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強大的威壓好似泰山壓頂般,向那醉漢撲面而去。 醉漢隻覺全身僵硬,仿佛面前站著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立於九天的天神,睥睨地瞪視著他。 在神的眼中,凡人連動一根手指的能力都沒有! 怎麽可能? 不是說這次的目標是兩個高中生嗎?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威壓? 醉漢懵逼了,看著鄭秋風憤怒的眼神,冷汗直冒。 鄭秋風沒有說話,但面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如果這醉漢只是因為意外和胖子衝突的話,他並不會有多大的反應,甚至還會和顏悅色地勸個架。 可現在,這丫的明顯是要胖子的命,他就不能忍了。 “敢動我兄弟,找死!” 喀拉! 鄭秋風手腕輕輕一甩,那醉漢的手掌便瞬間斷裂了。 他的身子也是隨著那強悍的力量,狠狠地砸到了大地上,發出轟然炸響。 恐怖的衝擊波四散而去,把周圍正在小攤上吃喝的眾人,甚至整個小吃攤全部掀飛了出去。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方圓百米已是一片煙塵彌漫。 強烈的氣壓逼得人們連氣都喘不過來,心下大駭。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瓦斯爆炸了嗎? 待一切平靜,煙塵散去,只見鄭秋風的腳下,那個醉漢已然兩眼翻白地仰躺在地上,七竅流血了。 嘶! 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周圍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鄭秋風沒有在意,只是向他身後同樣瞠目結舌的兩個徒弟吩咐道:“走吧,把烤串打包!” 說完,鄭秋風已是率先離開了。 只是離開的時候心裡發虛。 糟了,下手太重了。 這裡不是神武大陸那種原始社會,是現代文明社會啊。 我該不會被碰瓷吧。 周子豪和蘇大強彼此對視一眼後,趕忙跟上,湊到鄭秋風耳邊小聲道:“秋風,他就弄髒了我衣服而已,下手太狠了吧。” “別說弄髒衣服,他就算揍你兩拳,我都不見得會理你這破事,他剛剛是要殺你!” “殺我?不會吧?我招他惹他了?” “我怎麽知道?反正是非之地趕緊走,現在壞人碰瓷的多,好人盡倒霉,講不清楚。” 嗯嗯嗯! 忙不迭點著腦袋,三人一溜煙兒地不見了。 周圍眾人都在傻呆呆地看著,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吼道:“快打電話給武裁所,這裡有亂武者,打死人了!” …… 半個小時後,隨著刺耳的鳴笛聲響,武裁所的人到了。 天龍國有兩大武道組織,一為戰神殿,一為武神司。 戰神殿對外,保護著天龍國不受外敵侵擾;武神司對內,保證天龍國的治安穩定。 但凡利用武功打砸搶燒,殺人越貨的,被稱為亂武者。 武神司下屬機構,武裁所,就是專門處理這些事件的。 小吃攤前,武裁所的武裁官們封鎖了現場,把傷者趕緊送往醫院,接著便對在場群眾進行調查,開始抓捕行動。 武裁所所長朱鴻天剛剛下班,就聽說了這個大案,立刻前往醫院。 “怎麽樣,人傷得如何?” “朱所長!” 一名下屬看到他來了,敬了個禮,然後看向玻璃後正忙著手術的醫護人員,歎息道:“呶,正搶救呢,真叫個慘啊。” “全身骨骼全部粉碎,內髒破裂大出血,甚至連腦子都快震碎了。估計就算救回來,也是全身癱瘓的廢人,外加癡呆。” “這麽狠?” 朱鴻天嚇了一跳,鄭重道:“查清楚了嗎?什麽人乾的?與受害者什麽關系,仇殺嗎?” “現在正在調查,還不清楚。” “所長!” 這時,又一名武裁官走了過來,臉上全是震驚:“受害者的身份查到了,他是個亂武者,全國懸賞通緝三千五百萬。七段高手,絕陰鬼魔,胡奎!” “什麽,七段?” 雙瞳止不住狠狠一縮,朱鴻天直接傻眼了:“你確定嗎?他這樣的實力,是怎麽被重傷成這樣的?對方又是何方神聖?”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從現場的目擊群眾調查所知,對方隻用了一招,就將他傷成了這個模樣。想來對方的實力,估計已經達到九段,甚至更高的水準了。” “九段!” 緊緊攥了攥拳頭,朱鴻天的額頭凝成了個疙瘩。 “這樣的高手出現在雲海市,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我們雲海市武裁所,能應付得過來嗎?” “是啊,初步斷定,對方應該是有預謀的仇殺。如果只是意外的話,那這胡奎癱得就太冤了。” “沒錯,但這就更麻煩了。” 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朱鴻天分析道:“對方若是個專門來殺胡奎的亂武者,那很大可能是比胡奎懸賞金額更高的通緝犯。這種高手要藏起來,我們就算翻遍整個雲海市,都休想找到他。” 嗯! 沉沉點點腦袋,所有武裁官都認同,面上凝重一片。 “報告!” 突然,又一武裁官跑過來大喝道:“所長,街頭鬧市濫用武功打人的嫌疑犯找到了,是三個高中生。” “什麽?高中生?怎麽可能?” “呃……確實是三個高中生,現在已經被帶回所裡了,您看該怎麽處理?” 三個高中生把一個懸賞三千多萬的通緝犯打殘了,這也太天方夜譚了吧? 看了看那還在搶救的胡奎,朱鴻天陷入了迷茫。 與此同時,雲海市武裁所。 鄭秋風三人規規矩矩地坐在禁閉室裡,等著受審。 “師父,你不是說能跑得了嗎?這下怎麽辦?該不會要賠很多錢吧?” “我也覺得能跑得了,誰知當時圍觀群眾裡有個學美術的大專生呀,那素描畫的跟照片一樣,一查戶口就把咱查出來了,真夠悲催的。” 鄭秋風唏噓著,想不到他一代武學宗師,栽在一個美術生手裡了。 砰! 大門打開,一名二十出頭,身形頎長如模特,英姿颯爽的女武裁官睥睨地走了進來,面上泛著冷笑。 “就是你們三個啊,濫用武功,聯手把人打進了醫院?” “不是聯手,我們是講武德的,打架從不以多欺少。” 急急一擺手,胖子滿臉認真的樣子,然後慢慢指向鄭秋風。 “都是他一個人乾的,我們連碰都沒碰那個醉漢一下的。” “嘿,死胖子,我揍他不是為了救你?你居然出賣我?” “秋風,要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陪你。只是這次要賠錢的,我們家實在不富裕。” “你以為我家富裕?” “反正你們家已經窮得叮當響了,只剩負債了,他們敲也敲不了多少。我家不一樣呀,他們真能敲出油水來。” “那你就讓我一個人扛了?沒義氣……” …… “好了!” 那女武裁官一聲大吼:“都別說了,對方現在人在醫院,命都快沒了,你們還想著賠錢,有那麽便宜嗎?等著坐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