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內院嘩然1 “這物件，多半是出自嫂子之手。”納蘭瑾拿起桌上的另一個滑輪，思索了下，接著略帶些惋惜的語氣，在段郎卿耳邊響起，“嫂子可惜是女子，要不然皇兄又有一位朝堂上的能臣了！” 輕看女子的納蘭瑾，未來的一天，看到站在朝堂上的月悠然，驚詫之色，堪稱前無僅有，不過，這都是後話，到時咱們再揭曉。 翌日，明心居看門的兩個婆子，發現今個院子內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甚感奇怪，就相互咬起耳朵來。 “老姐姐，今個怎麽不見這園子裡有動靜啊？” 聽到自己老姐妹問話的王婆子，四處看了下，發現沒人從這門口路過，小聲在老姐妹宋婆子的耳邊嘀咕道：“老夫人和李姨娘怕是被嚇著了吧！”昨晚明心居內的鬼哭聲，嚇得起夜的王婆子，硬是憋忍著到了天亮，那聲音真是太滲人了！既要索老夫人和李姨娘的命，還說什麽要兒子之類的話。 宋婆子有些不解，她向來是一到入夜時分，上床倒頭就睡，聽姐妹王婆子這麽一說，想來昨夜明心居內，必是發生了什麽駭人的事情，於是，她把頭湊到王婆子近前，壓低聲音問道：“老姐妹，是不是……”宋婆子說著，用眼神往明心居內暗示了下。 “嗯！”王婆子同樣壓低聲音，回了宋婆子一聲，“昨晚這園子裡好像鬧鬼了！” “鬧鬼？”宋婆子聽到王婆子說到這句，嚇得連忙用手捂住了嘴。 王婆子見老姐妹被她一句話，嚇成這樣，翻了其一眼，“你小聲點，我懷疑是這園子先前住的翠姨娘，來找老夫人索命來了！” “老姐姐，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太夫人和少夫人知道，還不治你個亂傳謠言之過。”宋婆子心裡有些懷疑王婆子的說法，但更多的是為自個老姐妹安危著想，所以便勸她，沒有證據的事，千萬不可到處傳揚。 瞧自個老姐妹不信自己說的話，王婆子情急之下，把她昨晚聽到院子內的動靜，給宋婆子，絮叨了一番，這下宋婆子不得不相信王婆子這個老姐妹說的話了，古人最信鬼神之說，王婆子和宋婆子自然不例外，老夫人的手段，她們這些將軍府的老人兒，那個不知曉？已逝老爺後院的姨娘，幾乎全都是被老夫人給整治的丟了性命，尤其是這明心居的翠姨娘，聽說被老爺保護的極好，最終也沒能逃過老夫人的手，聽說生產時一屍兩命，現下將軍府已逝老爺的子嗣，就僅有老夫人膝下的將軍一人。 不過對於將軍的身世，她們這些老人兒，心裡都是有些懷疑的，因為沒有聽說老夫人當年有身孕，可是在翠姨娘去世數月後，無端的傳出，老夫人生下一子，由於產子時，身體折損的厲害，孩子就被太夫人接到了她自個的院裡去撫養，這也就有了先前將軍與老夫人這對母子，感情不太親近的緣由。 “小紅見過王媽媽，送媽媽！”大廚房傳菜的丫頭小紅，行到明心居門口，對正在咬耳朵說話的王婆子和宋婆子屈膝一禮。 “是小紅姑娘來了，有事嗎？”王婆子收住與宋婆子的話頭，看向小紅問道。 “是這樣的，少夫人今個一早派人到大廚房傳話，說是怕老夫人和李姨娘在明心居內吃不好，就吩咐婢子帶了些大廚房今早做的吃食，給她們送過來！”提著食盒的小紅，一早心下也是奇怪不已，這老夫人和李姨娘這倆惡主，不是被太夫人給禁足在明心居，吃食用度給她們，讓她們自行解決，並且不讓人進去看她們主仆二人嗎？這少夫人好端端的，大清早就派她園子裡的丫頭彩雲過來傳話給大廚房，讓備些滋補點的飯菜，給老夫人這對惡主仆給送過來，接了廚房管事媽媽的吩咐，她小紅是一百個不願意，但是作為奴婢，由不得她推拒，所以帶著心裡的憤懣，才給這個害死她姐姐的凶手，送飯菜過來。 “是這樣啊！少夫人真是大度，以前老夫人那般對她，她竟然不計前嫌，還對自個婆婆這般好，讓咱們這些做奴才的，不得不佩服少夫人的為人。”王婆子聽了小紅的話，諂媚的說到這，擰著眉想了下，接著道：“本來老婆子我還需去向太夫人請示一番，才可以放小紅姑娘進園子，不過既然是少夫人吩咐的，想來老夫人就算知道，也是不會怪罪的，你就隨老婆子我進來吧！” “嗯！”小紅提著食盒，跟在王媽媽身後，進了明心居內院。 宋婆子見自己老姐妹帶著小紅進了園子，方才坐在門口的木凳上，繼續嗑起瓜子來，若這明心居真的鬧鬼，她得想想法子，離開這個地方才好，不然，膽小的她，還不得被這半夜的鬼嚎聲給嚇死，好在她宋媽媽沒做過什麽虧心事，但是，為防萬一，離開這還是要的，嗑著瓜子的宋婆子，心裡想著自己接下來的出路。 “老夫人，李姨娘，婢子遵照少夫人的吩咐，給二位主子送吃食過來了！”王婆子把小紅帶到戚氏屋門前，候在一邊，看著小紅，輕叩著房門，對屋裡的老夫人和李姨娘通稟著。 