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的風塵仆仆,發絲也顯得十分凌亂。蘇九音曾經想象過自己出了蘇家以後一定會十分艱難,也料定了蕭家一定不會放過她,但卻也沒想到蕭家會這樣的陰魂不散。 從蘇家大宅,到客棧這短短的一段路,蘇九音與寬伯共受到了三次襲擊。如果不是蕭家認為蘇九音是個廢柴,派出的人都是普通的混混,恐怕這時候她早就已經死了幾次了。 就這,還是她刻意挑了人多的大路來走,可見蕭家究竟是有多猖狂。 蘇九音前世原本是想要做刑警的,所以,也曾練了幾手花拳繡腿的功夫,在專業人士眼裡不算什麽,但好歹對付個普通混混還是可以的。 隻不過,這一世蘇九音的身體實在是太弱,雖然身在大家族蘇家,但事實上連飯都吃不飽。 對付這三撥的混混已經讓她精疲力盡,而身上也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要不是她心硬,愣是用頭上的木簪子刺穿了一個混混的脖子,也不至於將其他人嚇跑。 這是蘇九音第一次殺人,但卻並沒有給蘇九音帶來太多的心理壓力。蕭家的一再相逼和蘇家冷漠無情逼著她用盡一切努力活下去,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時間來讓她不適。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寬伯卻又因為這幾次的折騰而大病一場。 蘇九音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甚至於她一直在放棄寬伯或是不放棄寬伯之間左右搖擺,畢竟對寬伯有著深厚感情的是原來的蘇九音而不是自己。 可是,最終她還是沒有辦法狠心離開,心中壓抑的憤怒與無助簡直要將她撐爆。 “蕭家,蕭家,蕭家!!!!”蘇九音狠咬著牙,從來沒有這樣痛恨過一個人,從來沒有這樣希望一個人萬劫不複。 寬伯迷迷糊糊中看見蘇九音猙獰的面容,心痛的無以複加。小姐還隻是一個孩子,卻要承受這樣多的苦難,老天為什麽這樣的不公平? “小姐,你快走吧,不用管老奴的死活。老奴一把年紀了,活也活夠了,小姐平安無事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因為老奴而連累了小姐,老奴就是死,也沒臉再見夫人了。”寬伯暗暗咬牙,打定了主意不能再連累小姐。如果小姐執意不走,他就是自我了斷也絕不能再成為小姐的拖累。 蘇九音看著這張蒼老的面孔,明明歷經磨難卻依舊慈愛不減,心中一陣心酸。 她小心翼翼的扶著寬伯讓他倚靠在樹乾上,笑著說:“寬伯,蕭家有心要殺我,卻偏偏隻派出幾撥混混,我知道,他們這是在告訴我,在他們眼中,他們是貓,我是鼠,他們要我生我就生,他們要我死我就逃不掉,他們這是在耍我玩兒,就是在為蕭真真出一口氣。就算我丟下寬伯你一個人離開,最後也未必就真的逃得過去。可是寬伯,我不願意就這麽放棄,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那就還有機會。我更不願意如了蕭家所願,拋棄掉自己的良知與情義,在這世上,母親不在了,父親又冷血無情,哥哥也不可靠,我現在,就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你可知道,這樣的時刻,還有一個人堅定的站在自己身邊是一件多麽幸運的事?” “小姐。”寬伯狠狠的抓著蘇九音的手,語氣裡滿是哽咽,一行淚水從渾濁的雙眼流出,眼裡寫滿了絕望。 “寬伯,如果你為我好,那就咬牙撐著,拚命的活下去,永遠,也不要讓自己成為我的遺憾。至於蕭家,還有蘇家,她們最好燒香拜佛企盼我一定會死,否則,終有一日,我一定踏平蕭家,讓他們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蘇九音握著拳,滿眼的淚水,眼中是熾烈的仇恨與怒火。 今日的委屈!今日的恥辱!今日的狼狽!她早晚會要蕭家百倍償還! “你沒有機會了。”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蘇九音抬頭,一個男子就站在幾步遠的地方,戲謔的看著她。 