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 半夜三更。 “靜兒,你可考慮清楚了。我出身低微,不過是個三無修士。” 文靜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不後悔。” 雖然只是當天晚上就決定私奔,不過卻是文靜深思熟慮的結果。 未曾有任何衝動之舉。這個對愛情至上的女子。她一眼認定了事情,哪怕是苦果,她也無怨無悔。 馬相如連夜帶著文靜私奔。 ……: 文孫聽了大怒,本想派人追趕,不過想到馬相如和城主私交不錯。 最重要的是馬相如和大秦公子浪一起前來赴宴。 文孫左右為難,難以理解女兒,竟然會同一個窮小子私奔,賭上了的一生。 也丟盡了文家的顏面。 震怒的文孫當即表態,不會在顧念女兒分毫。斷了文靜的經濟來源。 李浪有些鬱悶,之前在酒樓,馬相如吾道不孤也,說和自己同道中人。 自己還有點納悶!遇到這事這才知道,他的離經叛道。 臉呢?你這也敢好意思說!我也敢信! 關鍵這玩意,連夜私奔,也沒通知自己。不過李浪想了一下,或許不通知自己是最好的。 雖然自己知道尷尬,但肯定不會阻止馬相如。 如果知道了,那反而讓自己更加處於被動的心態。 李浪覺得馬相如有點不地道,好歹人家請你吃飯,你把人家女兒拐跑了。 還拖累自己下水。 想了片刻,覺得有必要補償下文家。 李浪則有些尷尬的說道。 “我看馬相如未來可期。雖然做事欠妥了一點。 不過未來文家和馬家的前程我想也不會差。” 文孫對於李浪的話,有些意外之喜。畢竟對李浪如此恭敬,攀附權貴,為了就是在亂世,有個靠山,有個前程。 他知道,這是大秦公子浪,顧及文家的顏面,委婉承諾了對自己的補償,許諾了文家一份前程。 至於一旁的李亥有些替浪哥不忿,他這次算是開了眼了。 如此冒犯浪哥,浪哥都能如此坦然。 有人做事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都說他李亥性情乖張,做事顛三倒四。原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至於一旁的車夫早已不見了蹤影。 …… 馬相如捂著心口,嘴角流著鮮血。 而一旁的文靜攙扶著馬相如,淚如雨下。眼中全是情郎,哪裡能明事理。 和墜入愛河的女子沒有什麽道理可講,她只會站在愛情的一面。 “他們怎麽能這麽狠心,把你傷成這樣。這公子浪卻要了你半條性命。 你們不是朋友麽,這點過錯卻這般。” 馬相如搖了搖頭,自嘲的說道。 “這不是公子浪下的命令。” 他理解公子浪的為人,不會去計較自己這點事。 作為朋友,自己這次確實有點欠妥當,不過他已經想好補償對方的東西了。 他本來以為公子浪是韜光養晦,自認為自己手中的信息,對於對方的布局,是個不錯的賠禮。 可是剛剛那一幕,讓他知道,一切不過是他自作多情,想多了。 他雖然家境不好,不過他這些年機遇不少,修為不低,只是自己善於藏鋒。 他明白,在這個世界,不管你達到什麽高度,永遠會有人修為比你強大。 猥瑣發育,不浪才是真理。 所以一般人都會低估他的修為,他也自認為,打不過別人,保命的實力還是有的。 不然他憑什麽有信心帶著文靜私奔,賭萬一不被惱羞成怒的文家追殺。 或者公子浪追究責任。 是天真還是蠢! 都不是! 是他有實力也有自信。 沒有萬全的把握,他不會去做。 可是剛剛來的一老者,他認出了是公子浪馬夫。 只是一瞬間便鎖定自己的氣息。 那股強大的力量,讓自己感覺仿佛是大海中漂泊的螻蟻。 那麽的無力,那麽的絕望。 他有些懵逼了,這還是馬夫麽?哪怕是一些諸侯王,他都沒有在他們身上感受到這股恐怖的力量。 他趕緊說道。 “我知道這般行事肯定對不住公子浪,甚是不妥。 但是相如早已準備了賠禮。” “你只要把消息帶給公子浪,他會明白這個消息的價值的。” 法不傳六耳,重要信息也不傳六耳。 馬相如傳音給了車夫。 車夫皺了皺眉頭,輕哼一聲。 “這些事情,並不值得我家主人顏面。” 馬相如,瞪大了眼睛。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什麽樣的顏面能夠值得天下風雲格局的信息。 最讓他錯愕的事情,一開始見識了老者的力量,他最多聯想到。 老者是李浪的護道者。 可是他聽到了什麽? 老者稱呼李浪是主人。 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什麽樣的手段,才能讓如此強者心甘情願的稱呼一聲。 主人。 強者不可辱,這樣的強者,有他的尊嚴。哪怕稍微高於他的人,也無法磨滅強者那種超越對手,超越他人。 一顆強者之心,氣運之說固然很重要,但是沒有那顆無畏的心,那種勇往直前的毅力。 又如何登上這般高度。 他難以想象李浪究竟是什麽存在。 這一刻,他仿佛都明白了。 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大秦公子浪,壓根不是韜光養晦。 他是擁有超越世俗的力量,俯視著世間的一切。 不同高度的人,如何去對話。 他以旁觀者的角色,遊戲這萬千世界。 馬相如吐了一口精血,倒飛了出去,馬夫並沒有再出手,而是淡淡的說道。 “公子可以不計較,不代表我們可以忍受公子被冒犯。 念在你與公子相識一場的情分上。 這次給你略做懲戒。 再有下次,定殺不饒。” 馬相如被文靜的哭聲,從回憶中驚醒。 自嘲的說到。 “靜兒,你修為不高。難以理解。 那位老前輩的行事,不是公子浪下的命令。 是自發的護主。” “公子浪若想計較。我們哪裡離開的了文府。” “你也莫要怪他們,這等存在被冒犯了,能留下性命,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 馬相如自嘲的說道。 又突然釋然,坐井觀天了。本以為很有價值的籌碼,到頭來只是一句笑話。 這一刻的馬相如,看著遠處的天空。仿佛明白了,與李浪這些人相處,隨時可見他們行事的方式方法。 那是一種道,大道隨處可見。 自己的苟道,似乎有了一次升華。 笑著對蒼茫寰宇自嘲道。 “《自嘲》 本是凡人尋仙路,偶得半卷天書。 醉心道法癡謀略,大雅之堂坐井論風雲。 大志笑功名,欲遊寰宇揚聲名。 閱遍天下英雄,知幾人? 一場空,一場夢。” 文靜本就有大智慧,冷靜下來的這一刻,讀懂了未來這要相伴一生的男人。 讀懂了這不在乎世俗禮教,卻又走信仰追求。 一個渾身充滿著矛盾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