只看了一眼,就離開了,再見到,他都長這麽大了,眉眼之間跟她還有些相似。 當年她在心上人的慫恿下,借著生孩子假死離開王府,沒想到卻識人不清。那人帶著她遠離京都,無名無分。 一年後,他的生意出了問題,為了挽回生意,娶了門當戶對的一戶大家閨秀,主母留不得她,就將她賣入青樓。 她羞惱的想要撞柱而死,正巧被打獵路過的吳起救下,買回來當了媳婦。 後來聽說那人染上了賭癮,把家底輸了個乾淨,在賭坊被人亂棍打死了。 她以為再也不會有人發現她的身份,沒想到,這麽多年了,又見到他們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