在小紅連續通稟幾聲後，都未見屋內的戚氏和李氏吱應一聲，小紅頗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向王婆子，“王媽媽，這老夫人和李姨娘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王婆子見小紅問自個，眼珠子一轉，暗道不好，難道老夫人和李姨娘被昨晚半夜的鬼嚎聲，給嚇死了！想到這裡，王婆子忙對小紅說道：“老婆子實不相瞞，昨晚這園子裡似是鬧鬼來著，老夫人和李姨娘不會是被鬼嚎聲嚇暈了過去吧？”說著話的王婆子，想到自己剛才猜測到的結果，嚇得額頭上不由得滲出冷汗來。 小紅心裡一陣鄙夷，若真是有鬼倒好，最好嚇死這對惡主仆，隻嚇暈過去，豈不太便宜了她們？這是她心裡的真切想法，但嘴裡還是以規矩對王婆子說道：“要不咱們把老夫人的房門撞開，進去看看，否則要真是有個什麽萬一的話，太夫人和將軍那，王媽媽怕是不好交代了！” 這話也不是小紅故意嚇唬王婆子，才這樣說，不管怎麽說，老夫人也是將軍的生母不是？再有就是這對惡主仆，畢竟是正經主子，好端端的一夜斃命，傳揚出去，對將軍府的聲譽也不好，將軍與老夫人母子情分再淡薄，也不會淡薄到自己母親死於非命，而不管不顧。 段郎卿的真實身份，王婆子這些府裡的老人兒尚且不清楚，更別說小紅這些小丫頭片子了？但她的想法沒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戚氏和李氏，也算是這府裡的正經主子，要是被昨晚的事，嚇得斃了命，勢必會驚動官府，到時怕是府裡會變得亂糟糟一片，整個豐城怕是也會因將軍府內鬧鬼一事，沸騰起來。 這樣的話，將軍府的聲譽與威信，必會在老百姓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影響。 王婆子在小紅話落後，毫不含糊的用自己壯碩的身子，對著戚氏的木門撞了過去，院子門口的宋婆子，聽到園子裡面的動靜，快步奔了過來，明白緣由後，與老姐妹王婆子一起朝著戚氏的房門撞了去。 “咣當”一聲，戚氏的房門被撞了開，一股尿騷味，撲鼻而來，小紅嫌惡的捂住口鼻，跟在表情也不是很好的王婆子和宋婆子身後，進了戚氏的內室，這一看之下，三人立時驚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只見戚氏和李氏二人，衣衫不整，在青石地板上趴伏著，她們身下有著大片已經乾涸的水漬印跡，以進到屋裡聞到的那股尿騷味，不難知道戚氏主仆倆身下的潮濕，是她們尿失禁的傑作。 “老夫人，李姨娘你們這是怎麽了？”王婆子和宋婆子有她們二人的職責，這會哪顧得戚氏與李氏二人身上的騷味，她們一前一後，奔到戚氏主仆兩人身邊，把手在她們鼻息處探了探，發現還有呼吸，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小紅姑娘，麻煩你在這和宋媽媽先照應下，老婆子我得趕緊去壽安堂，給太夫人稟告下這邊園子的情況！”王婆子與宋婆子費力的把戚氏主仆拖到床上躺好，對小紅歉然的說道。 “王媽媽盡管去吧，小紅會幫著宋媽媽在這服侍的。”放下食盒的小紅，對王婆子笑著回道。 “有勞小紅姑娘了！”王婆子拜托完小紅，轉身對自己老姐妹宋婆子又叮嚀了幾句，方才腳步匆匆的出了明心居。 小紅瞥了眼床上躺著的戚氏主仆，動作遲緩的給王婆子手裡遞著乾淨衣衫，方便王婆子給戚氏主仆更換，哼！惡人就是命大，竟然沒被昨晚的鬼嚎聲嚇死？希望今晚那女鬼繼續來找你們這對惡主仆索命！蒼天真是不長眼，為什麽讓好人不長命，反倒讓這些惡人活的一個比一個長久。 “小紅姑娘，勞煩你去院裡打盆乾淨的水，好方便老婆子我給老夫人和李姨娘擦洗下身子！”換下戚氏主仆衣衫的宋婆子，背著身子，對小紅說道。 “是，王媽媽！” 小紅應下宋婆子的話，板著臉，出了戚氏的屋。 壽安堂太夫人耿氏，正皺著眉，聽著王婆子的稟報，好端端的，明心居怎麽會鬧起鬼來了？瞧這奴才說的倒不像是假話，太夫人考慮到這，松開緊皺的眉頭，對王婆子吩咐道：“你去前院請殷府醫過去看看，有什麽情況，及時到壽安堂通稟一聲。” “是，太夫人！”王婆子對太夫人施完禮，接著對於嬤嬤行了一禮，這才退出壽安堂，前往前院殷府醫的住處而去。 於嬤嬤見王婆子走遠，這才上前對太夫人耿氏說道：“小姐，明心居鬧鬼的事，怕是片刻功夫，就會在後院傳揚開來！”於嬤嬤擔心戚氏主仆受到驚嚇，說些不該說的話出來，太夫人耿氏自是曉得於嬤嬤話中的意思。 “沒事，事情捅開了也好，總這麽遮掩下去，也不見得是件好事。”說到這裡，太夫人耿氏的話頭頓了頓，“什麽鬧鬼不鬧鬼的，怕是那個受了她欺壓的奴才，借明心居的往事，嚇唬嚇唬她的吧！” “那將軍他……”於嬤嬤是怕段郎卿知道自己的身世，會有想法，所以對太夫人這個主子，多提了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