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了個冷水澡,讓我迷糊的腦袋,清醒了過來。圍著浴巾,坐在床沿擦著濕答答的發,一陣的鬱悶,平時這擦頭髮的工作,都是男婆完成的。翹了翹腳,看了看長出來的腳趾甲,輕輕的歎了口氣,找出指甲剪,無奈的看著那長長的腳趾甲,直發愁,到底要不要剪下去?男婆總是會定期的幫我剪掉這長長的指甲,根本不用我動手的,可是現在,貌似我不動手不行了,要不然,襪子就要被我給穿破了。 我剪,我剪,我剪,剪,剪…… “你在做什麽?”冷冷的聲音從窗的那一頭傳來,我抬頭,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鼻子微微發酸。 我眼睛眨巴眨巴兩下,可憐兮兮的看著男婆,“剪腳趾甲。”用力的吸吸鼻子,“好疼!” 男婆很用力的歎了口氣,翻過窗,拿起我的腳,看了看,“誰讓你剪那麽裡面的,都流血了。” 拿過床頭的紙巾,抽出兩張,男婆輕輕的幫我擦拭著腳趾頭上的血,“真不知道你是怎麽長大的,連個腳趾甲都不會剪。” “誰說我不會剪的,你看,我這不是剪好了嗎。”我伸出左腳,上面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你,你這是剪腳趾甲,還是剪肉?”男婆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的腳。 “當然是剪腳趾甲啊。” “我看是剪肉。”男婆搖搖頭,站起身,翻窗,跳回了自己的房間,等他在翻過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醫藥箱。 “可是,它都長肉裡去了,不把肉剪掉怎麽剪腳趾甲啊?”我申辯,“難不成你要我把整個腳趾剁下來慢慢把指甲翻出來剪了在安回去?” 男婆很用力的撓了撓耳朵,“對你,我真的無話可說!” “那就不要說。”我將自己的腳,從男婆的手裡拿了回來,把醫藥箱收拾好,丟回男婆的手上,“你可以回去了,我自己可以剪,不用你雞婆。” 男婆靜靜的看了我好一會,“真的不用?” “不用。”我賭氣的說。 “隨你。”男婆提著醫藥箱轉身就走。 看著男婆的背影,我眼淚啪啪的就掉下來了,一氣之下,撿起地上的拖鞋,狠狠的朝男婆砸了過去,“你是壞蛋,你是個笨蛋,,你是個大混蛋,你是個臭皮蛋……” “然後呢?” “什麽?” 男婆轉身,“怎麽就四個蛋,再說說看,還有什麽蛋?” “你,你,你欺負我。嗚嗚嗚嗚,你都欺負我……” 男婆將醫藥箱放在地上,走了過來,坐在我的旁邊,將我抱起,放在他的腿上,拿起紙巾為我拭去臉上的淚水。我用力的哭,大聲的哭,把這一個禮拜心裡所以的鬱悶都一並的哭了出來。 男婆將我的臉壓在了他的胸前,手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就這麽的靜靜的抱著我,“都快25歲的人了,怎麽還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而我,則像他說的那樣,如孩子般的嚎啕大哭,一點形象都沒。在男婆的面前,我從來都沒形象可言,總是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在男婆的面前,我活得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撒嬌,任性,耍賴!也隻有在他面前,我才活得比較像自己! N分鍾之後 “哭完了?” 我朝男婆吐了吐舌頭,“哪兒有哭?” “你沒哭,那,這又是什麽東西?”男婆指了指我臉上的淚痕。 “啊,我哭了,我哭了,行了吧,你真龜毛。”我不好意思的將自己的臉埋進了男婆的胸前,那空了一個多禮拜的心,此時,再次填滿。我喜歡這個懷抱,貪戀著這個溫度,愛著這個熟悉的味道,完了,完了,我好像中毒了,中了一種叫秦笑的毒了。 坐在男婆的懷裡,我的腳悠悠的晃蕩,晃蕩著,那受傷的腳,很不客氣的踢上了床櫃上,樂極生悲,我馬上就體會到了:“啊,好疼!” 男婆一看,趕忙將我放到床上,蹲在我的身前,將我的腳放在了他的腿上,仔細看著,不住的吹著氣,“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又流血了。” 我嘟著嘴,眼角又重新掛上了兩顆淚珠,“真的好疼,不知道腳趾有]斷掉了。”其實不怎麽疼,隻是,我喜歡看男婆為我這麽緊張兮兮的樣子。 男婆很小心,很仔細的為我上藥,“指甲剪拿來,剩下的幾個腳趾甲我來剪,要不然,你這十根腳趾頭,明天就沒一根能用的了。” “什麽嘛,我有那麽差嗎?”我一腳踹過去,很‘不小心’的踹到了男婆的臉上。 “哎呀,這個死丫頭,怎麽可以踹笑笑的臉。” “老婆,你小聲點。” “你別拉著我,我要進去把這個死丫頭給滅了。” “老媽,你安靜點,要被未來姐夫聽見了。” 男婆走過去,用力的將門一拉,門外七個人,‘砰砰砰’的,跟疊羅漢一樣,全部倒進了房間裡,“我已經聽見了。”男婆面無表情的說。 “哈,兒子啊,你好啊,我和你媽媽還有姐姐是過來看夜景的,你看,這星星很漂亮吧,對吧,哦,老婆。”男婆他老爸最先站起來,煞有其事的看著男婆。 “老爸,這是在室內。”曉曉(男婆他姐姐)用力的扯了扯他老爸的袖子,低聲說道。 “啊哈哈哈,原來這是室內啊。”老頭子乾笑。 “哎呀你老爸老了,眼睛花了,花了!”男婆他老媽笑的很可愛,“老公,哎呀,人老了,不行了,我的腰,哎喲,哎喲,要斷了,快點,快點,扶我回去!” “真的嗎?很疼嗎,走了,走了,我們快回去,女兒,快點,打電話叫醫生。”就這麽說著,那三個人如風一般的閃了。 “哎呀,老秦,你等等啊,我送送你。”老爸趁機,也趕緊跑。 老弟則吹著哨子,晃悠晃悠著腦袋,嘴裡哼著,“我的寫真,我的美女寫真……啊,你都在啊,我這是路過,路過啊,不要誤會。”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老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說:“怎麽,我回自己的房間也不行?” “行,隻是,我不知道,你的房間什麽時候跑到我這兒來了?” 老妹白了我一眼,“我怎麽知道,它自己長了腳愛往哪兒跑,就往哪兒跑了,腳長它身上,我還能將它的腳砍下來不成。” “啊,你……”看著老妹面無表情的走開,我真的很無語啊,房間長腳?沒聽過。 “呵呵呵,我也是路過,路過,你繼續剪,繼續剪啊。”老媽乾笑著,將房間的門給帶上了。 我和男婆對看一眼,兩人很無奈的歎了口氣,“偷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