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斯馮去疾和蒙毅三人,就是為嬴玄不情不願的批閱起了奏折。 而在他們批閱奏折的時候。 嬴玄也沒閑著。 他也是在一旁的桌案後面舉起筆墨,開始在空白的書簡上寫起了人物傳記…… 當然對於嬴玄這樣的行為。 李斯馮去疾和蒙毅三人並不理解。 然而。 嬴玄也沒有解釋給三人聽他到底在幹什麽的打算。 而在李斯,馮去疾和蒙毅三人,批閱奏折的期間。 他們三人也會不時把自己手中難以決斷的奏折呈給嬴玄。 想要和包括嬴玄在內的四人之力一起,將這一個人難以決斷出來的奏折進行一個合理的批注。 而這個時候。 嬴玄便是徹底的在三人面前展現出來了一個二十一世紀三好青年該有的智慧和決斷。 嬴玄所給出來的批注建議,有的時候連裡斯三人都是不由讚歎。 角度奇特。 看似嘩眾取寵。 實則深意滿滿! 原本。 在李斯,馮去疾和蒙毅三人中間。 蒙毅是最不服氣嬴玄的那個。 他之前畢竟是隸屬於扶蘇的陣營當中。 他之前覺得。 扶蘇在爭奪監國大權之戰裡面輸給嬴玄。 鬼知道是不是因為嬴玄用了小手段,他勝之武不武? 否則。 扶蘇公子乃是天下聞名的仁義無雙之士,手中不僅有著儒家的支持,更是有著三十萬他蒙氏的黃金火騎兵! 正面對決。 扶蘇公子又豈能輸給嬴玄! 本來吧。 他蒙毅身為儒生的代表,他對嬴玄極為不齒。 而在近距離的接觸了嬴玄之後。 他發現。 若不論其他。 單論嬴玄公子在批閱奏章時的戰略眼光。 他的確是有了幾分的本事的。 即便是連他蒙毅再不服嬴玄,他也不得不對嬴玄公子刮目相看。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 原本蒙毅眼中對嬴玄公子強烈的不滿和戰意,漸漸的就變為複雜了。 他,蒙毅,之前的確是小瞧了嬴玄! 而拋開蒙毅和嬴玄之前的個人恩怨不談。 在見到嬴玄在批閱奏章的時候,居然能夠展現出來如此超前且新奇的眼光。 原本就對嬴玄公子拉自己等人過來,充當嬴玄公子批閱奏章勞力的李斯和馮去疾兩位丞相,眼中對嬴玄公子,就更加滿是怨念了。 你嬴玄公子。 明明在批閱奏折的時候,能力與思維,與我等大秦眾臣不相上下。 而若論眼光的話,你的眼光更是要比我們超前! 你為何不親自批閱奏折? 反而要拉我們幾個老家夥過來充當勞動力? 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仗著你是大秦的公子。 如今手握全部的監國大權。 就能不講武德,欺負我等為大秦效命已久的老同志?! 你就能如此的偷懶?! 此時。 李斯和馮去疾兩人在批閱奏折的時候,就對嬴玄公子滿是怨念了。 而對這三人心中的想法。 或是複雜,或是怨念。 嬴玄都面無波瀾,不予理會。 他像是沒有看見一般。 只是坐在桌案後面。 淡然地書寫著自己的人物傳記。 偷懶? 不存在的。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他這叫戰略眼光。 他嬴玄,可不是像扶蘇一樣只知道偷懶,只知道覬覦別人的監國大權! …… “阿丘!” 坐在通武侯府邸。 正在和太師王翦品茶聊天的扶蘇,打了一個噴嚏。 “是誰在嘟囔我?” 扶蘇嘀咕一聲。 而坐在他對面的太師王翦則是一臉的無奈。 舉起一杯茶。 王翦一飲而下。 他說道。 “我說我扶蘇公子,你已經在我這裡待了小一天了,只是為了與老頭子閑聊嗎?” 在扶蘇來找到他王翦的這段時間之內,扶蘇除了和他王翦閑聊之外,再也沒有說起過其他。 王翦知道。扶蘇來到他的府邸,肯定是帶著目的來的。只是這扶蘇不表明目的,自己也不好催促扶蘇說出自己的來意。 畢竟。 這扶蘇才在嬴玄那小子手下被奪走了監國大權,誰知道他來找到自己,是因為什麽狗屁倒灶的事情? 時間緩緩流逝而過。 這已經到了下午了。 王翦年老體衰都有些乏了。 可是扶蘇還是不言。 王翦忍不住催促了。 而聽聞王翦的催促和不耐煩,只見扶蘇目光平靜的望著王翦。 “太師,今天來這裡,我有兩個問題想要問您!” 王翦示意扶蘇繼續發言。 扶蘇一臉平靜的問道。 “第一個問題,敢問太師在監國大權爭奪戰當中,為何會站在我七弟嬴玄那邊?” 在他眼中,在他與嬴玄進行監國大權爭奪戰的時候,王翦和五十萬百戰穿甲兵既然出手了,就肯定是站在了嬴玄的那一邊。 他至今還對王翦那時說“如果他要出兵對抗嬴玄,五十萬百戰穿甲兵要站在嬴玄一邊”的事情,而耿耿於懷。 “事實上,老夫並非是站在了嬴玄公子那一邊,從開始到現在,我王家的立場從來沒有變過,王家不會以任何形式參與到公子之間的奪儲之戰!王家只會站在大秦,站在陛下的那一邊!” 王翦語氣淡然。 在扶蘇的問話面前,他沒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直接實話實說。 只見扶蘇的眼神先是爆發出強烈的光彩,隨後又再次眼神暗淡。 “我明白了。” 扶蘇說道。 在他心中,當初在公子爭奪監國大權的戰爭當中,既然王翦和百戰穿甲兵下場了,而且明言要限制他用蒙氏的黃金火騎兵對抗嬴玄,這就是站在嬴玄一邊。 只是現在王老爺子既然說他並不是站在嬴玄一邊,他不會以任何形式參與到公子奪嫡的戰爭當中,那麽真相只有一個。 那就是王老爺子是遵循了父皇的旨意,而站在嬴玄那邊…… 這是父皇在對我的敲打嗎? 扶蘇忍不住想道。 難道父皇還是覺得我沒有辦法擔當起大任嗎? 所以選擇讓王翦站在了我七弟的那一邊? 扶蘇的眼中有些黯然。 他知道。 在之前的時候。 他父皇就對他的表現感覺很是一般。 而在乎父皇看法的他,在知道了父皇對他的看法之後,他心中自然也是充滿了委屈和不甘。 這次在父皇東巡之後。 他是直接鼓起勇氣,想要奪走胡亥和嬴玄的監國大權,就是想讓父皇看到不一樣的他。 沒有想到。 在父皇眼中。 他還是選擇讓王老爺子這種能夠扭轉戰局的恐怖存在,站在了他七弟嬴玄的那一邊。 當然,他是壓根沒有往王老爺子是為了大秦的未來而行動的方向去想。隻認為王老爺子的行動是遵從了他父皇的旨意。 這讓原本對從嬴玄手中奪回自己的監國大權還有些念想的他,徹徹底底把希望變成了黯然。