蘇九音神色一凝,心中充滿了無力。 終究……終究還是出動了修真者…… 前幾次不過是街頭上的混混,蘇九音知道這是蕭家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蕭家認準吃定了她,根本就不怕她能逃得過去。 可是,前幾次她拚著受傷趕跑了混混,蕭家的耐心也終於用完了。 修真者。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要如何能扛? 可是,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憑什麽自己要遭受這樣的恥辱?憑什麽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什麽都還沒做就要去死? 蘇九音咬著牙,長長的指甲嵌進肉裡,劇烈的疼痛正在提醒著她,這一切一切的痛苦全都是拜蕭家和蘇家所賜! 活下去!活著報仇!活著看蘇家沒落!活著!親手送蕭家人下地獄! 再抬起頭,蘇九音神色卻是一片平靜,一雙眼睛靜靜地盯著眼前的修真者,她知道,今日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 她那樣的不甘心,她的仇都還沒有報,又怎麽能這樣簡單地去死?就算是死,她也要咬下對方一塊肉來! 來人皺著眉看著突然平靜下來的蘇九音。原本以為她是明知自己活不下去所以放棄了掙扎絕望等死,可是,在目光觸及到那一雙死寂的眸子時,他卻沒來由的泛起了一陣寒意。 這個眼神…… “要怪,就怪你不該得罪三小姐。去死吧。”來人挽起一個劍花,一把長長的寶劍靈活的隨著手指而翻飛,明明他人還站在原地未動,劍卻已經朝著蘇九音的面門而去。 蘇九音卻難得的冷靜,在劍飛來那千鈞一刻的時機一個翻身,堪堪的躲過了致命的傷害,但那劍卻依舊劃過肩膀,濺起一片血花。 蘇九音忍著疼痛,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在意這如魔術一樣驚奇的劍術,她只知道,這是一個前所未有難纏的敵人。或許他在修真界等級不高,但對付自己這樣的普通人,哪怕是修為再差的修真者,也都如催命的鬼魅一樣可怕。 長劍來回的翻飛,蘇九音就如一個被戲耍的白鼠,隻能不停的躲避。 她沒有能力反抗,隻能被傷的狼狽而逃,甚至於對方故意不發動致命一擊,而是滿眼調笑的看著自己費力的躲避,一次又一次的受傷,簡直就像是在欣賞一個拚死掙扎的玩具。 “小姐!”寬伯努力的想起身,卻渾身無力。他痛恨自己這樣沒用,竟然讓小姐受到這樣的傷害。 “嘖嘖,這裡還有一個老東西,不如讓我先解決了他,咱們再慢慢地玩兒。”說著,殺手手指一挽,長劍唳的變了一個方向, 直直朝著寬伯刺去。 “住手!”蘇九音睚眥欲裂,再想上去救援已來不及,隻能狠狠的垂著厚重的土地,傷心欲絕。 都怪自己沒有力量!都怪自己是個廢物!都怪自己得罪了蕭家! 蕭家!蕭真真!早晚有一天我要劃破你那張美人皮,讓你嘗嘗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為寬伯報仇! 左等右等,想象中的疼痛並未襲來,伴隨著一聲慘叫,蘇九音心痛的抬頭,卻發現倒下的人根本不是寬伯,而是那個修真者。 蘇九音連忙起身跑到寬伯面前,緊張的詢問著寬伯有沒有事。得到了寬伯沒事的答案後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眼角瞥到那倒地身亡的修真者,露出了一抹奇怪的表情。 有人救了她們?是誰?又為什麽要救她? 蘇九音四處張望,企圖找到救了她們的恩人。 昨天開始就有些發燒,渾身沒有力氣,根本沒法碼字。今天恢復了一些,但手還是軟的,不過兩千來字,平日裡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能寫完,今天這章卻寫了好幾個鍾頭,煩死了。 最後,感謝【雪花~h~h~】的桃花扇、【千年佟康南隳液推槳卜褂小久徘奧蠆說睦夏棠獺俊咀砹糲傘康鈉槳卜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