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的無邪此刻在做什麽呢? 老亥突然聯絡他,稱他有了新發現。 原來,剩下的一條蛇眉銅魚是被陳皮阿肆盜出,當時鬧得沸沸揚揚。 後幾經周轉,最近一次出現是在某場千萬拍賣會上。 目前這條蛇眉銅魚暫時未被拍下。 無邪認為集齊三枚蛇眉銅魚至關重要,正好他手上也有一千多萬,他便去了拍賣會。 結果發現一千萬只是起拍價,雖然無人問津,但只要他開始喊價,便有人跟價,每次隻加一塊錢。 無邪感覺這是在侮辱他,存心和他過不去。 結果他看過去,發現舉牌子的人是一個瘦弱的老者,看起來氣度不凡,一隻眼睛有些渾濁,似乎已盲。 無邪秉承著尊老愛幼的原則,於是便先行去打招呼問道,“這位老先生,我是哪裡得罪你了嗎?” 他沒來時,無人問津,他開始要價,就有人開始搶奪,不難發現這是有人在針對蛇眉銅魚,或者針對他。 無邪初生牛犢不怕虎,反正他就是個愣頭青,這老者如此針對於他,他不卑不亢,也不落下風。 “這位小友說得哪裡話,我們萍水相逢,只是方才我見到這拍品,突然心生喜愛罷了。” 老者的態度似乎並未想和他起衝突。 無邪也只能尷尬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既然是拍賣,那就有人競爭,他總不能攔著人家不讓拍吧? 只要不是刻意針對於他就行。 無邪到底囊中羞澀,拍賣進行到最後,老者順理成章以一千兩百五十萬零一元錢的價格拍到了蛇眉銅魚。 蛇眉銅魚目前存世三枚,這第三枚對他至關重要,無邪厚著臉皮去找那老者。 “這位老先生,我能不能近距離把玩一下你剛才拍下來的拍品?” 卻沒想到這老先生正聚精會神看著手裡的雜志。 無邪也不認生,湊著顆腦袋便在一旁跟著看了起來。 這一頁是地圖,而老先生的右手執筆,正在圈圈畫畫。 這一看讓無邪心驚肉跳,那幾個地方正是他之前去過的七星魯王宮和海底墓的位置,而另一個位置則在長白山。 之前提到,在海底墓裡的主墓室時,壁畫上便指出汪臧海修建的雲頂天宮正是在長白山。 這絕對不是巧合。 眼前這個老頭,絕對是一個專業的土夫子。 不但如此,他對自己也很熟悉,除了刻意調查過自己的人,不會有外行人知道他去過這兩個地方。 無邪臉色微黑,“你到底是什麽人?” 老者終於停下了手中的事,抬起了頭,斜睨著他。 “小友,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得了吧,你要真是因為見獵心喜才跟我搶那蛇眉銅魚,我把這桌子吃了。”無邪非常肯定,這老家夥絕對認識他。 “天色不早了,下次再借給你把玩。”老者似乎完全不在乎無邪的態度,而是將那本雜志留在了原地,背著手踱步離開。 無邪望著那個被圈住的長白山,心裡十分不得勁。 這老者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他整這麽一出,便是如蘇陵所說,引他上鉤,有人想讓他再去長白山。 無邪內心深處藏著叛逆的因子,他們處心積慮想讓他上鉤,他偏偏不如他們的願,就當沒有見到過這地圖。 什麽長白山,讓他們見鬼去吧! 無邪直接打道回府,回家睡覺。 結果第二天被潘子的電話吵醒,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是十分急切。 潘子說三爺讓他帶著無邪去常沙避風頭。 無邪縱使不願挪窩,但看著事態緊急,他也只能跟著潘子上了火車。 結果半路跳窗下車, 無邪可算是體會了一把逃犯的人生。 他們之前下墓似乎被有心人舉報了,而剛才車廂裡就有雷子。 無邪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他似乎又被人算計了。 當他和潘子風塵仆仆趕到常沙時,終於見到了三叔安排的接應。 錢莊老板褚哥。 褚哥道,無三省失蹤前一直在準備去長白山下墓的裝備。 而眼下他人不見了,位置需要有人頂。 而無邪就是三叔指定的替補人選。 無邪當場便反駁道,“你特娘扯什麽犢子,三叔帶隊倒的鬥,怎麽會讓我這個生手代替,是擔心進去死的人不夠多嗎?” 當下,無邪便可以肯定,這褚哥絕對不是三叔的人。 就算曾經是,現在也不是了。 褚哥對他這刺頭的態度有些不滿和訝異,“你三叔一直說,你是他們無家最出色有禮的後代,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出色。” 無邪皮笑肉不笑的用了句胖子的經典語錄,“朋友來了有酒,敵人來了有槍。” 你丫被收買了背叛三叔,還指望他用和風細雨的態度對待叛徒? 潘子歉意地搖了搖頭,隨後將無邪拽到了一邊。 “小三爺,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潘子,你確定這家夥信得過?他都敢說出這種狗屁不通的話了。”無邪心裡一股子邪火往外冒。 潘子遲疑道,“他和我一樣,都是三爺的老搭檔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無邪搖了搖頭,“你心眼太實在,就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人是會變的,反正,我不相信他。” 潘子見無邪這樣堅持,倒也罷了,轉身去回絕褚哥。 “三爺之前這麽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但你也看見了,小三爺不願意,有什麽事等三爺回來再說吧。” 潘子心裡也察覺反常,若是三爺真這麽放心褚哥,就不會在臨走前叮囑他,無論什麽時候以無邪的安危為先。 三爺帶隊的隊伍,那必然是極其險惡的鬥,又怎麽會讓無邪代替三叔? 細想下來,的確不妥。 潘子看著褚哥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 褚哥被看得喉嚨發乾,面上不滿道,“這是三爺的交代。” “三爺不會讓小三爺去送死。”潘子回擊,心裡一沉,這家夥果然有鬼,得趕緊帶無邪離開。 “你這樣是不服從三爺的安排了?那就別怪我了。”褚哥見騙不了他們,便徹底露出了真面目。 潘子臉色微變,立馬將無邪護在了身後。 此時,內室裡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年輕人,總是看不清局勢,當小三爺總比當階下囚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